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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開路的,過了鼓樂隊,新郎官緩緩走近,卻竟有三個!這福王爺娶個親也真是奇怪了,三匹馬兒,三頂轎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三對新人共結同心。不過皇榜一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那些都是福王爺的男寵。小七也不由得好奇去,想看看那個李飽兒口里懼內的福王爺和壓得住王爺的男寵到底長啥樣。轎子里的看不到,馬上的就沒人遮著。這一看不打緊,那白馬兒上穿白衣栓大紅腰帶的,晃眼一看,小七竟想起寒江公子來。待他踮起腳伸長脖子仔細看了,卻又不是。這人竟是當日到藥鋪來的柳公子!不過此時他臉上并無半點喜色,冷冰冰的板著,像寒江公子又被房月暗里整了似的。說來當日小七被趕出藥鋪,多少也和他有些許緣由,卻又并非是他的錯。再看旁邊那一身紅衣的,一雙眼里水波瀲滟,笑得得意洋洋,全然不把各種盯著他的目光當回事,神態既傲且柔。果然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不然也壓不住堂堂大安國的王爺。反倒是騎著墨黑駿馬走在兩人之間的福王爺顯得氣勢少了一截,正跟偷了雞的狐貍般合不攏嘴,不停向兩邊夾道圍觀的百姓抱拳。估計他也是高興過頭了,不然哪來王爺給百姓施禮的。隊伍慢慢遠去了,鼓樂聲依舊喜慶得很,跟在后面大聲叫著吉利話兒的孩童也是。小七笑了笑。與男子婚配,虧得他是福王爺,也灑得出那些錢財,不然世間哪有那么多人恭賀?這世間有人好南風,有人喜歡,有人討厭,這并不稀奇,可好到敢敲鑼打鼓明媒正娶娶回家,還是超出了百姓們的想象。世人能給這般男寵一頂軟轎從后門接進屋,便已是他們做夢也難求的了。路小三與掌柜的去了半月還沒回來,都應該是有望的。更多的是如自己那般,遭人唾罵。小七漫無目的在繁華熱鬧的街上走著,不知以后又該何去何從。一時只覺天地茫茫如此之大,竟無他安身之處。29白日里醉紅院沒生意。門房又喝了酒,懶洋洋暈乎乎的靠在門邊剔牙,無聊得緊。突然眼前一亮,原來是個灰色的影子走了過來。那個灰色的影子便是小七,前幾日天天的來這守著,門房已認得他了。“喲,這不是那個小哥兒,怎么,又想來見寒江公子???”門房湊過來,一身酒氣。“這位大哥,還請通融一二?!毙∑甙岩粔K碎銀塞進門房手里。小七仰望著蘇寒江長大,對他感情極深,亦師亦友亦父亦兄,若不知該怎么辦,第一個想的自然是來問寒江公子。那門房掌心一捏,迅速的把錢收了起來,才說:“你來晚啦,寒江公子贖身走啦!”“走了?他去了哪里,你知道么?”小七一時為他高興,一時又因見不得他難過。“小哥兒說的什么笑話!你見過哪個妓子從良,還巴巴告訴旁人往哪兒去了的么?自然是走得遠遠的,恨不得沒一個人認識才好哩!我說這些妓女小倌的啊……”原來是這樣。小七想起裘房玉也說過:“他們那種人,既然出來了自然是走得越遠越好,誰還會呆在原處叫人認出來?”大概自己是沒醒悟這點,才會屢屢被趕。興許是該到其它地方去,離長安遠遠的,便再沒人知道他的出身。小七想著,面色有些戚戚然,早走了神,門房說其它話一句也沒聽進去。而這門房似乎覺得他不仔細聽自己說話,便很沒面子“喂!我說小哥兒!你不想知道是誰贖的么?”小七驚訝道:“難道不是他自己么?”連房月都能自己贖身,沒道理他的寒江公子反而不能。“你以為妓子贖身那么容易?哈哈哈,跟你說了也不信,是那狐媚子房月將他贖走的!房月知道罷,坊里誰不知道這狐媚子,那可是個能鬧騰的主兒!初十那天,他把這醉紅院鬧得可真叫天翻地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都耍全了,嘖嘖,真是比個潑婦還能鬧騰。柳mama最后狠下心才放了這棵搖錢樹出去,也沒少拿贖身錢。說起房月那狐媚子,可也真是棵搖錢樹啊,就是我們這些門房護院的,都得過不少他恩客的賞錢。可沒沒想到這房月后腳剛踏出院門,前腳又跨了進來!你道他干什么?他說他如今不是醉紅院的人了,自然可以贖寒江公子!”門房喝了酒,話說得得重復羅嗦,小七聽得腦袋隱隱做痛,寒江公子竟是被房月贖出!這絕對不可能!他的寒江公子多高的心氣,是有大好的錦繡前程的,怎么會愿意讓別人贖身?賣身契捏在別人手里,和在院里有何區別?更何況是這個房月?!轉念又想,許是寒江托他幫忙的?像自己當年找恩客幫忙一樣。不過就算如此,小七還是不能接受寒江找的是那個房月,一直把他們當仇人般挖苦陷害的房月。“你是沒看到寒江公子那表情,咱們那柳mama更是,嘿嘿~干脆氣得暈了過去!說起來,這兩人可是長年的死對頭,這下寒江恐怕有得苦吃了!”小七不想再聽門房絮叨,只問他最想知道的:“門房大哥,真不知他們去了哪兒么?”那門房像沒聽到他問的,繼續說他看到的鬧劇。小七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得郁郁走了。走出去好幾丈,那門房的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醉話。“嘖嘖,那天可真是熱鬧得很吶!不過說來房月也是倒霉,可是化了四千多白銀??!第二天,有人把這院兒買了下來,讓想走的走想留的留!他若是再等個一天……嘿嘿,若是那狐媚子知道了,不知道會氣成什樣子!”走了半日,覺得腹中饑渴,便摸出幾枚銅錢,坐在了元宵攤上。還是那個買面的老人家那里。小七麻木的吃著元宵,沒覺出一分甜來。不是富貴人家,有錢能使鬼推磨;并無一絲權勢,能堵住悠悠之口;身世也不清白,恐怕連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