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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待的地方。娘親已經見過你們了,也安心了,回吧?!绷矣H王看著王妃,便催促他們快些離去。又是三叩首,兩人這才點了點頭,離開了烈親王府。“噗?!被氐角锼?,君墨宸忽然吐了口血。“墨宸?!绷萸逡娝嬷目?,眉頭緊鎖,滿臉凄容,便忙扶著他坐下。“這么多年,娘親一直容顏未改。方才見她,與生時無差?!本枫丝谇逅?,說著,忍不住伏案痛哭。柳逸清聽他這一說,才想起方才看到烈親王妃時,比先時活著的時候,真的并無太大差別。那是師門的絕命丹,柳逸清反應的極快,烈親王妃果然是自盡的。他不知道君墨宸是否知曉此事,但他也沒敢說出口。“東方兄和梁兄已經備好了,只等你一聲令下?!绷萸鍙男溟g取出一封花箋。君墨宸接了過來,細細的讀了一遍。許久之后,他點了點頭,又咬了咬唇,似下了很大的決心,“等不及娘親頭七了,后日亥時三刻便動身罷?!?/br>“如此甚好,省的夜長夢多?!?/br>******烈親王妃仙逝之后的第五日。白日里還是秋高氣爽的日頭,到了日落時分,卻刮起了幾陣大風。那狂風呼嘯著,似在哀哭,哀哭這金陵一大不幸之事。又似叫囂,叫囂著金陵之主的不公。終于等到入夜,沒有月光的夜,連星辰都黯淡了。皇宮內外依舊是燈火通明。仿佛一切如常,什么事都不會發生,只是入夜了而已。因著禁衛軍早已接到消息,此時非但沒有阻攔更是成了君墨宸的手下,很快,便帶著人殺到了琉瓔殿。這是君墨宸給賈琉瓔提出唯一的一個要求,在兵變之日,把皇帝留在琉瓔殿,省的他去找人。賈琉瓔自然會設法讓皇帝那夜留下,其實也不用他設法,皇帝自從留了賈琉瓔在皇宮里,幾乎夜夜留宿他的琉瓔殿。外頭的風還在呼嘯著,里面的燈火卻絲毫不受影響。只是推開門的時候,隨著風的涌入,搖曳了一下。君墨宸沒有讓所有人都進來,只是和柳逸清并幾個一起行事的兄弟一起走了進去。這不是空城計,所以不用怕。人越少,或許越好。長劍劃地,帶著嗤嗤的聲響。走進大殿時,君墨宸一眼就看到坐在主座上的皇帝,自然,也看到了皇帝身旁的賈琉瓔。四目相對,皇帝的面上反而越發的坦然。那樣子仿佛早就知道這一夜會有這樣的事情,更多的樣子,是知道了自己大勢已去。“宸兒,你來了?!被实垡琅f面帶微笑,那話里依舊是問候的口氣。他還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那一身龍袍,那些龍,還依舊張牙舞爪。若不是那長劍折射出的銀光晃得晃人,若不是君墨宸身旁還有其他的執劍之人,旁人不過以為又是皇帝召見了宸王。只是一切都不會是若不是。“來了?!本防淅涞目戳艘谎刍实?,又掃了一眼賈琉瓔。原以為那些恨意越到這時候會越發的難以控制,卻沒想自己的心,越發的冷靜。“宸兒,你比起當年,越發的進益了。這倒是讓朕不知當年讓你助朕奪得這帝位,又讓你做了這宸王,是不是朕錯了?!被实鄣目跉庖蝗玳e話家常一般,甚至沒有多少壓迫感。這話被提起,仿佛又回到多年之前的宮變,那是上一輩的兄弟之間的爭奪,只是君墨宸也被迫參與其中。君墨宸冷笑,“是么,這還多虧了皇上這些年的教導。只是若說起當年,呵,當年助你,多半是我錯了。若不然怎會導致如今我娘親故去多日,我一眼都望不得?!?/br>不能堂堂正正的回烈王府祭拜自己的娘,這道坎,君墨宸一直都過不去。“烈親王妃,不過是一個女人,她死了,你爹還可以有王妃?!被实鄄恍嫉膽?。在他的眼里,女人不過是衣物,穿穿就罷,沒什么好可惜的。若是這樣,倒是可惜了,多少也算是怒冠沖天為紅顏,呵。“可她是我娘!”君墨宸吼道,整個大殿都在回蕩他的聲音。你覺得沒什么的人,但是,她是我娘親,如何比的?皇帝不想理會這個問題,便看了一眼站在君墨宸身旁的年輕男子,只是看著忽然覺得有幾分面熟,像是在哪里見過一般。一時間想不起,便又多看了兩眼。皇帝的目光停留的太久,自然不會逃過柳逸清的眼睛。他知道皇帝在探尋他的身份,他沒有一點的表情回視了皇帝。柳逸清站在那里,亦是冷笑,又聽得那話,便恨聲道,“昏君,你草菅人命,今日,真真千刀萬剮也難以贖了那些罪過?!?/br>“你是何人,竟敢打斷朕與宸王的談話?!被实勖嫔线€是那樣的不屑,只是這下聽他放出話來,忽然有些詫異,有些恐慌。柳逸清見皇帝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心里冷笑著,雙眼靜靜的看著他,那目光若能殺死人,皇帝如今早已不知是死了百遍還是千遍。“呵,死到臨頭還不忘自己是皇帝。只是皇上,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那玹琴教的一百三十九條冤魂,今夜可都是在您的身邊看著呢?!?/br>他的聲音,到背后越發的有些空靈。那樣的聲音,就是平日玩笑都能被嚇到,何況這下,燭火昏暗,狂風呼嘯。“玹琴教,你是玹琴教的人?金陵余孽!”皇帝瞳孔猛地一縮,聲音里有些顫抖。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當年那案子沒有了結清楚,果然,果然來了。柳逸清忽然很輕松,他看著皇帝,又看了看賈琉瓔,笑道,“皇上想不到吧,就像你想不到,你的枕邊人,日日給你下了藥一樣?!?/br>“琉瓔,你?”皇帝聞言,心里一緊,便一把將賈琉瓔抓了起來。賈琉瓔不過是淡淡的笑了笑,“不過是賣個人情給宸王爺,若是真下了毒,皇上如今早就駕鶴西去了。何必這時候這般沖動?”他說著,伸手去將皇帝的手掰開。皇帝在震怒之中,手自然也不是特別的有力,賈琉瓔輕而易舉的將他的手掰開,又很隨意的拍了拍衣服。看著皇帝一副驚愕的樣子,他不過又是笑笑,起身走到君墨宸面前,“王爺讓我做的事,我如今已經做到了?!?/br>“琉瓔,你!”皇帝直到這時候才有些莫名的恐懼。第一次,被自己愛的人背叛,原來是這樣的滋味。從來都是他拋棄玩物一般將人丟棄,第一次被深愛之人這樣對待,他忽然莫名的有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