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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腦袋一巴掌。“岳小樓,你以為你還是十八歲?別丟人了,行嗎?”“初中的時候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開演唱會嗎?”“誰允許你還記得的!”代齊航初二的時候參加了一次校園歌手比賽,然后開始對自己的歌聲產生迷之自信,每一天都在岳陽的自行車后座鬼哭狼叫,唱著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妄想要成立一個組合開演唱會,岳陽作為他的萬年跟班自然地被算在其中,另一個被他威逼利誘的就是他們即將要去見的邵東來。“思念的人啊,人們常說時間會讓愛變得淡忘,變得模糊和破碎——”“你閉嘴!”代齊航陡然剎住車,忍不住給唱了一路的岳陽一拳,岳陽愣得跟著傻子一樣任他打過去,結果他被岳陽的傻樣閃得拳頭打歪了一大截,反而被岳陽帶得兩人連車一起倒在路邊。邵東來正好趕著這一刻下車,第一眼就看到兩個滾在地上不知羞恥的男人,他實在沒理由保持沉默。“光天化日,大庭廣眾的,你們在干什么傷風敗德的事?”代齊航一腳踹開岳陽,扶著自行車爬起來將車鎖在路邊,然后兩手插在褲兜里側身對著身后的兩人問:“還吃嗎?不吃散伙吧!”“散什么火呀,我們不是十六中小虎隊嗎?”邵東來一副欠揍的表情上去打算左擁右抱,然而他還沒碰到代齊航就被岳陽摔出去。如果說代齊航和岳陽之間總是閃著噼哩啪啦的火花,那岳陽和邵東來之間就是電閃雷鳴。至于岳陽和邵東來不和的歷史要從岳小樓這個外號說起,而后邵東來就一直高居著岳陽討厭的人榜首,因為代齊航偷看女生彎腰時的衣領,在床底下藏雜志,偷看小黃碟這些事全是邵東來教的,而且邵東來還妄圖帶直他。“岳小樓,你的狂犬病怎么還沒治好?你這,是隨便咬人被人抽的吧!”“你要是想活長點就離小航遠點?”“小航是你叫的嗎?等會兒叫小航哥哥揍你!”岳陽蔑視的視線越過邵東來的頭頂,轉向代齊航時變成了一臉燦笑,他伸手自然地摟向代齊航的肩膀往店門里帶,結果被代齊航一個手肘拐出了好幾步。三人都互看一眼,如同水火不相容,只是他們這如前世仇人一般卻不知為什么能走到一起,還把關系還維持了十幾年,至今都是未解之謎。在服務員的引領下,像是隨時會打起來的三人安然地走到了邵東來訂的位置,服務員下意識地多打量了他們幾眼說道:“先生,情侶桌不方便加位置,你們如果愿意可以等一等,給你們換張桌子?!?/br>“不用,這位先生我不認識,你快趕他出去?!鄙蹡|來坐下來,裝得跟真的一樣。岳陽若無其事地替代齊航把椅子拉出來,彎腰湊到他耳邊輕聲說:“半小時后我來接你?!苯又ζ鸺贡硵[出岳總的架勢對著服務員。“把這里的燈開亮點,邵先生的眼神不好?!?/br>看著岳陽步履平穩地走出餐廳,邵東來不可思議加不敢置信地說:“岳陽這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腦子被你揍傻了?竟然真的走了?”“你是不是也吃錯藥了?訂你大爺的情侶座??!”代齊航嫌棄得無以復加。“你以為我想,就剩這個位置了!還有,我哪虧待你了?連岳陽那種神經病你都看得上,憑什么嫌棄我?”“他起碼沒你那么多亂七八糟的男女關系!”“呵!這么多年你終于找出了一個岳小樓的優點?!?/br>“你,我也能找得出優點?!?/br>“什么?說給叔叔聽聽!”“健忘,總是忘了自己是個人渣!”“滾你大爺!我再健忘也比不上你!睡一覺就他媽忘了自己怎么回家的了?!?/br>“狗屁!老子怎么回家你什么時候知道的?”“上回吃飯,你大爺的醉了岳陽把你扛回去的,回個神就忘了人是誰了?”代齊航仔細地回想著邵東來說的上回,就是他回家的前一天,他模糊的記得他看到了岳陽,但后來被邵東來一說以為自己看錯了。“想起來了?”“沒你說的清楚?!?/br>“你想聽什么去問岳陽啊,他肯定說得比我清楚,比方如怎么為了那只被他養成祖宗的烏龜,讓你爸給打了一頓,然后飛過來找你又被你踹折了一條腿?!?/br>邵東來頓了一口氣,認真地感嘆起來。“其實我覺得你們這樣的隨便放一個出去都是禍害蒼生,你倆湊一對真挺合適的,簡直是為民除害!”代齊航想起他回家那次代元元來找他時說的岳陽被他爸打斷了腿,懷疑地盯著邵東來,“你他媽才是禍害,我家的事你哪去知道得這么清楚的?”“元元meimei跟我說的??!”邵東來一臉得意,代齊航一腿踢到了對面的椅腳,“老子一家全被你認識完了!”“那可不,要是我一不小心成了你妹夫,你可別再叫我叔叔了!”“呸!你的臉都碎成渣掉地上了?!?/br>“你的臉早十年就被你埋進祖墳了!有什么資格說我?”代齊航不說,改動手,邵東來立即往后退,然后看了眼時間。“我說,這都過十分鐘了?岳小樓那種小心眼的人能準你多陪我一分鐘?這飯還能吃嗎?”“吃你大爺!”“我大爺叫狗屎,你吃??!”“一二十年我才知道你是蒼蠅,瞞得真不容易!”領了菜單回來的服務員見到兩個快打在一起的兩人一臉震驚,邵東來慷慨地大手一揮,“不吃了,結賬!”他說完轉頭摟著代齊航,“這附近有家排檔,老板長得一表人才,老板meimei跟花一樣,我們正好分了?!?/br>“別把我跟禽獸混為一談?!贝R航拉開與邵東來的距離,無視一旁還懵在原地的服務員踏出了雅致的隔間。代齊航走出餐廳,動作瀟灑地抖了抖襯衫衣領,看到路燈下的岳陽不禁停住了腳步。岳陽側坐在自行車上,頭頂的路燈在他身上投下一層暖光,他伸著長腿,雙手藏在褲兜里遠遠地望著代齊航,嘴里仍然小聲地唱著一路上唱的那首歌。邊上站著兩個小姑娘掩著嘴不知討論著什么,還偷偷舉著手機對著岳陽。“神經病人學什么文藝青年!”邵東來沖出來一句話就破壞了氣氛,代齊航白了他一眼撲過去勾著文藝青年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