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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走過這里!”敕若想了想,“既然故人閣的人那么厲害,他們連這條路都不需要走?!?/br>阿賴倒沒想到敕若會這么回他,有些小孩兒長大了也會頂嘴自己還說不過的氣悶。敕若停下來,語氣里不自覺地帶著些安慰,“反正不過五里路,我們試著走走,不行倒回來便是?!?/br>也只有這樣了,阿賴點點頭,跟了上去。兩人腳程都還算比較快,野桃樹出現的時候,敕若因為太過于專心腳下,還差點錯過了。“哎,蠢和尚還在往前沖什么!”阿賴趕緊喊住他,“這不就是棵桃樹么!”事實上,敕若是不怎么分得清桃樹的。但是這棵樹正中間的確是有一個樹洞,剛好夠一個成年男子的手伸進去。“將令牌放入樹洞中,次日子時再到野桃之下,自有人來接?!被ㄦ妒沁@么說的。敕若沒有想過,自己將令牌放進去,會不會只是一場騙局抑或其他,總之不可能是真正的故人閣之類的事,他只是將令牌放了進去。他才初到人間,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故去或已進入輪回的人,已是很難,自己同凡人一樣有著吃喝拉撒的基本需求,這般下來,更是難上加難。但想著景妃踏入虛空前那盈盈的笑容,敕若垂眸,他想真正地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景妃她為了什么?地藏他為了什么?佛曰: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每一個結果都不是偶然和巧合,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冥冥之中每一個細小的因素都必然會促成一個結果,既是結果又是因素,從而循環往復。自修佛以來,所有人都告訴自己秉有佛心,可不受魔邪侵擾,于參禪悟道之上可大有裨益。但現在的自己身處凡塵,佛心又如何,該有的因必結的果,自己又如何能夠逃脫得了?“我們走吧,明日再來?!彪啡魮崃藫狎敖Y的樹干,此棵野桃樹已不知在此多少年。此山靈氣甚足,精怪之類修成者應是不少,想來山神是個有修為德行的。……次日子時,敕若和阿賴準時到達野桃之下。阿賴往樹洞里一摸,“沒有了?!?/br>令牌沒有了,那就是有人取走了,阿賴一時神色有些復雜。敕若在一旁等著,突然覺得今晚的月光特別亮,他抬頭,白玉盤懸在樹梢,天際無云,有一種澄凈的美。“還以為今晚上看不到月亮了?!卑①囈搽S著敕若的目光抬頭,喃喃道。白天一天都在下著淅淅瀝瀝的秋雨,一直到了晚上才停下來,中秋賞月,大多數人都沒有賞到,倒是夜行的他和敕若將這月色看了個夠。“阿嚏!”阿賴轉過頭,敕若打了噴嚏,像小貓兒抖毛一般顫動了一下,鼻翼縮了縮。“怎么?”阿賴急忙伸手去探敕若的額頭,早已超出了正常的熱度,他有些著急,“果然又燒起來了!”一場秋雨一場涼,昨天和今天兩人吃飯就花光了阿賴為數不多甚至一只手隨便掰掰就能掰完的錢。二人也俱是想著都是可以蓋天而眠枕地而席的人,于是也就沒有去打尖兒住店,隨便找了個擋雨的地方便睡了,哪里知道睡到半夜下起了雨,檐下雖能擋雨,卻不能擋風,風挾著雨絲飄進來,不一會兒便將二人的衣服浸得濕潤。沒有了僧袍的敕若本就穿得單薄,阿賴倒是身體好得很,除了有些營養不良,傷寒倒是從未有過,兩人擠在一起,阿賴盡量讓自己側過身子擋雨,卻被敕若一把翻到里面去,自己睡到外面為阿賴擋雨。阿賴掙扎了一番,竟然不能動彈,使上巧勁兒才讓敕若睜開眼。“沒有關系,等你比我還高還壯了再來為我擋雨吧?!彪啡暨@么說。不管阿賴再怎么成熟,心思再怎么像個大人,終究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孩……阿賴不安分地掙了掙,敕若更抱緊了他,“再說了,你還是個青屁股呢!”阿賴:“……”簡直是直戳痛處。阿賴抬眼,看見敕若那雙桃花眼,眼中含著天生的情意,在敕若的身上,卻是有了悲天憫人的慈悲。放眼看去,只見檐前開始續續滴水,如濃墨般的夜色將中秋前夕的月光擋了個一干二凈。阿賴閉上眼,敕若的懷抱溫暖得令他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今天白天一天也都是在秋雨絲絲中度過,敕若看起來精神不濟,從早上開始一向清澈的眼睛就有些混濁,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紅潤。阿賴從未得到風寒,只是看到過,卻不能確定,只有用最后一筆錢,說一筆就是一筆,就用那么一文錢,請了個路邊坐著的郎中問了問。一問,才知敕若果然是體虛又受涼,受了風寒。郎中看他二人實在可憐,便收下那也很可憐的一文錢,開了個方子。“方子里都是些尋常藥物,自己找可以找著些,但是要用制好的只能去藥鋪買?!崩芍蟹愿赖?。沒有了錢,又要給敕若買藥,阿賴只能干起在瑞城的老本行。好在這一本行他是熟的,僅一個擦身而過,連在一旁的敕若都沒有察覺到,錢已經到手,那二傻二傻的少爺還在昂著下巴朝天看,一顛兒一顛兒地走。拐進一個小巷,敕若才發現他偷了錢。阿賴趕緊解釋道:“那二傻少爺不缺錢,自然要拿來救救我們的燃眉之火!”不料想,卞城的地頭蛇這么快就盯上了他們。“小子,出手夠快的??!”為首的人痞氣十足,個頭也大了阿賴不少,對方看不過是一個弱不禁風看起來還有些虛弱的和尚和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更是大著膽子放心欺壓。錢袋里裝著的是碎銀兩,雖是不是整個的,但卻也不少,阿賴小心退后了幾步,猛地將錢袋甩到那人臉上,阿賴將錢袋口打開,碎銀子散落一地。身后的手下不知道是該撿銀子還是去追人,待老大反應過來時,阿賴已經牽著敕若跑來沒影了。敕若身體發虛,再這么一跑,眼看著就要倒下去,阿賴趕緊扶住他,走近了附近的藥堂,給了柜臺后的郎中一個碎銀子。郎中稱了重量,再看了方子,再打量了一番阿賴和冒著虛汗的敕若,才從柜臺后找了二十文銅錢,“后面有床和藥爐?!?/br>阿賴知道自己肯定被坑了,但好在這家藥堂背后有休息和熬藥的地方,剩著二十文銅錢,應該可以讓他們回到瑞城。阿賴躺了一天,喝了藥,身體不再發虛,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看著阿賴擔心的目光,寬慰一笑:“我已是無大礙了?!?/br>阿賴咬唇,“要不,今晚就別去了,也不是非得靠故人閣不可?!?/br>敕若搖搖頭,“本來是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