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不少弟子，才將流言平息下來。久年深夜去見楚衡玉的事情并沒有幾人知道，這些流言究竟是為何傳出，著實令人奇怪。他派人去查來源，也查不出任何信息，仿佛所有人都是同時知道一般。

而且他那個徒弟又固執，一直不肯認錯，他也不能放人，只好采取這般極端的做法。

“風師弟，久年這孩子執迷不悟，你去勸勸他。只有他認了錯，這些流言才會不攻自破?！睆埫髡皇悄欠N苦口婆心講大道理的人，這事交給心思玲瓏剔透的風蕭蕭最好。

“大師兄，你放心，我保證讓他迷途之返?！?/br>
對于顧久年和楚衡玉一事，風蕭蕭是既不贊同，也不反對的態度。但是事態目前已經嚴重到關系整個門派的威望，他自然要去勸說一番。

莫行空聽說風蕭蕭要去看望大師兄，也巴巴的跟著去。掌門不許任何人靠近禁閉室，他有些話想和大師兄解釋，但是一直沒有機會。

“怎么，這幾日不躲著我了?！憋L蕭蕭鳳眼上挑，話里的諷刺讓跪著的青年眼神一暗。

“弟子不敢?！蹦锌盏痛怪^，認真說道。

“哼?！憋L蕭蕭雖然不滿徒弟近日的行為，但也沒有拒絕他的請求，帶他一同去了禁閉室。

顧久年雖然是被關著，倒也沒有受任何委屈。見風蕭蕭他們來了，趕緊站起身迎接?！帮L師叔，掌門可還在生氣？”

“你說呢？”風蕭蕭老神在在的坐著，不答反問。

看他這樣，顧久年心里也有了答案。盤腿坐在地上，唉聲嘆氣。

“大師兄，你別這樣，掌門他也是為了你好?！蹦锌粘鲅园参?，猶豫了一會，終是說道，“大師兄，那晚的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br>
“莫師弟，不必自責，和你沒有關系?！毕霓o樓提醒過，這事是張霽研說出去的。至于為什么張霽研會知道，顧久年暫時還想不明白，而且把他們約到一起的人也不知道是誰。

第64章抉擇

“行空,你和你大師兄之間有什么秘密瞞著師傅？”風蕭蕭聽不懂兩人的話，心中十分不爽，他這個弟子真是翅膀硬了，敢有事瞞著他。

“沒有，師傅?！蹦锌招奶摰牡拖骂^，怎么也不愿意說。

看他這模樣，風蕭蕭心里直來氣,想起張明正的吩咐，暫時壓下這事，轉而語重心長的對顧久年說道,“你可知門派里這幾日的流言？”

“什么流言？”顧久年被關在這里，與外界隔絕，自然是不知道。不過看風蕭蕭嚴肅的表情，必然不會是什么好事。

“云顯宗大弟子和魔族深夜幽會,恐有不可告人的關系?！憋L蕭蕭的語氣太過嚴厲，讓顧久年的心瞬間沉了下來。

“弟子不明白,還請師叔指教?！?/br>
“久年，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應該明白這流言的后果。大師兄一直很器重你，把你當未來掌門培養。即使你犯了錯,也是先護著你，再去給你收拾爛攤子。這次大師兄為了你，不惜動用私權，趕走不少弟子,才壓下流言?！?/br>
“你當真要為了一個不記得的人，辜負大師兄的一片期望嗎？”

風蕭蕭的話猶如利劍，直戳心窩。每一句都擊中他的軟肋，令他無法反駁。

“男人當志在四方，你卻為了一己私欲棄整個門派而不顧。久年，兒女情長只是人生的一部分，終歸是要回歸正道，以飛升為最終目標。更何況，你是人，他是魔，你又有幾層的把握能保證你們永不背叛彼此?！?/br>
“尋覓大道就該看破紅塵凡事，你身上肩負的是整個門派的重任，切莫辜負大師兄對你的一片苦心?！?/br>
一套套大道理搬出來，壓的顧久年抬不起頭。風蕭蕭說完，明顯可見眼前的青年陷入兩難的抉擇之中。不忍把人打擊的太嚴重，終是嘆了口氣，“你自己好好想想，師叔也不逼你?！?/br>
顧久年閉著眼睛，掩去眼底一片悲哀。一邊是恩重如山的師傅，一邊是情之所鐘的師弟。他兩邊都不想辜負，可是卻只能擇其一。

空蕩蕩的房間只有他一人，沉默的空氣似乎都在嘲笑他的無能。

顧久年最終認命，走出禁閉室，來到書房。

張明正見到他，慈愛的笑起來，“久年，可是想通了？”

“是，師傅?！鳖櫨媚晷÷暤幕卮?，依舊垂著頭。

張明正微微皺眉，他這個徒弟一向重情重義，溫和有禮，放在其他事情上，自然是令人滿意。但是在處理感情一事上，未免過于拖泥帶水，誤人誤己。

“久年，他就在山門前，你去和他說清楚?！?/br>
顧久年猛然抬頭，“師傅，我......”他還沒有做好心里準備，這樣懦弱的他，師弟恐怕也不喜歡吧。

“你若不方便，我就讓風師叔代替你去說?！?/br>
風師叔一向言辭犀利，得理不饒人，只怕師弟會吃虧。

顧久年立刻搖頭，“不勞風師叔，弟子定會處理好此事?！?/br>
張明正看他優柔寡斷的模樣，還是不放心，怕他臨時被魔頭打動，于是派了風蕭蕭跟著。

“久年，問世間情為何物，指教人生死相許。你也不怪大師兄狠心拆散你們，他也是為了你好?！憋L蕭蕭看人太過沉默陰郁，一點也不像平時開朗自信的大弟子，于是出言開導。

“弟子明白?！钡览眍櫨媚甓级?，但是情之一字又怎說的清楚。

書房到山門的路，不算遠，也不算近。顧久年磨磨蹭蹭走了小半個時辰，眼看著就要到了，卻再也不往前走。

風蕭蕭站在一旁，也不催促，讓他自己想清楚。

“他等不到你，是不會走的?！?/br>
顧久年心下凄然，猶豫了許久，終是重新邁開步伐。少年見到他，眼神一亮，冰冷的眸子帶著笑著，那些在心里醞釀了一路的話，全部梗在喉間，說不出口。

見他面露難色，楚衡玉也多少猜到一些情況。張明正派人傳信給他，說若是顧久年跟他走，云顯宗絕不反對。對方太過自信的口氣讓他心里有些擔憂，師兄一向尊師重道，恐怕不會跟他走。

如今一見，他大概已經知道結果。

“師兄，你終是選擇云顯宗，是嗎？”

少年的口氣太過平靜，顧久年對上那雙看不出喜怒的眸子，心神一慌，想要解釋，終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明明這是他想要的結果，可是心里卻異常難受，如刀割一般。

“師兄，既然你已選擇，我也不勉強你，只希望你能記得有我這個師弟?！背庥裆钌羁戳四侨艘谎?，終是轉身離去。

善解人意的態度讓顧久年心中愧疚更沈，低著頭哽咽，“師弟，對不起?！币槐楸榈闹貜瓦@番沒用的話。直到感到少年離去，他才抬頭，那瞬間已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