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 這一晚,她睡得格外香甜。 直到第二天一早,宋樂儀被孫姑姑喊醒,混混沌沌起身。 孫姑姑伺候她凈面漱口,穿好衣服后便開始為她梳妝打扮,一雙巧手擺弄起她的頭發,很快便梳好了一個雙髻。 銅鏡中隱約可見小郡主眼下的淡淡烏青,孫姑姑往她發間插了一只蝴蝶釵,一邊不禁心疼道:“奴婢知道郡主學習刻苦,但總要注意休息才是,夜間讀書傷眼,郡主日后莫要如此做了?!?/br> 宋樂儀早已經清醒了,聽見孫姑姑如此說,便知她是誤會了,小姑娘軟軟的笑了下,也沒解釋,胡亂的“嗯”了兩聲應付過去了。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展顏笑了笑。 銅鏡中的小姑娘生的嬌艷,一雙眼睛黝黑靈動,微微上揚的眼尾帶著幾分媚意,如今年幼還不顯,等再張開一些,必是一位風姿卓越的美人。 * 明心堂。 蘇易盯著趙徹的右手上纏的層層白紗,神情調侃:“子川兄,你這手怎么了?” 趙徹的手隨意的搭在桌上,漫不經心的抬眼道:“被咬了?!?/br> “被咬了?”蘇易將這句話重復了一遍,語氣頗為耐人尋味,似乎能透過白紗看見那后面的齒痕。 蘇易笑了笑,朝趙徹擠眉弄眼:“是那個小美人給咬的???” 趙徹神情平靜: “一只貓兒?!?/br> 蘇易不信:“你昨個不還是說看兔子去了?怎么又變成貓兒了?” “貓兔一窩沒聽說過?”趙徹神情坦然,仿佛說的真的似的。 “……” 蘇易一點都不信,被貓咬了一口能有多嚴重,何至于包成這樣,不外乎是被人咬的,子川不好意思露出痕跡罷了。 想到是人咬的,蘇易便忍不住想歪了,總不能是他宮里的那兩個小太監咬的吧,他想來想去,愈發覺得覺得是女子。 那個小宮女?還是他那表妹夷安郡主? 正巧余光瞥見上官曄進來,他今日著了一件深青色的長袍,沉沉的色調壓的他眉眼很冷,蘇易忙朝他招手,笑道:“容之,快過來?!?/br> 上官曄腳步頓了一下,朝兩人走來,目光在趙徹的手上劃過,最終落在蘇易的臉上:“何事?” 蘇易搖開了一把雕刻花紋鏤空的百骨扇,笑道:“子川兄說他被一只貓兒咬了,這不,包的嚴實?!?/br> 他指了指趙徹的手,“嘖”了一聲,壓低了嗓音道:“不知道是那只貓兒啊,真兇悍,也當真是…”他頓了頓,“…好情趣?!?/br> 上官曄這才又將目光轉回趙徹的手上,想著昨日散學之后趙徹去尋了宋樂儀,他便心中了然。 被咬的…… 除了那個嬌氣的小姑娘之外還有誰?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趙徹輕輕的振了下袖,原本半遮著的手掌全部露了出來,他伸手去握了一本書,活動自如。 見趙徹的動作,上官曄回過神,斂了眼底情緒,淡聲道:“近日天氣炎熱,子川兄得注意傷口才是?!?/br> 趙徹“嗯”了一聲,蘇易聽了震驚,表情夸張:“不是吧容之,你真信了子川的鬼話?” 上官曄頷首。 那邊趙徹模樣松散的靠在椅上,似笑非笑的看向蘇易:“歲初如此好奇,要不要我細致的給你描述一番啊?!?/br> “好奇是真好奇”蘇易眨了眨眼,笑著打了個哈哈:“描述一番就算了?!?/br> 古人言,朋友之妻不可欺,適可而止,何況子川即便不講,他也能將那場景猜個**不離十。 想到這里,蘇易又沒忍住曖昧的說了一句:“都是女人是水做的骨rou,得寵著,但是你這個——”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趙徹的手,“得好好管教?!?/br> “……” 趙徹好脾氣的笑罵了一句:“滾?!?/br> 第34章 吃醋 牙印的始作俑者姍姍來遲。 宋樂儀是最后一個到明心堂的,但總算是在陳夫子來之前到了。 她走的很急,桃粉色裙擺搖曳,層層迭蕩,臉側的雙垂髻隨著她的走動晃動,整個人別有一番生動嬌俏。 蘇易此時站在趙徹邊上,余光一閃,他偏頭看去,就見宋樂儀款款而來,桃花眼里閃過驚艷,心里連連感嘆天姿絕色,傾國傾城。 趙徹見此,執著書卷砸了蘇易一下,冷聲提醒:“陳夫子要來了?!?/br> 蘇易“哦”了一聲連忙回神兒,壓低了聲音感慨道:“我真是羨慕子川兄,能有如此貌美的表妹,換我是你,這夷安郡主脾氣差點我也愿意寵著?!?/br> 趙徹不咸不淡的搭腔:“那你也得有才行?!?/br> 蘇易:“……” 他怎么覺著子川兄這語氣不太對啊。 彼時上官曄剛回到他的位置上,坐好之后,他攏了攏衣袖,那里繡著一大片銀紋竹葉,抬眼的一瞬,就看見殿門處有人匆匆而來。 他的眼睛冷漠而沉靜,淡淡的掃過她嬌艷的臉龐,最終落在桃粉色的衣擺上,眼中有光影微動,情緒莫測不明。 第一次遇見宋樂儀,她也穿的也是這樣顏色的衣裙,艷艷如桃夭灼灼。 上官曄很快的收回視線,他垂下眼眸,抽了一卷書輕輕翻看起開,直到宋樂儀在走到了右手邊,他捏著書頁的手指,微微頓了一下。 宋樂儀剛走到書桌邊上,便聽見右手邊的趙徹道: “我聽聞羅府有姑娘正在議親,歲初若是喜歡,我去請皇兄為你賜婚,只待明年你加冠,便可風光大娶?!?/br> 小姑娘眼神微動,裝作沒聽見一般,表情如常的掀起裙邊跪坐在墊子上,心底忍不住疑惑,他怎么知道羅府的姑娘在議親? 蘇易臉色驟變,連連搖頭擺手:“不勞煩子川兄了,有道是先立業后成家,娶妻不急,不急…” 羅府的姑娘,正是蘇易的嫡親表妹。 確實不急,宋樂儀暗道,在她記憶中,蘇易二十歲仍然未婚,每日里廝混沒個正形,真可謂風流浪蕩。 只可惜蘇易聽不見她心中所想,不然一定得嚷嚷著辯解:我乃是好色不貪色,風流不下流,君子最高境界也。 “對了子川兄,話說前幾日遇見的那個…” 遇見的什么? 宋樂儀素手微動,攤開了桌上的宣紙,像是要開始寫字,然而一雙耳朵卻高高豎起。 沒等蘇易說完,趙徹便出言打斷:“我不記得了?!?/br> 蘇易睜大雙眼:“子川兄,我這還沒說是什么呢你怎么就不記得了?”他笑道,“還是說其實是記憶猶深,裝作忘記了?” 趙徹微微偏頭瞥了一眼左手邊的宋樂儀,然后給了蘇易一個“閉嘴”的眼神。 蘇易這下看明白了,原來是因為夷安郡主,他一雙桃花眼瀲滟,手搖著百骨扇,頗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陳夫子快來了,我先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