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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些愧疚,無端的搖落了一地的梨花,正想著起來,又覺雙腿無力。忽然很想笑,很想嘲笑一下自己,這才多久,就和廢物一般。又是風過,吹落了幾瓣梨花,又將地上的花瓣吹起。君墨宸看著,有些癡了。“咳咳?!边h遠的,傳來輕微的咳嗽聲,會是誰?君墨宸轉過頭去看時,只是見到了一襲月白的影子閃過。是誰?君墨宸條件反射般的警惕起來,勉強讓自己站起了身,趕了過去,可又一直沒見到人影。更遠處,有幾個童子在掃地。看錯了麼,連帶,還聽錯了?離開師門時好端端的一個人,就算不是武林高手,多好歹也是一身武功了得。如今回來,倒是身體虛弱成這樣,真真是無臉面對師門。想著,又走了幾步,只是忽覺眼前一黑,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宸兒?!?/br>是誰?是誰在叫自己?君墨宸還來不及反應,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君墨宸沒有看錯,那一襲月白的影子,確實是有人在那里。是柳逸清。他見到君墨宸的時候,心里的震驚比起那日到這里的時候也少不了多少。原來那日烈親王讓他二三月時到落琴山來,他想著時間還早,也不著急。雖說不知道干爹到底是什么意思,可畢竟也算是他的心愿,他自然會照辦。可自己玩著玩著,倒是有些忘了,一直等到他聽到烈親王薨逝的消息。這才想起答應烈親王去落琴山的事,便收拾了一番往落琴山趕去。等他到落琴山的時候,那一瞬間,他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若不是先時自己來過落琴山,他怎么也不會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仿佛那些斷壁殘垣就不曾有過。只是比起先時的玹琴教,這里的一切,都太新了。守在這里的人并不多,地方太大太空曠,反而顯得有些空。柳逸清在這里住了幾日,想著四處都看了一遍。本想著今日到那老梨樹下看看,便準備下山了。卻沒想到,他走到離那老梨樹不遠處,見到了君墨宸。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是他知道是他,又怎會認不出呢?忽然反應過來,這里的一切,應該是干爹的意思,他和君墨宸在一起的時候從未聽君墨宸提起過。讓他來,一來,是為了告訴自己玹琴教的故地重建,二來,是為了讓他們兩個相遇吧。他將自己隱在另一株梨樹下,靜靜的看著他。他有些猶豫,要不要走出來去見他。心里還在矛盾的時候就看見君墨宸顫抖的跪了下去,那咳嗽聲音傳來的時候,他幾乎都想沖到他的面前。可還是卻步了,這個地方,是他們的開始,可是如今,他卻不敢再開始。他猶豫了一會,自己忽然覺得嗓子有些癢,他不想被他看到,壓低了聲音咳了兩聲。不想還是被他聽到了。他下意識的閃避,雖說動作極快,可還是驚動了他。果然是比幼時進益了。那些年總在這里看他,可卻也沒見他有這般的警覺。柳逸清正準備離開,卻見君墨宸暈了過去。想離開的心在那一瞬不知去了哪里,他向他沖了過去,看了看他,君墨宸早已沒了知覺。他將他抱回屋里,看著他,心里不住的自責。怎么如今竟成了這般模樣了?不是說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麼?比起一年前那次在府里,那個雨夜,他抱著他,他如今輕了不止一點。柳逸清探了他的脈象,比起那年在宸王府探他脈息還壞。這天下是安穩太平繁華了,也不曾胡亂動怒,怎么就不能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呢?柳逸清不敢再多慮,便回了自己住下的屋子取了銀針來。回來時,君墨宸依舊在昏睡。他便為他解了衣,開始為他施針。不多時,又將那些銀針取出,為他著好衣。他一直在他的床邊候著,他看著他,只是那般呆呆的看著。“咳咳……咳咳……”君墨宸再度因為咳嗽醒了過來。他對現在的自己實在是不滿意,他寧愿自己是被人砍了或是其他,一個本該在江湖闖蕩的人,如今因為生病,弄的跟病嬌一樣。簡直可恥。作者有話要說:后面一節還是虐,所以我補個小劇場吧。【小劇場】凌兒:柳逸清,你給我過來。跪下!柳逸清:嗯?為何?凌兒:誰讓你這么對待宸兒了?你知不知道他為你過的很苦?柳逸清:嗯,知道。凌兒:知道還這么對他?你給我跪下!君墨宸:息怒息怒,這事要怪怪我,是我的錯,您別難為清兒。(柳逸清嘆了口氣,輕輕抱住攔在他面前的君墨宸。)柳逸清:對不起。君墨宸:收回去,說什么對不起?柳逸清:好。君墨宸:凌兒,既是為我問罪,我不怪,你是否也可不怪?凌兒:唔,若我執意......君墨宸:那你怪我得了,別怪他,我不準你傷了他。凌兒:越發有出息了,罷了罷了。柳逸清你給我聽著,不準再傷了宸兒的心。柳逸清,君墨宸:不會。【你們,算了,繼續秀恩愛吧。。。?!?/br>☆、訴衷腸柳逸清有些聽不下去了,便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他的手碰到君墨宸的那一剎那,君墨宸整個人猶如電擊一般。是他,是他麼?那手指上薄薄的繭,這些年,也只有柳逸清的手是這樣的感覺。君墨宸將他的手掰開,開口道,“師兄?呵,這玹琴教還有人活下來麼?咳咳,不是只剩下我一個孤鬼了麼?”他一臉的自嘲,這是在做夢麼?若是夢,也讓他把心事都說了吧,來這里的,也只會是當年的那些冤魂了。柳逸清本想開口,聽了他這話,反倒不知道該說什么。索性裝了啞巴一言不發,又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你知道麼,所有人都走了,一個個都走了。只剩了我,只剩了我一個人,真的不知道剩下我是為了什么?”君墨宸說著笑了,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意,在外人看來都是苦澀不堪。“你是掌門師伯門下的麼?你恨我麼?咳咳,我那伯父害的師門滿門抄斬,我作為玹琴的弟子,卻因著皇家的身份,逃過了一劫。我爹重建這里,想來也只是為了贖罪??瓤?,咳咳,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君墨宸一個人喃喃自語,眼睛依舊“呆滯”的朝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