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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失蹤的相關細節問題。一開始他只是逃,第二天有個記者變本加厲,錄音筆塞到他的嘴邊,問他爸是否已經確認死亡。程錫雙眼通紅,怒吼著掄起拳頭就打。對方不躲,不還手,好似就等著程錫爆發。一個在好萊塢闖出名堂的電影新星,被選中拍攝小眾高端香水品牌的廣告,兩年間參與了數不清的各類品牌商業大中小型活動。原本他到美國前是有一個助理的,但因為關峰電影資金吃緊,少一個人就能多投點錢到電影里,他便辭退了對方。在美國時他也雇了個小姑娘替他接篩選活動,回國了對方也不打算跟著走,于是合作愉快地結束。他沒打算簽公司,工作還尚待開展,如今看來沒有合約在身,竟然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否則單方面毆打記者這樣的行為被大寫特寫,不知道會給他惹來多少違約金要賠償。關峰罵他沖動,程錫拍著桌子讓他買酒來。“你喝吧,喝夠了我來收拾,你要相信你爸沒事兒,不然不就正中了那個臭王八蛋下懷了么?!标P峰怕程錫喝不醉似的,各類酒都給他買了七七八八。就這么渾渾噩噩地過了兩天。他太難受了,此時最想做的事不過是,見徐至一面。他像是很久沒有見到徐至了,聲音也不曾聽過,只能在腦中回想徐至曾經在電話里給他細細地聽的每一種聲音。他幻想,徐至也許用冷水洗了臉,在枕頭上噴了有著紫羅蘭和零陵香豆氣味的香水。徐至的神色總是淡淡的,眉眼深深,他笑時輕輕,盯著看容易恍神。他記得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抱著酒瓶。他只是在等徐至的一個電話,或者接起他撥過去的。癡癡念念,卻什么也沒等到。程錫走到放著夏珍照片的立柜前,看的卻是那只孤零零的花瓶。關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蹲著做什么,酒醒了?胃難受嗎,我給你熱點粥,你說你也是,喝個酒好歹也吃點東西,沒進醫院也算你命大了?!?/br>“謝謝你,房間應該很亂吧,辛苦你打掃了?!?/br>關峰心道還真是一點兒也不辛苦,畢竟這些都是那位徐大少爺收拾的,他只是過來撿了個漏而已。“你知道就行?!?/br>徐至留下的粥沒放進冰箱,好在昨夜天涼,沒變質,關峰給他盛了一碗,在廚房里研究那個泡菜壇子:“老程,你要來點泡菜下飯嗎?!?/br>程錫小口喝粥,應了一聲:“不用了。里面的東西泡了很久了,不適合直接吃?!?/br>關峰這才不情不愿地離開廚房,拿了把小馬扎坐在程錫跟前。程錫喝了一大半,突然問了一句:“這粥是你熬的嗎?”關峰想也沒想就搖頭:“我哪會做這玩意兒,外面買的?!?/br>“哪一家?它味道很好,我以后常去?!?/br>關峰:“忘了忘了,誰還關注店名啊?!?/br>“位置在哪里你總記得吧,”程錫追問,“我沒吃飽,還想再吃一點?!?/br>“你這個人怎么……”關峰臉一皺,“得了得了,這粥,是徐至煮的?!?/br>“屋子也是他打掃的,反正什么事兒都是他做的,我就是來看著你睡覺,成了吧。你他媽怎么一點兒醉鬼樣都沒有啊,粥是誰做的重要嗎?!?/br>程錫哽了一下:“重要,太重要了?!?/br>他從瓶子里那支玫瑰被拿走的時候就覺得,照料他的人是消失已久的徐至。那人不太會做別的,熱粥進口,他就知道那樣恰到好處的稠度出自徐至之手,味蕾記住曾經來過的清甜味。“他還回來嗎,有沒有對我,或者對你說了什么?”關峰撓撓頭:“哦,說了。他說讓你好好生活?!?/br>好好生活?關峰看出程錫一副挺費解的樣子:“意思很簡單啊。就是你倆一拍兩散,從此各過各的。說真的,他不值你這么魂牽夢縈的,老程,打起精神來,那幫記者胡說八道,等我發達了整不死他們。你也是,事業上去之后,有錢就有人力,你爸肯定還活著,就是迷路了回不來,說不定還等著你去找呢,放棄什么也別放棄自己?!?/br>他懇切地勸著程錫,說的全是心里話。愛情沒了,家庭于此破碎,可友情常青。他倆這么多年的朋友,不能扔下程錫一個人。程錫靜靜地聽著,未曾料想心還會有抽痛的時候。他低低地笑了,笑著流出眼淚來。————虐不久了=w=~第44章程錫想起,和徐至從程學禮那里回來,徐至跟著他進了家門,離開時眼中看不出太多不舍,說了一聲:“保重?!?/br>他當時不懂,心里還覺得怪異,可現在明白了。那就是徐至的道別。只是此音離弦甚遠,他曾以為從前觸及到了徐至的心,一呼一吸都能揣摩出悲喜,到頭來還是聽不清。徐正則在這場父子的較量中贏得漂亮。徐至向他低頭,和程錫徹底切了聯系,他壓下的石頭一下子就被撤離。沒過多久那位惡意炒作程錫父親的撰稿人就被辭退,報社發表聲明程錫打人的真正原因,負責人登門道歉,不過程錫連門都沒給他開。蔣齡成立了白金傳媒,徐更沒有入股,只是跟著他投資了部小電影。游手好閑的徐更逐漸忙起來,并不?;丶易?,他對一切都感到新鮮,事事都愿意嘗試、體驗,久而久之似乎覺得這東西也許他喜歡。畢竟在那個家里,沒有人會覺得他有什么能力。徐至成為徐氏眾多副總之一,工作上由魏迢給他帶路。徐正則野心勃勃,在這座城市里買下不少地皮,大力開發房產,錦苑是竣工未售,還有不少正在修建,所謂貪多嚼不爛,徐至也終于明白他當初感覺到徐正則那點慌亂從何而來。他當然不慌,房地產興起是必然,徐正則掌管徐氏這么多年,眼光還算獨到,位置都選得很好,除了錦苑。那里算是雞肋,交通不便利,拓寬的道路都還在修整中,更別說什么人氣,加上修建成本高,售價肯定不會低,要生造一個富人區,憑他們一個集團之力,難度很大。但他和徐正則都看出來城市的重心正在遷移,也正因如此徐父才萌生了這樣的想法。居于世而隱于世,這個噱頭足夠給他們帶來巨額利益。轉眼到了深冬,徐至近來忙著熟悉工作和管理層,坐在辦公室的時間久了一些,疏于鍛煉,原本以為習慣了相較而言溫度更低的紐約,沒想到回國過冬卻還是抵不過寒冷意味侵襲,能夠供他御寒的穿著效力并不明顯。這天他上班的時候就覺得喉嚨很不舒服,進去之后發現祝逢今坐著,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