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br>
何不言也聽見了，明白王燦指的是啥，無聲地扯了下嘴角，眼睛里卻一點笑意也沒有。

誰不是呢。

徐苑坐直身體，皺眉問：“她怎么說？”

“給我發了張好人卡?！蓖鯛N又沉沉地嘆氣，“我都怕她以后不會理我了?！?/br>
徐苑也嘆氣，說：“應該不會不理你，畢竟還是朋友?！?/br>
王燦苦笑著搖頭，說：“徐哥，她又不是你，會顧及別人的感受。我估計我這次真的要完了，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br>
何不言聞聲望過來，神情變了變。

徐苑啞然，無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問：“程思她人呢？”

“回去了?！蓖鯛N卻默不作聲地起身去拿了瓶啤酒過來，直接對著瓶口喝起來。

徐苑沒制止他，也去拿了瓶啤酒，笑了一下，“來喝酒?！?/br>
王燦小半瓶啤酒入肚，他擦擦嘴角，突然看向徐苑，沉聲說：“徐哥，我真得減肥了?！?/br>
徐苑說：“想減就減吧?！?/br>
王燦笑了笑，突然感覺心情好轉一些，他又灌了口啤酒，說：“也許我瘦下來就變成大帥哥了呢?！?/br>
徐苑也笑，附和道：“對，胖子都是潛力股?！?/br>
“我明天就開始跑步運動，等減肥成功了……”王燦傻笑著，“到時候再去找她?！?/br>
何不言有些待不下去，只覺包廂里面空氣都是沉悶的。

他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倚在墻邊，低垂著眉眼，陷入沉思。

對面是鏡子材質的墻壁，昏暗帶著點兒綠的燈光照射下來，把他襯得格外落寞。

好久。

何不言抬起眼，不經意看到鏡子里的自己。

白T黑褲，身姿修長，眼底是漫長的孤寂。

他扯了扯嘴角，去洗手間洗了把臉，一轉身就看到徐苑從衛生間出來，對方也是一愣，片刻后就揚起笑，說：“你在這啊?！?/br>
何不言依舊看著他，安靜地點頭。

徐苑越過他，站在一旁的洗手臺，慢條斯理地洗手。

何不言聞到他身上的酒氣，透過鏡子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徐苑洗干凈手又去烘干，才看向何不言，說：“回去吧?！?/br>
何不言說：“徐苑?！?/br>
徐苑轉眸看他，“啊”了一聲。

何不言看看周圍，沒有人。

他才啞著聲音，低低地，格外艱澀地開口：“你是不是，對我沒什么感覺?！?/br>
徐苑卻突然笑了，放輕了聲音，說：“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你?！?/br>
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喜歡你。

太麻煩了。

何不言心臟驟然沉下，呼吸像是停滯了幾秒。

徐苑又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啊，王燦還在等著我呢?！?/br>
他腳步有些不穩，背影卻依舊修長好看。

何不言手撐在洗手臺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鏡子。

他看清了鏡里人眼底的孤寂。

那是深淵。

何不言沒打招呼就回家了。

徐苑一晚上沒回來，隔天早上才悄悄回家，似乎宿醉醒來，臉上有些水腫，頭發也有些亂。

他看到何不言，愣了一下：“你怎么這么早就起床了啊?！?/br>
何不言臉上神情淡淡的，說：“醒了就起來了?！?/br>
徐苑“哦”了一聲，問：“吃早飯了沒？我剛才吃了流沙包，覺得挺好吃的，就給你帶了幾個?！?/br>
他把包子給何不言，何不言沒接，說：“我吃過了，你吃吧?！?/br>
徐苑愣了愣，“行吧。我得先去洗個澡，一身的酒味，難聞死了?！?/br>
徐苑洗完澡回來，看到何不言坐在書桌前做題，忍不住笑道：“都考完了你還看啊?！?/br>
何不言頭也不回，淡淡地說：“這本還有一些題目沒做完?！?/br>
徐苑挑了挑眉，坐到床邊，伸了個懶腰：“我得睡一會兒了，吃午飯別叫我啊，讓我睡個夠?！?/br>
何不言一頓，回頭問：“昨晚沒睡嗎？”

“沒怎么睡?！毙煸氛f，“一群人擠在包廂沙發上，壓根沒地方睡?！?/br>
何不言又轉回頭，說：“你睡吧?！?/br>
徐苑睡到傍晚才醒，終于補了個好覺。

昨晚太放縱了，陪著王燦一起灌醉，感覺每一個腦細胞都摻著酒精。

現在腦袋還有點兒疼。

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徐苑下床出房間，外面也不見何不言的身影，他想了想，下樓問徐福福：“不言呢？”

徐福福說：“他出去跑步了?！?/br>
徐苑看了下時間，已經到六點了，他收回視線，笑笑：“我去找他?！?/br>
徐苑去了公園，逛了一圈果然看到何不言的身影。

他喊道：“何不言！”

何不言停下腳步，轉頭看他，額頭上布著汗，臉也被曬得有些紅，眼睛像是被水洗過，更加黑亮透徹。

徐苑朝他跑了過去，笑了笑：“怎么傍晚來跑步了？”

何不言低聲說：“有點無聊?！?/br>
“練習都做完了？”徐苑一笑，說：“快要吃晚飯了，回去吧?！?/br>
何不言點頭，“好?！?/br>
一路無言地回家。

徐苑也沒說話，隱約覺得何不言今天有點兒奇怪。

他今天太過明顯的冷淡了。

徐苑不自覺皺眉，忍不住回想昨晚他是不是喝醉說錯話了。

但實在想不起來。

他沉吟良久，快到家的時候，終于開口，說：“不言，我昨晚喝醉了?！?/br>
何不言“嗯”了一聲，說：“知道?！?/br>
徐苑抿了抿唇，干脆直接問出口：“我有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

何不言轉眸，定定地看他，頃刻后，低聲說：“你有?！?/br>
徐苑“啊”了一聲，一副意料之內的模樣，問：“我說啥了？”

何不言卻是彎了下唇角，語調格外平淡：“我忘記了?！?/br>
徐苑皺著眉上樓，一直到熱好飯菜，眉心依然緊蹙著。

吃飯的時候一直悄悄打量何不言的神情，能讓何不言在意的也只有那件事了，而他昨晚應該說錯什么話，關于這件事的……

徐苑面色怔住。

他想起來了。

徐苑頓時沒胃口吃飯，胡亂吃了幾口就放下碗筷。

回到房間就靠在墻邊，等何不言回來。

好一會兒，何不言才推門進來。

徐苑側眸看他，說：“何不言?！?/br>
何不言下意識地皺了下眉，問：“你怎么站這？”

徐苑說：“你別管我站哪兒，我問你，你是不是在生我氣？”

何不言沉默一瞬，倏然低笑一聲，“有點兒?！?/br>
他直直地看著徐苑，唇邊的笑意微褪，“你太善良了，徐苑?！?/br>
徐苑說：“我沒有?！?/br>
“其實，你不用考慮別人的感受?！焙尾谎杂中α艘宦?，說：“萬一別人不領情，那真是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