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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退行還來得及?!?/br> 林晚處于旁觀者的身份說:“趁你還年輕,找個行業重新開始?;蛘呃矛F在的身份轉型,做直播開網店都是不錯的選擇?!?/br> 小刻薄笑了笑,“十二歲的時候爸媽離婚,十八歲的時候我爸去世,現在我媽生病化療,每天都在燒錢。我弟弟剛上大學,學費生活費都得我出。我是可以退出娛樂圈,像你說的,熬兩年轉型,但他們怎么辦?之所以進入這個行業,不瞞你說我為得就是錢,在我認知里它是來錢最快的地方,就算來得很臟,好歹是錢,有錢才有底氣?!?/br> 她的笑里充滿‘你這種有錢人懂什么人間疾苦?’的苦澀,林晚摸摸鼻子,沒說她和原主也曾是吃不起飯的人,更不會說出‘我借你錢’這種傻白甜的臺詞。 “而且你看看我,我輸在哪里?長得不夠好看還是演技不夠好?憑什么我火不起來?” 林晚:……你確定? “等等!” 小刻薄扭頭連忙掏出卸妝水和卸妝巾,三兩下卸掉鬼似的糊面妝容,再重新轉過頭來,“你再仔細看看,我長得不好看么?” 唔…… 平心而論長得很不錯。 “我演技差?” 至少網劇中表現最優。 “所以我不甘心?!?/br> 小刻薄冷笑:“農村口音和非科班的出身我都克服了,我不相信我有什么地方不如別人,所以我非要在這個圈子里死磕到底!” 說這話時,她眼里閃動著漂亮又決絕的光。 送走小刻薄之后,林晚打電話讓人查了查資料,結果…… 無語凝噎。 “農村少女柔弱的肩膀承擔著全家人的希望,全是騙人的??” 林晚不可置信地挑高眉毛,忍住說臟話的沖動。 不生氣不生氣。 高冷霸總氣死也不能說臟話。 “有這演技不火真是天理難容?。?!” 投入真情實感的林晚覺得自己就是個傻瓜,幸好沒有同情過度,不然現在要被小刻薄嘲笑一萬年??! 但滾動鼠標滾輪,關于小刻薄經紀公司的調查顯現在眼前,倒是和小刻薄說的差不多,甚至更沒節cao沒下線。 旗下藝人自殺過兩三個? 還有得憂郁癥的? 經紀人專注拉皮條一萬年,內部員工皆有‘報價單’,陪吃□□或長期包養都有報價,且隨咖位升降隨時變化。 “我日?!?/br> 林總還是忍不住罵臟話了,“聽說過娛樂圈里很臟很亂,但我真沒想到還有這么光明正大的,它公司不會被查嗎?沒人管?” “管不了?!?/br> 陸淮懶懶散散道:“牽扯的資本家太多,管制起來人咬人狗咬狗,整個行業整治下來沒幾個完全干凈的,也許繞了一大圈,管制的干部自家人也被扯下水?!?/br>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 你僅僅看到樹干上的霉點,實際上內里已經被毒蟲蛀空,毒素在根莖土壤中迅速蔓延,整個森林多少都帶了毒。清掃整個森林既費力又不討好,也許會被惡臭熏死,也許會被殘留的病毒侵害。 因此大家偏向于維持表面平衡,蒙住眼睛看不到霉點。就算眼罩被人扒下來,頂多挖掉這個霉點,所有人心知肚明,所有人掩耳盜鈴。 林晚心里不是滋味。 當初封殺是隨口開的玩笑,林晚回頭想想,連她都能用玩笑輕易掀翻一個人的飯碗,再上頭的商人官員,想徹底堵死一個人的路能有多難? “算了不封殺了,希望她以后別在這么捧高踩低,不然今天我不封殺,明天還有別人封殺。世界上可沒這么多善良林總?!?/br> 林總解除封殺就是一句話的事,自夸完畢得不到陸淮的配合,偏頭望見他站在窗戶邊一動不動,視線長久地停留在某處。 陸淮打從進門后便站在窗邊看,林晚從沙發中跪起,撲到他背上,仰長脖子看東看西,沒找到什么有意思的東西。 “你看什么?” “女人?!?/br> 陸淮微微瞇起眼。 林晚終于找到目標,咬牙切齒拉扯他耳朵,“想死了你,怎么著?剛和好又想分手了是吧?等下我就把你的衣服你的畫全丟出去??!” “對門的女人有點眼熟?!?/br> 陸淮沒有如往常般陪她玩鬧。 那張熟悉的臉上忽然閃現出一股朦朧的陰暗面紗,像是魔鬼忽然對獵物露出讓人毛骨悚然的真面目。 他猶如動物般的直覺讓他注意起那個看似笨拙又怯懦的女人。 “你別露出這種表情!” 林晚啪嗒一下拍住他的臉,湊過去也看了看,隱約看見對門的女生步入便利店,身上的穿著已經由清純柔和的毛衣和針織褲,換成更為硬氣派的大衣。長卷的頭發放下來,讓人難以聯想到她那傻乎乎的個性。 林晚試圖回憶女生的長相,可是想不起來,“她好像有點大眾臉?我完全想不起來她長什么樣了?!?/br> “不管了不管了,畢竟是鄰居,進進出出見到過也很正常?!绷滞頀煸陉懟瓷砩匣蝸砘稳?,“我餓了餓了餓了餓了,今晚夜宵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餃子!” 陸淮背負著小女朋友的重量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時還在想,這女人究竟是什么時候搬來的? —— 陸淮突然轉行的原因,得從三天前說起。 那是個寒冷刺骨、白雪皚皚的下午,新任設計總監季楠之敲響辦公室的門,走進去才發現林晚不在辦公椅上。 面包的松軟香氣在整個空間彌漫,輕柔的音樂靜靜徜徉,懶懶的陸淮猶如死尸般懶懶掛在沙發背上,抬頭對季楠之揮手,“早上好?!?/br> 季楠之面無表情地平移開眼珠,“北京時間兩點三十六分?!?/br> “哦,下午好?!?/br> 陸淮連聲的表情不太鮮明,永遠睡意朦朧的樣子,給人一種性格敷衍、討厭麻煩的直接感覺。 季楠之:錯覺。 他來找林晚重新商定男裝線的客戶定位,既然林晚不在,季楠之掉頭就走。 “不聊聊天么?” 陸淮樣慢慢縮回倒掛的身體,雙手交疊,像犯困的學生似的靠上下巴,漫不經心道:“是時候重溫一下男人之間的聊天了?!?/br> 季楠之第二次腹誹:這種說法真的很惡心。 但這次他沒走,視線從上至下掃描完陸淮,他冷淡的問:“聊復合之后的你有多粘人?” 之前陸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