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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的人。魔王教你知道嗎?”阿汀問李蒙。“略有耳聞,有多少人入教倒是不知道?!崩蠲纱?。“嗯,這么說,魔王教大概只有千余人,這千余人,即便是普通教眾,也相當于是官吏,地位在城主之上,持藍焰黑火令,可以調動兵馬,具體等級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教主是我們西戎人的王,老教主上月忽然死了,大兒子逃家在外未歸,幾大世家扶持二王子登基。在野的游俠又接了黑火令,追殺大王子,你們和他一起,也許會受到牽連。大王子在說服城主站到他這邊,城主說還要考慮?!?/br>“追殺?大王子不也是教主的兒子嗎?”阿汀有點不耐煩了,坐不住似的在板凳上扭來扭去。李蒙:“你可以站著,怎么了?”“癢?!卑⑼⌒「觳苍竭^肩頭,向后伸出,怎么也夠不到癢癢的地方。李蒙示意她轉過身去,隔著衣服幫她撓了撓。阿汀舒服得瞇起眼。“你們在做什么?”一個不悅的聲音傳來。不能說不悅,趙洛懿說話語氣總是如此,讓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緒。阿汀猛然跳起,規規矩矩回到凳子上。“她背上癢,我幫她撓一下?!崩蠲山忉尩?。趙洛懿不發一言,收拾好洗具,坐到榻上去。“你的衣服呢?”趙洛懿問。李蒙只穿著單衣,把外袍找給他,趙洛懿就翻出那上面的破洞,修補起來,半晌,抬頭略蹙起眉:“繼續啊?!?/br>李蒙訕訕摸了摸鼻子,明明沒做虧心事,卻有點被抓jian在床的感覺,又見阿汀只是個小女孩,神色愈發古怪。阿汀總避著趙洛懿,這時把板凳轉動過去,背朝趙洛懿端正坐好,手提起裙子,完整地遮蓋住膝頭,像個閨秀似的坐好,語調也雅正不少:“這是老規矩,西戎人好戰,往往在新的王上任以后,會將兄弟驅逐出去,或者殺之。大王子出逃本就意味著他放棄了王位,世家也是用這個作為支持二王子繼位的根由?,F在他忽然回來了,新王和他之間只能有一個人留在西戎?!?/br>“那也不至于下令暗殺……怎么也是手足?!?/br>“大王子在教中威信頗高,二王子資質平庸,武功、才干、擁護者都在大王子之下,連裴家的二公子都選擇了大王子,如果不能斬草除根,早晚要栽大跟頭?!?/br>“你懂得倒多?!笨窗⑼∫话逡谎巯駛€成年人說這些話,李蒙忍不住想起自己在這個年紀,還是只知道蹴鞠和怎么不被先生罰的小孩,既覺得阿汀厲害,又有些心疼這個早慧的小孩。“有吃的嗎?剛才沒怎么吃飽?!卑⑼⊙壑榈教巵y看。“廚房應該有,我帶你去?!?/br>“那不用了,也不是很餓?!?/br>忽然阿汀發出一聲驚呼,李蒙已經把她抱起來了,邊往外面走:“餓了就吃,還是你怕長胖?你還小,不吃多點會長成矮子?!?/br>小半個時辰后,李蒙才從外面回來,隨便洗了一番,爬上床,趙洛懿在打坐,閉著眼整個人紋絲不動。李蒙側頭看他。“送回去了?”趙洛懿沒睜開眼。“嗯?!崩蠲膳赖剿砩先?,軟綿綿像沒骨頭,靠在趙洛懿身上,閉起眼睛,“托勒想找人幫他拿回本該屬于他的東西?!?/br>“你想幫他嗎?”趙洛懿問。李蒙有點猶豫,半晌,他搖了搖頭。“這是西戎人的內斗,不是想不想幫他,而是我沒有那個能力幫他,他也不會讓我去幫忙,如果他需要我,跟我開口,我會盡力幫助他?!崩蠲墒娣胤藗€身,頭頂是趙洛懿紋絲不動的臉,李蒙手指緩慢在趙洛懿嘴唇上揉搓,無意識地說:“想回去了?!?/br>趙洛懿睫毛一顫,睜開眼。“回哪里?”“瑞州?!崩蠲晌罩w洛懿的手,一根根摸索他的手指,湊在嘴唇上摩挲,盯著窗幔說:“十方樓在瑞州,我家也在瑞州,把祖宅買回來,就在瑞州落腳?!?/br>“可以?!?/br>“對了,圖力怎么辦?”李蒙看趙洛懿,“你想怎么處置他?”趙洛懿眉目間縈繞著一股愁緒,李蒙總覺得他有心事,但他也知道,要是趙洛懿不打算說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問出來。在這方面,他這個師父固執得要命。“等天亮了,我去看看他?!壁w洛懿說,拍了拍李蒙的額頭,側身吹滅床頭的燈,“睡覺?!本桶咽謹堅诶蠲裳?,把人抱著睡覺。☆、一□□柴房門被拉開一條縫,青奴先醒過來,他瞇著眼,適應光線后,看清來人是趙洛懿,知道圖力一定不希望自己東倒西歪毫無力氣的狼狽模樣面對仇人,便將圖力扶正身,令他能坐好。趙洛懿讓出身后的人,李蒙蹲到圖力跟前,手指在他身上比劃,見趙洛懿點頭,才注力于指,帶著點心虛戳下去。圖力咳嗽兩聲,側身吐出一口淤血,堵在心頭的這口血總算吐出來,他閉起眼睛,眼瞼顫抖不休,好半天才緩過來,一緩過神立刻換了兇神惡煞的臉對著趙洛懿。看了趙洛懿一眼,李蒙出門去,將柴門輕輕掩上。門外不遠處,托勒在磨刀,磨刀聲聽上去讓人毛骨悚然,看見李蒙走過來,托勒英氣的眉微揚了揚。“他不讓你聽嗎?”他把刀掉個頭,磨另一面。“不想聽,我要想聽的,他從來沒有什么不讓我聽?!崩蠲稍谑琅赃呑聛?。“你們什么時候走?”托勒一面磨刀,健美的一條腿踩在石凳上。“明天?!崩蠲烧f,“你的流星錘呢?”“鎖鏈斷了不要了?!蓖欣照f,“最高境界是什么兵器都能化為己用,而且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融會貫通,與兵器達到合一?!?/br>“想不到你還是個武癡?!崩蠲蓱蛑o道。“被我爹教訓成這樣,沒辦法,這輩子改不掉了?!蓖欣斩似鹚牡?,瞇起眼仔細看,刀刃被他磨得雪亮。“我聽人說,現在教主是你的弟弟,回去之后,你打算怎么處置他?”李蒙問。一聲清脆的金屬響聲,托勒放下刀,翹起腿,手指在石桌面上快速敲擊片刻,認真地想。“按族中的規矩,殺之?!?/br>李蒙試圖找到托勒說謊的痕跡,他的表情卻很是坦蕩,并不為此羞慚。就在李蒙嘴唇微動時,托勒豎起一只手掌,止住他想說的話。“這是我們西戎族中的事?!?/br>李蒙生生咽下要說的話,憋得表情扭曲,緩過來時,摸著自己的手指,望向天空,零星幾只飛鳥掠過,成群結隊。“我曾有兩位兄長?!?/br>“哦?”托勒漠不關心地垂下眼皮,解下腰間一只酒囊,扒開塞子,激劇的酒香頓時四溢,他一手捉著銀色的壺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