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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親生母親的惡語,仿佛刀尖滾過肌膚,傷得女兒疼痛不已。 眼睛濡濕了,她抹掉。又拉開門,含糊去拒絕那個送貨小子:“我、我們家沒人定家具,你走吧?!?/br> “別啊太太!” 小伙子伸手擋著門,急得抓耳朵:“家具全在車上放著呢,紅木的一套組合家具。沙發茶幾電視柜,還有指名的冰箱,十八寸熊寶彩色電視機。家具票彩電票和定錢我們老板都收下了,你不能說不要就不要啊?!?/br> “我……” 章程程幾欲拒絕,外頭激起一片嘩然。 “紅木家具吶,值多少錢?!” “啥是組合家具?” “組合家具就是一整套的沙發床桌柜,一個色兒??粗R整,氣派!組合家具沙發床,彩色電視放中央。三間磚房水泥地,租輛卡車接新娘。沒聽過?” 有人瞇起眼睛一望,“呦,還真是冰箱。章家這是不聲不響發跡了啊,千把塊錢的雙門冰箱都買得起?” “發不了?!?/br> 旁邊說:“章家早早分了家,只留大兒子章國棟住這兒伺候著章老太。人家兩口子都是實誠的,五十歲的人還不敢享福,日日天不亮就出門干活去。一毛錢都想掰開兩半花,哪能弄出這大手筆?!?/br> 那究竟是誰定的家具? 章程程心里也泛著困惑。眾說紛紜之際,對門男人突然拍腦門來了一句:“你說是不是章程程她家男人定的家具?” 他媳婦反駁:“她男人能這么大方?” 左鄰右舍展開討論:“興許章程程她男人想把媳婦兒接回去,就花大價錢給婆家賠禮道歉來了呢?” “前頭小伙子說是個男人送來的,對得上?!?/br> “哎?!?/br> 門戶中一聲滋味不明的嘆息:“這么看來,章程程嫁得不算差。她男人也沒咱們以為的那么差,好歹買得上彩色電視機呢?!?/br> 他們的話語一個不拉下,全部鉆進章程程耳中。她同樣浮起了期望:指不定就是自家男人回心轉意,千金置買家具哄她開心呢? 當即亮著眼睛問:“是個男人定的?” 小伙子點點頭:“高高瘦瘦,挺年輕的?!?/br> 是了是了。 她家男人小她五歲有余,高高瘦瘦,一張面皮生得極為俊秀。兇神惡煞抄家伙打人時還是俊的,以至于她能還手卻舍不得還手,甘愿蜷縮成笨拙的一團,任打任罵。 當然下跪道歉時更俊。 一次次摟著她說再不沾酒了,再不打她了。那副眉眼好看的不帶人間煙火,跟神仙書生似的,她就忍不住摟回去,原諒他了。 不然還能離咋的? 自家男人千好萬好,除了酒品無可挑剔。要是肯下定決心戒酒,她必是天底下最好命的女人了。 章程程想著想著就紅了臉,拉開門,含糊地說了聲:“你們把家具搬進去吧?!?/br> “千萬小心別碰壞了?!?/br> 特意叮囑著呢。 大家伙兒不做聲,瞧著章程程挺直腰板—— 比那小伙子還大的一個人,威風地走來走去,神氣指手畫腳,都覺得她變了。 錢給人底氣,底氣是能讓人脫胎換骨的。 林雪春推門而出時,就碰到個脫胎換骨、光彩照人的章程程。 手腳突然不笨了,眼睛鼻子嘴巴不唯唯諾諾了。她轉頭對她笑。嫌笑不夠一樣,還走到她面前來笑。 “林姐,昨天孩子淘氣,給你添麻煩了?!?/br> 志得意滿語氣,章程程低聲道:“但你一把年紀跟孩子斤斤計較是不對的,伸手打他更不行。要不是咱們做鄰居,又覺著你心不壞,我差點就找公安去了。到時候鬧得多難看呀?!?/br> 你他娘倒是找去。 林雪春沒來得及說,因為章程程說起話來不容插嘴,字句排得非常密集。 “你們鄉下打罵孩子是常事,咱們城里不這么干。你以后要小心些,收著點脾氣,我怕你白白闖禍。對了,我說這話沒怪你的意思,全是好心。你別多想啊?!?/br> “黃鼠狼給雞拜年?!?nbsp;終于插上一句話。 “咱們不說那些了。我家男人送來好多新家具,大廠子出來的沙發電視柜子都有。估摸著老一套家具沒用了,要不便宜賣給你吧?!?nbsp;仿佛想到了絕妙的好主意似的,章程程滿臉高興。 林雪春不為所動,“不缺你那點屁玩意兒?!?/br> “送你也成?!?/br> 章程程繼續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們是鄉下來的,難處多,我愿意幫襯你們的?!?/br> 明擺著不聽人話啊。 林雪春不怒反笑了:“整什么陰的陽的怪里怪氣?想顯擺你就大方顯擺,想埋汰就大方埋汰。嘰嘰咕咕雞叫似的一大堆,鬼曉得你要說什么?!?/br> “我是一片好……” “拉倒吧你!” 林雪春語氣鋒利:“兩面三刀的臭婆娘,有膽擠兌沒膽子認。你章程程就是這副小家子氣,活該一輩子上不了臺面,處處惹人嫌。就算本事通天買了整個北通又怎樣,照樣要被我踩在腳底下!“ 兩面三刀可是林雪春昨晚向兒女討教來的成語,夜里喃喃上百次,總有一種派得上用場的直覺。早上起來果然靈驗了,幸虧她記得清晰,咬字快狠準的,殺傷力很足的樣子。 她滿意了。 周圍鴉雀無聲了,一片令人心驚rou跳的寂靜。 好一張流利帶刺的巧嘴兒,別說章程程無言以對。就是整條巷子合起伙來幫章程程,一時之間也是想不出應對法子的。 林雪春太潑了,忒狠了,得罪不得。 眾人默不作聲佩服起林雪春,那邊家具搬完了,小伙子拿著紙筆喊:“太太麻煩你給簽個字?!?/br> 無形緩解了尷尬。 章程程氣人不成反碰一鼻子灰,臉色有點勉強。一筆一畫簽下姓名,背地里還在自我安慰:林雪春就是自己男人不像樣,嫉妒她年輕,還有個寵媳婦的好男人罷了。 不理她。 理她就上當了,不理不理。 遞出紙筆,冷不丁小伙子低頭一看,愣愣喊了聲:“錯了!” 錯了? 捕捉到關鍵字眼,撤退中的鄰居一秒回到原位。十多雙耳朵,清楚明白聽見小伙子的詫異:“這名字對不上,不該是收貨的名兒啊?!?/br> “什么對不上?” 章程程拉過板子一看,自個兒名字沒寫錯啊。有點本能的慌亂:“我就是這個名,沒錯。是不是你不識字?章程程,立早章,禾口王的程?!?/br> 小伙子一個勁兒搖頭:“我得打個電話問問老板?!?/br> 話沒說完就跑了,章程程伸出手去,只抓住一把空氣。 “我家有電話,來我家打!” 鄰居伸手招呼,小伙子跑了進去,連聲道著謝兒。 然后就是整整五分鐘沒出來。 章程程在門邊上站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