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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屏幕上跳出一行未接來電顯示,居然是失蹤了小半月的嚴漠打來的。許謙這會兒趕著去酒店休息,沒精力陪他折騰,順手就把通話記錄給刪了。飯桌上除了談生意就是吹水,這次合作的老總信佛,手上掛著一串佛珠,說是特地上山找大師開光求得,靈的很,聽說他之前股票大跌,面臨崩盤,愣是再一夜之間扭轉局勢。許謙聽得一愣一愣的,心里頭雖然說不上有多信吧,但都是做生意的,對這種東西還是抱有幾分尊敬,加上他覺得最近自己是太倒霉了,便在生意談成后跟對方聊起了這方面的事。結果那老總也是個痛快人,第二天就拉著他去見了當地最有名的風水大師,給許謙從頭到腳算了一遍,最后給了他個地址,是自己那個城市有名的寺廟,要他去朝拜,上一炷香。許謙有點懵,心里頭卻想我特么花了這么多錢你就告訴我這個?但對方怎么說也是大師吧,自己怎么說也要保持尊敬,便搓了搓手,誠懇道:“請問大師,我這運勢究竟是……?”那大師年過半百,其貌不揚的外表中卻帶有一股超脫的氣度,他雙掌合十,“天機不可泄露。我等只能引導,至于如何去做,還全憑施主自己了?!?/br>他這番話一出,場面頓時有些尷尬,還是最開始引薦的老總跑出來打圓場,“塵無大師說得對,我之前這珠子,也是千辛萬苦在一個拍賣會上高價購得,又特地跑到一個老偏僻的地方開的光……許小弟你若真信,不如試試?!?/br>許謙聽得玄乎,但也不好拂了對方的面子,他抱著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的心態,打算騰出一個周末去那里看看。但隨話說如此,眼下的問題還沒有徹底解決——當天晚上的飯局許謙喝的爛醉,被下屬抬回酒店。這次沒人伺候了,他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躺了一會兒,等稍微有些清醒了,才拖著沉重眩暈的身體進了洗手間,趴在馬桶邊上摳嗓子。與此同時,許謙丟在床墊上的電話一直在震,但許謙沒能接到,他這頭吐得天昏地暗,恨不得把胃都吐出去,到了后來只能嘔出酸水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回到房間的時候,手機早沒電了,許謙也沒那個心思去看,倒頭昏睡過去。而他怎么也沒想到,就在失聯的這幾天,嚴漠所委托的私家偵探已經將許謙過去的所有化作白紙黑字,歸納成文件報告,投到了嚴漠的郵箱里……第91章[修改后]張老板還記得他這個有些名氣的設計師,在聽了具體狀況后,很干脆的答應下來。嚴漠掛了電話之后,難免有些心虛,他始終覺得自己貿然打探對方的隱私有些不好,但除此之外,又實在想不出能盡快了解對方的辦法——可他不覺得后悔,他已經錯過了太多東西,他不想再拖下去了,他想盡快的了解許謙,了解他的過去、他的喜好……他的所有。嚴漠將臉埋在掌心,耳邊回蕩著激烈的心跳聲,他深深吸了口氣,盡可能的安撫著那股悸動,直到稍稍冷靜后,才緩緩將車啟動。提前結束了手里的工作,嚴漠待在家里忐忑地等待結果,三天后,他收到一份信封,里頭是一份整理過后的資料。嚴漠捧著那不厚的一疊紙,卻仿佛捧著什么難以承受的之重,一向穩定的雙手微微顫抖著,好半天才鼓起勇氣,翻開了一頁……在這之前,嚴漠做過許多種猜想,關于許謙的過去——但如今的他終于知道,為什么許謙從不主動提起,因為以那人的自尊心,不會受得了任何憐憫的眼神,許謙的驕傲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寥寥幾段文字、或是幾句話可以概括,但越是這樣,就越引得人為他心疼。嚴漠的視線逐漸模糊了,溫熱的淚水滴落在薄薄的打印紙上,將墨跡打濕,他慌忙用手去抹,結果卻無法控制顫抖的雙手,將紙揉得一團皺。最后他只有先停下來,等心里頭的那股疼痛過去了,才繼續往下……看第一遍的時候,嚴漠只敢略略掃過,他靠在沙發上,臉上滿是淚痕,起伏的胸膛微微顫抖,喉間滾出幾聲含混的嗚咽,卻是斷斷續續的喚著那人的名字。嚴漠從未像現在這樣難受過,他甚至沒勇氣站起身,去面對畫室里的那幅畫……那副許謙手廢前的最后一幅作品。他將那樣珍貴且意義非凡的東西交給自己時,是懷著怎樣一種信任?而自己,卻將其連同那顆真心一起放在不見天日的角落里暗暗落灰,這些不經意間的忽視與偏見,逐漸累積成了無法逆轉的傷害,直到那人傷痕累累的離開之后,他才恍然悔悟。嚴漠怪不了任何人,怪就怪在他從未真心待過許謙,他對他的那些好,大多是浮于表面的,換做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做到;而許謙卻把他放在心尖上,寵著愛著,惦記著,如今他走了,嚴漠再找不到一個這樣的人了,那個會在他不開心的時候笑著哄他,會細細記住他的喜好和品味,會在發生爭執的時候率先退讓,會漠視他帶來的傷害,去包容、去忍讓……那樣一個驕傲的、強大的男人,會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可笑的是他居然今天才發現那副風流表象之下潛藏的深情。嚴漠悔的腸子都青了,像是有一把刀在身體里瘋狂地攪動,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碾成碎塊,疼得他恨不得能回到從前,將那個目中無人的自己掐死,再去擁抱那個還愛著他的許謙,親吻他,珍惜他……好好愛他。可是一切都晚了。嚴漠睜大哭紅的眼,自虐般將那疊資料看了一遍又一遍,白紙黑字是那樣清晰,仿佛有無形的刀子,在他心口劃出密密麻麻的傷痕,殘酷的一如刑罰。是他親手打碎了那顆真心,是他不愿接受對方的感情,是他看不清別人,也看不清自己——是他的愚蠢造就了如今的一切,他活該痛的生不如死,因為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錯過了,再想挽回,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許謙那樣的性格,逼到了極致便是魚死網破,他怕了,他生怕自己的糾纏再傷到那人,生怕在讓對方有一絲一毫的難受……可嚴漠也不想就此放手。如今他終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哪怕已經晚了,哪怕那個耀眼的人已經不屬于他——但光是想到許謙跟別人在一起的樣子,想到他滿臉潮紅地躺在別人身下,想到那些曾經只有自己能看見的東西被旁人窺去……那是嚴漠無法忍受也無法承受的,他覺得自己會瘋掉——其實現在也已經快了,被鋪天蓋地的愧疚,和悔意逼瘋。嚴漠發出一聲嘶啞的極致的哀嚎,微咸的淚水淌入嘴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