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地存在，不是令人安心的沉穩氣味。

“我不這樣認為，Mr.Hans，”程錫道，“只要‘忍冬小姐’發自內心地笑，那她帶來的能量就足以融化我心里的雪?！?/br>
Hans佯怒：“臭小子，你幾歲？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br>
程錫知道他并不是真的生氣：“您為什么會放棄它呢，我認為這支苦味香水和那支同樣精彩?！?/br>
“那是當然，我手里沒有差的作品，”像是受到鼓吹，Hans不免有些膨脹，“它太苦了，我的老板并不喜歡它，于是將它私藏，不過還好，有欣賞它的人在。我喜歡‘Melted’，可不喜歡這樣商業運營的方式，它本該在沙龍間流行?！?/br>
“如果在這里您無法將自己真正想呈現的東西帶給大眾，為什么不獨立出來，開一家香水沙龍？在我看來，您完全具備單打獨斗的資本?！?/br>
Hans摸摸他灰白的胡子，然后微笑著將這瓶苦味香水贈予程錫。

豈料對方卻擺擺手，含蓄地拒絕：“這是孤品，更適合留在創造它的您身邊。更何況，我想象不到穿戴它的場合?！?/br>
Hans卻挺執拗：“那就送給你的那位聰明朋友?！?/br>
他想起徐至，神色不覺變得更加柔和：“他比我更不適合這樣的苦味?！?/br>
雖然不太可能，他希望徐至的身上能夠多多少少，有一些甘甜。

程錫沒空手回去，Hans送了一小支突出琥珀味的香水給他。他沒嘗試過那樣的味道，Hans想了想：“在我的鼻子里，它是溫暖的味道?！?/br>
他搭乘地鐵回去，門口有盆月季花半耷拉下來，他索性把它帶起來準備進屋修剪，徐至沒將波士頓家里的青色瓷瓶帶過來，但這間屋子原本的主人很喜歡裝點，倒也不用再親自采買。徐至只要顏色清淡的花，程錫覺得這樣錯失了姹紫嫣紅的春，便也把鮮艷些的往瓶子里弄，不過也就是幾枝，幾分盎然。

客廳有說話聲，應著他關門的聲響停了。

坐著的男孩兒像是受了驚，立馬站起來，肢體僵硬。

一個陌生的清潤男聲傳來：“厲從，坐下?！?/br>
————

新人物w

在微博有提過的小慫狗和老狐貍叔叔~

第22章

被喚作厲從的男孩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個子不高，五官周正，沒長開時也看著立體，就是瘦，臉頰凹陷進去。穿的衣服袖長肩寬都合適，可還是松垮。聽見這一道聲響，不敢抬眼看人，沒怎么猶豫又坐了下去。

徐至招呼他：“你回來了。怎么把花盆抱進來了?！?/br>
“花栽下來了，感覺是被人扒的，我準備剪下來?！背体a把花盆放下，它有些沉，“這兩位是？”

“祝師兄是我大學的校友，厲從是他友人的兒子。這是程錫，我的室友?！?/br>
之前的那個男聲便是這人了。

“今朝相逢——幸會。我叫祝逢今?！彼c頭致意，樣子清俊雅致，戴一副細圓邊眼睛，頗有幾分飽蘸濃墨的文人氣度，“厲從，問好?！?/br>
厲從蔫蔫說了聲叔叔好。

程錫腹誹，怎么訓得跟一只小奶狗似的。

“還好我不是個姑娘，要是這么大的孩子叫我阿姨，可得生氣了?！背体a笑道，“如果有要事要繼續談的話，不如去書房？我怕我來來回回打擾你們?！?/br>
“我們也剛到不久，正有此意?！弊７杲衿鹕?，又對那小孩囑咐道，“沒有允許，不要亂碰這里的東西?！?/br>
他又放緩了聲音：“還煩請你跟厲從單獨相處一會兒了?！?/br>
程錫：“哪里的事兒，喝點什么？我一會兒給你們端上去?！?/br>
徐至用手虛拍了下程錫的手臂，力道很輕，低聲說：“不用?！?/br>
罷了帶著祝逢今上樓去。

祝逢今一走，厲從明顯放松下來，他咬咬嘴唇，可憐巴巴得眼角都快掉下來了：“叔叔，我渴?！?/br>
程錫：“……”

這小孩兒居然還有兩副臉孔。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師弟你擅長和人周旋，那就太累了，”祝逢今占了張看起來坐墊柔軟的椅子，他將外套敞開，“我這次來，是因為厲演死了?！?/br>
他說得云淡風輕，仿佛去世的不是攜手比肩多年的大哥。

“內訌還是仇家？”祝逢今帶著厲從前來，他就覺得其中有變故。

徐家世代老老實實經商，即便家族內斗不斷，可也沒有道上的人來摻和。徐至祖父是個情種，無外室，和祖母育有三子，徐至父親排行老二。兩人和如琴瑟，對長子管教和栽培最多，對小兒子寵愛有加，他父親夾在中間，最終卻成了當家的人。

自那時起，來徐家登門拜訪的就多了姓厲的人。

至于這其中有多少秘辛，徐至無從探得，也不想再去翻陳年舊事。

“不好說，當時只有我跟厲演兩個，他死，我重傷，肩膀到現在都抬不起來，”祝逢今冷笑道，“我一個姓祝的，正被提防著，怕我鳩占鵲巢呢?！?/br>
祝逢今接著說：“我手里握著一筆錢，不知如何花，還希望師弟你指條明路?！?/br>
“你來得正是時候，”徐至神色收斂，“我的伯父有意處理他手里持有的徐氏股份，百分之五?！?/br>
“那看來我得好好爭取了，”祝逢今摸了摸椅子的扶手，“以后要是有我祝某人能幫襯的地方，盡管開口?！?/br>
徐至淡淡點頭：“我會盡力促成，希望你早日回到你該在的位置上去?！?/br>
祝逢今話鋒一轉，面上帶了幾分不具名的笑意：“說起來，你在美國也待了不少時間了，徐叔叔就沒催你回去？外邊的那個小帥哥又是怎么回事，我從前可沒有聽說過，徐至和誰走得這樣近?！?/br>
“催。我的學業還有不到兩年，完成之后回去也不太遲?！?/br>
見徐至對程錫的話題避之不談，祝逢今也沒再追問。

至于學業重不重要，他心知肚明。

徐至和祝逢今沒有太多要說的，從書房下來堪堪過了半個小時。

程錫已經將盛開的花修剪下來，厲從站在一邊。兩人也不說話，一個專注地盯著花，一個安靜地將程錫遞來的花枝理理葉子，然后插進瓷瓶里。

“就沒見過你這小子這么乖巧的時候，”祝逢今哼了一聲，見程錫抬頭，便對他說，“這小子之前養寵物，把我的蘭草揪了喂兔子，不是皮癢是什么?！?/br>
厲從往程錫身邊湊了湊，小聲反駁：“那你不也把我打了一頓么?！?/br>
祝逢今神色一凜：“你說什么？”

厲從立馬慫了：“該打，打得好?！?/br>
程錫：“……”

這孩子長得這么周正，怎么認慫就這么快呢。

盛情難卻，祝逢今和厲從被留下來用了晚餐。

離去時，祝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