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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孤獨。楚狄大人帶我坐到大老虎的背上,我這時才看清,大老虎有一對翅膀,在陽光下泛出耀眼的光芒。平時大老虎都不讓我摸它,還會悄悄的叫我小結巴。其實我不是結巴,我只是緊張,才會說話吞吞吐吐。就像現在一樣,楚狄大人攬著我的腰,冰冷的手指比寒冬的水還要冷。我偷偷把自己的手覆蓋上去,想要讓楚狄大人也變的溫暖。“舍不得嗎?”我搖搖頭,轉頭對著楚狄大人一笑。我嘴角不敢笑的太大,因為那樣我的臉會更像包子。楚狄大人的眼里也帶著笑意,像燦爛的星空一樣迷人又深邃。我抿住呼吸,看著那張英俊霸氣的面龐逐漸放大,直到唇上一片冰涼。好冷。我瑟縮了一下,牙齒被人頂開。我緊緊抓著楚狄大人的衣襟,顫抖的閉緊眼睛。“小結巴,你不會呼吸嗎?”楚狄大人在笑,他堅硬的下巴擱在我腦袋上面,還伸出一只手捏我的臉。“我、我不......”我想說我不是結巴,可是我緊張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好把頭埋在楚狄大人的胸膛里,那里沒有心跳聲。這具身體雖然很冷,可是我很開心,因為我終于等到我一直在等候的人。楚狄大人帶我來到一個華麗大氣的地方,門口種滿了一排排的桃花樹。漫天桃花飛舞,我開心的伸出手,接住其中一片。這條鋪滿桃花的路既長又美,我舍不得這么快走完。于是好奇的四處亂瞧,還折下一根桃枝飛舞。桃花林的盡頭,是一座巍峨的山門,上面刻著鏗鏘有力的三個字。天心閣。臺階上站著一華服男子,風流俊秀。他身旁還有一名斷臂男子,沉默穩重。他笑起來好溫柔,眉眼彎彎的模樣和我有點像。他說,你叫什么名字。我咧著嘴,輕輕答道。沈清璃。第81章番外二我是一個孤兒,原本應該死于饑荒之中。是那個帶著半張面具的男人把我從死人堆里救出來,他還給我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葉雯月。他帶我住到一個竹林里,那里人煙罕至,清幽雅致,只有我和他兩人。他會教我劍法,我學會之后才發現男人其實并不是很懂劍。他空有形而無神,我耍出來是輕盈飄逸。男人卻是虎虎生風,霸道而充滿力量,但是看著十分笨拙。“不愧是葉雯月?!?/br>男人在夸獎我,可是我并不高興。因為我從他幽暗的眼中看到的是別人的身影,那個和我有著一樣容貌的女子。也許,我的這個名字也是屬于那個人的。每年每月月尾,男人都會消失三天。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不會問。他回來時,我會把學會的劍法耍給他看,只為得到那句簡單的稱贊。等待的日子很無聊,這時我會數掛在木屋旁的竹片,如今已有三千六百多片。而我,也已經在這里住了十年。我守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然后虔誠的掛上新削好的竹片。今天,是男人回來的日子。他英俊而又冷酷的面容上帶著疲憊,和每一個以往都一模一樣,似乎經歷了一場激烈的大戰。“我要離開這里?!蔽页槌鍪种械膭?,直指男人的眉間。冰冷的劍刃映照出我冷漠的眸子,如同男人的身體一般,沒有半點溫度。“那你試試?”他不屑的一笑,像往常一般看不起我。十年來,我不停的挑戰他,不停的失敗。從一開始的無法近身,到可以與之過上幾招,直至今日我將劍插入他寬厚的胸膛。“你輸了?!蔽移届o的抽出劍,輕輕一揮,他臉上的面具碎為兩半,然后我看到了那半張如同被烈火灼燒過的臉。這是他一直極力隱藏的秘密。他原本捂著胸口的手慌張的移到臉上,那些紅色的液體頓時順著指縫緩緩流下。我掏出手帕,擦去劍上冰冷的血跡,頭也不回的離去。青翠的竹林傳來男人低沉又放肆的聲音,久久不曾停歇。我抹去臉上的淚水,迎著耀眼的陽光,輕輕笑起來。我用男人教我的劍法打抱不平,鋤強扶弱,得到頗多贊譽。他們問我名字時,我微微思索了一番,答道。阿月。這是男人在夢中呼喚過的名字。我一路向南,來到一個叫做桃花鎮的地方?,F在明明已經初秋,這里的桃花卻依舊盛開。鎮上只有一家客棧,上面刻著天心二字??蜅5睦习迥锸且粋€愛笑的少女,眉眼彎彎如同弦月般皎潔明亮,嘴角還有兩個可愛的酒窩,笑起來和外面的桃花一樣燦爛。客棧的生意很好,到處坐滿了人,但是卻無人敢大聲喧嘩,全都安安靜靜的吃菜。即便是說話,也把聲音壓的極低。我想,他們怕的應該就是那個一直埋頭算賬的男人。只是隨意的坐在那里,就有一股令人臣服的氣勢。吃過晚飯,我坐在屋頂,望著蒼茫的月色,想起那個男人冷酷的身影。然后,我就看到了他。他抬起頭,也看到了我。那一瞬間,我以為他是跟隨我而來??墒呛芸?,我便錯了。他和那老板娘明顯相熟,言語之間帶著恭敬和客氣。那般溫柔的模樣是我不曾見過的。我方才驚喜的心情變的壓抑難受,于是仰著頭,望著黑暗的天空,讓眼淚流回去。只有這樣,我才不會顯的那么狼狽。吹了一夜的冷風,我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不住的咳嗽。老板娘為我送來一碗熱茶,還細心的準備了一碗暖粥。我吃完之后,頭疼便好了許多。睡的迷迷糊糊之際,有一雙帶著溫度的手指貼著我的額頭。醒來之時,卻不見人影。我突然大笑起來,笑自己的癡心妄想。那個男人冰冷無情,怎么會有溫度?可是那碗粥一定是他煮的,就像我小時候生病時他會守在床頭喂我喝粥一般。我腦海越來越亂,混亂走到一處,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后院的偏僻一處。不遠處傳來水聲,我順著聲音看過去,那個人面色痛苦的泡在溫泉池里。他睜開眼,漆黑深沉的眸子帶著危險,還有陌生。“阿月......”他似乎在叫我,又似乎不是。我從他眼底看到了痛苦的掙扎,還有欲/望。其實從他伸手的那一瞬間,我可以阻止,只是那聲溫柔的呼喚讓我失神。我突然覺得,若是能被他溫柔相待,做那個女子的替身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阿月......”他沙啞的聲音一遍遍叫著這個名字,即使知道不是自己,我也忍不住回應。他把我抱在懷里,沉默無聲的替我洗去一身痕跡,和以前一樣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