分卷閱讀263
傷的人,忙掀開被子起身,自己穿好鞋襪,道:“竇叔父吃啊,吃過好躺著,我這就回學里去?!?/br>元芳哪有心思吃飯,只聽見那句“回學里”,原來她還要回去啊,還以為……他忙拍拍腦袋,暗怪自己老不正經,凈想些有的沒的,也不去拿吃食,只等她收拾好了,非要送她回去。江春哪讓?想他好容易才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被秦昊一鬧,就沒怎休息過,只硬將他按下坐住,不許送就是不許送……實在無法,她只得主動答應明日再來瞧他,這才將他安撫住。待竇三送走了江春,元芳才就著那不甚溫熱的食物吃起來,見了她喝剩的小半盅雞湯,因那盅子保溫效果不差,居然也不涼,只是也不溫了。他眼角看屋里只自己一人,倒是大起膽子,心一橫,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咦,不咸呀!他又喝了一口,是真不咸,難道是自己傷得重了,口重異常?他端起盅子想要再來一口,結果發現已經見底了。他只得小小的嘆了口氣:這迎客樓的盅子也太小了!該換大些才對。余下幾日,江春果然履行答應好元芳的話,每日散了學,避過胡沁雪與高勝男二人,悄悄摸到迎客樓來,二人也無甚特別之事要做,只閑話幾句,最主要是江春關心他傷情,他問她學里諸事,完了就二人各看各的書,到飯點了自有人會送晚食來。二人同食過,江春又被竇三送回學里去。而元芳每日一醒來,太陽還未出就在盼著日落,盼她散學。她一來,他只覺時光跑得飛快;她一走,他又覺著度日如年,怎也不到天亮……不到日落。二人這般背著人來往,高胡二人未發現異常也就罷了,但竇府老夫人卻是覺著不太對勁。“阿陽,你說可怪?二郎這幾日明明與我說是養傷,怎人卻是傍晚出門,夜了才歸?”竇老夫人侍弄著屋內一盆茶樹。因她聞了花粉氣會咳喘,這府里,尤其是她院里就沒多少花花草草,倒是茶樹不少,好茶講究物候水土,在京內也養不起來,她就種些簡單的大白茶,自己漱嘴用不完就賞給下人家去……阿陽見她拿了剪刀準備修剪那茶樹,忙歇了手中事務,三兩步過去將她剪子奪下,急道:“我的菊娘子誒,可莫再沾這利器了,天一道長的話你忘了不成?”老夫人被她一提醒,嘴角扯了個淺淡笑意:“罷了,那老道的話可做不得真,說甚我今年是金刑木氣,沾不得利器,哪曉得最大的利器都沾了……哼!算命算命,不知自己可還有那命在!”阿陽聽不慣她這等喪氣話,自己吐了兩口口水,假意罵道:“呸呸呸,晦氣晦氣!”老夫人也不管她口出不雅,只擔憂道:“這晦氣要真來了,燒多少紙,拜多少佛都是無用的……但我鄧菊娘就不信這邪了,老天爺令我勞苦一輩子,不是讓我給他人做嫁衣的!”說罷,那茶樹也無心打整了,自己端了茶碗喝了兩口,問起來:“段家那位郡守夫人如何了?”“這幾日與別家走動有些頻繁哩,連著相看了好幾家的小娘子?!?/br>老夫人冷笑一聲:“哼!可不是?不知內情的還道她自己相看兒媳婦呢!我竇家兒郎的事,哪里輪得上她指手畫腳了?說好聽些是岳母,不好聽的,不過是看著竇家不成氣候了還要臨終撈一筆!”這親家夫人的閑話,阿陽也不好附和,況且那甚“臨終”不“臨終”的,她光聽著就心慌,只故意打岔道:“咦……娘子方才說二郎怎了?老奴是好幾日未見了?!?/br>老夫人哪會不知她苦心,只笑著帶過了,慢慢說起旁的閑話來。“明日的中秋家宴……娘子意思是?”竇家作為中宮娘娘后家,老夫人、竇憲、大秦氏、竇元芳四人每年都是要進宮赴宴的,待宮里的宴散了,再回府來闔家慶一桌。但今年老夫人連續請命數回,官家也惱了,初五那日大皇子又落了馬……這回,到底是怎安排的,她就拿不準了。“哼!甭管他!且不說他爪牙將我孫子傷成那樣,中秋佳節,本就該闔家團圓的,我人老體弱,你待會兒幫我上個請罪折子,就道我又病了,兒孫要于塌前奉藥,倒是去不了了!”這意思就是全家都不去了?阿陽有心想勸幾句,人家始終是皇帝,她這般正面杠上,怕是不太好哩。老夫人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嘆口氣:“唉!我曉得你意思,定以為我老婆子不自量力了,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咽不下,我竇家兒女咽不下!憑甚他用得著咱們時候做小伏低,拿了我好處立馬就翻臉無情?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呵,他倒是比哪個帝王都無情!現在還要我竇家斷子絕孫,呵,我鄧菊娘可還沒死呢!”說急了還咳起來,阿陽又是拍背又是喂水的折騰半日,老夫人眼角依然咳出了濁淚。阿陽看得心疼,勸道:“娘子,不若就再去請春娘子來瞧瞧罷,她怕還是有法子的?!?/br>老夫人幾不可聞的點點頭,也不知是同意去請她來瞧病,還是同意她“有法子”。“罷了,今日就算了,她學里還有課呢,晚間吧,晚間你親自去一趟,請她明日來家吃頓飯,她個小娘子家家的,獨自個在京,咱們闔家團圓,她倒是孤苦伶仃的……那胡家,不提也罷!”阿陽自是應下。當晚就去請了江春,江春自己不想與胡家繼續親密,本就沒理由拒絕,心內又想見元芳,自是應下。第二日,中秋佳節,學里沐休,家在東京城的學子們都回了家,外地學子都好友幾個三五成群的上酒樓去了。留下似江春這般,不上不下的,高勝男早就邀請過她了,只她不意去叨擾高家。而胡家,她最喜歡的胡太醫不在家,沁雪自己在尚書府都是受氣的,就連徐紹這親外甥也不好過,更何況她這莫名其妙的干親了,只借口得了舅舅消息,要去尋舅舅……沁雪亦無話可說,只戀戀不舍家去。待未時一過,也就下午三|點鐘的樣子,江春換上那身鵝黃色裙子,怕夜間散得晚,又披了件加厚的褙子。果然才到安國公府所在街前,就有老夫人跟前的婆子接到她,引著她先去老夫人跟前請安。自從中元節后,這是江春時隔一月再次見到鄧菊娘,現在的她,精神倒是比上次更好了,可能是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支撐著她,可謂“老當益壯”,容光煥發了。老人家對她倒是慈眉善目,聊了些閑話,阿陽就主動開口了,懇請江春為她診診脈。江春也不推辭,給她望聞問切了一番,無非是人老體虛,陰陽不調,勞心傷肝而已,這等說病不算病,吃藥也無甚特效的,只能靜心安養。江春與她們照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