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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br>“那我先將藥送過去了?!?/br>柳逸清見得那屋里一個丫頭走了出來,便悄聲尾隨她到了烈親王下榻之處。一直等到那丫鬟走了出來,聽得屋里只有烈親王一人,這才叩了叩門。“是誰?進來吧?!绷矣H王也有些奇,這到底是誰,這樣叩著門?倒不像府里的人,更不會是宸兒雪兒。柳逸清聽得烈親王的聲音,遲疑了一下,這才推門走了進去。“清兒叩見干爹?!绷萸遄吡诉M去,見得烈親王半倚在床上歇著,便向前幾步跪了下去。“清兒?逸清?”烈親王好半響沒反應過來,可方才那見著,那不是柳逸清又會是誰?可清兒,清兒不是已經去了麼,自己這是眼花了麼?“干爹,是清兒?!绷萸暹@才抬起頭來看,看著,一時心酸,兩行清淚滑過臉頰。“我這莫不是在做夢,你過來些?!绷矣H王說著,自己又掙了掙想坐起來些。柳逸清見狀,忙起身過去扶著他,“干爹,是清兒?!?/br>“竟是你,那怎么先時他們都說你去了?”烈親王看著柳逸清,不解的問道。柳逸清被問的煞紅了臉,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話。“罷了,我也不多問你。只是你這一年間,可還好?你這一年,去了哪?你今兒來了,宸兒可知道你回來了?”烈親王看著他,心里也是心疼,這也是消瘦了,倒是又像是趕了好些路。柳逸清看著烈親王如今病成這樣,也不好多說,只是撿了些話說與他,“那年朝中那樣的情勢,清兒不善為官,思來想去,使了個計策。只是清兒欠了考慮,也不知后來竟惹了好些事來。這一年間先時在義妹那里住下,后來想著,便四處走著了?!?/br>“那如今怎么忽然回來了?瞧你這樣子,卻像是趕了好些天的路?!绷矣H王看著他,說著,咳了幾聲。“我在長門那邊,偶見一個朋友,聽聞干爹之事,便趕回來了?!绷萸逡琅f是輕言淡語,看著他因著方才的咳嗽變的蒼白的臉,又關切地問道,“干爹如今怎會病的如此厲害?”烈親王的咳嗽一時沒止住,柳逸清便起身為他倒了一盅的溫水。喝了之后,好容易緩了,這才說道,“我是歲數到了,不妨事的。只是你這下子回來,宸兒想來是不知的,可是想要見他呢?”柳逸清聽得烈親王提起這事,遲疑了一下,舔了舔唇,方道,“清兒對不起他,只是這番回來是為了看看干爹。一時間,我……”“罷了,你二人的事,我也不便多說。多好歹,那也是你倆的事情,與他人無關。只一件,你若是想見他,你日后會回來見他的?!绷矣H王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太放在心上去勉強自己。“清兒多謝干爹成全。只是清兒如今也不便久留,想來是又要離了金陵一陣?!绷萸鍛?,他看著烈親王,便也知道或許沒了多少時日了。烈親王點了點頭,看著他,笑著喘了幾口氣,“你安心去忙你的,不妨事。只是你若是空了,明年二三月時,回落琴山去看看吧。這金陵,若不想來,不來也罷?!?/br>“落琴山?好,清兒知道。還望干爹多多保重?!绷萸咫m說有些奇怪烈親王為何提起落琴山,但是是他提的,他自然會答應。“就是這樣,好了,你去罷。無妨事的?!绷矣H王說著,揮了揮手,示意他離去。這就要別了,柳逸清含淚點了點頭,起身又磕了三個頭,這才離了烈親王府。去吧,你如今好端端的活著,想來很快也讓你們相遇著,那便了了宸兒的心愿,倒也罷了。烈親王想著,只道是孽緣。當年只怕君墨宸沾染紈绔子弟的惡習,便同意了妻子的想法送他去了落琴山。后來聽得他師父門下就他一個弟子,又不許他與旁人接觸,想來是不會有事了。如何竟成了現在這般?看來,這觀云方丈的話,不得不信了。如今自己這半條命也不過是茍活著,想來也沒多少日子了。罷了罷了,他如今活著,宸兒應當是沒事的。只是得想個法子,讓宸兒也在那時節去去落琴山才好。想著,便掙坐起來寫了遺書。萬一到時候去的突然,來不及說了,豈不誤事?柳逸清離了烈親王府,又不敢在這金陵城閑逛,這便回了下榻的客棧,第二日又匆忙離開了。或許,不是不敢去見君墨宸,而是他沒法面對自己。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相思蝕骨,他嘗著,他亦嘗著。******那日柳逸清來過之后,烈親王便等著君墨宸到府上來,只是他來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一日一日入了秋,一日一日入了冬,越發的寒,烈親王的病也越發的重。君墨宸又因著政事,并不能日日守著,只能是盡量抽時間去烈親王府去看看。“宸兒,不必這般每日都想著過來,爹沒事的?!绷矣H王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他這般cao勞。君墨宸搖了搖頭,安慰他道,“宸兒身子沒事,如今朝堂也無要緊之事,爹不必掛念這些?!?/br>“你呀,如今越大是越固執了?!绷矣H王看著他,越發有些無奈。君墨宸看著烈親王,笑道,“固執些也沒什么不好,好歹這樣,也讓宸兒多來看看爹?!?/br>“爹說一句,你也別難過?!绷矣H王說著,嘆了口氣,“爹可能捱不到明年春日了,若是去了,你也別太難過。爹年歲大了,終究要去見你娘親的?!?/br>他這如今放心不下的,就是怕君墨宸一連二三年都在送走至親至愛的人,心里會受不了。他也知道君墨宸的身子越發不如先前,故而遲遲不敢閉眼而去。君墨宸聽了他這話,眼圈早已紅了,卻依舊是點了點頭,“爹放心,宸兒沒事?!?/br>“若是遇著了,還是隨緣吧?!绷矣H王忽然提了一句,便側身睡去。******次月,烈親王薨。去的那一日,金陵城又飄起了大雪。厚厚的雪鋪蓋著大地,掩蓋著萬物。君墨宸跪在烈親王棺槨前,久久不曾起身。爹也走了,他如今真真是一個人了,真真是孤家寡人了。君墨宸沒有哭,只是看著棺槨里安詳離去的人,靜靜的跪在那里。“皇上節哀罷,王爺是在睡夢中走的,走的時候很平靜。這是王爺生前留給您的遺書?!睆男》塘矣H王的老仆,此時見君墨宸跪在靈前一言不發,也不敢多言,便將遺書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