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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旁邊把那束黑玫瑰撿起來看得出神。代齊航一溜煙地跑出醫院,大有重獲新生的喜悅,他沒有急著回去,而是沿著醫院外的馬路漫無目的地往前晃蕩,然而沒晃出幾步淅淅瀝瀝的春雨灑下來,他連忙沖進街邊的商鋪屋檐下避雨。他心里想著早知道要下雨不晃了,這條路連人影都沒幾個別說車了。他考慮著要怎么回去手機就如同是要給他送傘一般及時響起來,然而看到是岳陽的號碼卻猶如被狂風驟雨澆了個透濕。“誰準你出院的?”“當然是醫生,難道要你準?”“不要亂跑了,醫生說你需要休息?!?/br>“不勞你費心,我自己也是醫生!”“我沒說你不是,只是下著雨你打算去哪兒?”“你管我!你不在哪兒我就去哪兒!”岳陽那頭沉默了片刻突然傳來一聲哂笑,“哪里?天堂嗎?可惜這輩子你只能跟我一起下地獄?!?/br>“那也行,只要你不介意我多帶一個人作伴!”“你想干什么!”“你緊張什么?想知道我現在在哪兒嗎?”“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說呢?”代齊航輕聲一笑,從手機里放出之前他推到岳欽時偷偷錄的那兩聲呻吟,“聽得出這是誰的聲音嗎?”“代齊航,你他媽有??!你要是敢碰岳欽一根指頭,我廢了你!”“等你有機會再說,現在你告訴我,是你放過我,還是我迷|jian你的寶貝弟弟?”代齊航等了半晌都沒有得到岳陽的回答,在他耐心耗盡時岳陽低沉的笑起響起來。“我也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你走過來,要么我過去?!?/br>代齊航不禁一驚,視線掃了一周,發現他身后是橦三角建筑,正好契合街道的轉角,岳陽正在三角形的另一邊隔著兩層玻璃看著他,“怎么樣?想好了嗎?”那一瞬間代齊航感覺渾身跟過電一樣,就像精心準備了一場讓自己聲名大噪的魔術,結果才剛開始表演就被人揭秘了,他覺得岳陽此時的每一個聲調都是對他的諷刺,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如果岳欽真的對他投懷送抱,最后恐怕落慌而逃的也是他。“岳陽,不如我們打個賭?!?/br>“賭什么?”代齊航望著街角朝岳陽那邊過去的背影,雨傘下露著短裙和高跟鞋,他說:“賭你走過來時見到的第一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輸的人說一句真心話?!?/br>“好,你賭?”“我賭是女人?!?/br>岳陽驀地彎起眼角,他雖然看不到轉角另一邊的人,卻能從街對面的玻璃反射中看到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他透過玻璃朝代齊航晃了晃手機,“我賭是一男一女?!?/br>“不要反悔?!?/br>“你才是?!?/br>兩人同時往街角走去,當代齊航轉過去時岳陽正和一個抱著一個兩三歲男孩的女人說話,他突兀地頓住腳步冷冷地笑起來,如同掉進他自己挖的坑里。岳陽對女人說了聲:“謝謝,我看到我要找的人了?!比缓髲街背R航走過來。“怎么樣?認輸了嗎?”岳陽舉著傘遮過代齊航的頭頂,“你的真心話呢?”代齊航好半天才收起自嘲的表情,認真地看著岳陽,前所未有的心平氣和,他愿賭服輸地開口:“岳陽,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再繼續下去我真的快瘋了,要不我們試著放下恨,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我們能撐過去就放下過去,好好在一起,可以嗎?”岳陽的回答是手中的傘不自覺地從掌中脫落,他上前捧著代齊航的臉,狠狠地吻上去。☆、第15章夏初的急雨淅淅瀝瀝下了一番之后開始不再那么纏綿,如同飽受相思的情人一般焦躁地嗽嗽從天上落下來,急切地打在地上啪啪作響。狹窄的屋檐將雨串起一幕水簾,隔出了一方寂靜的空間,躲在水簾背后的兩人如同不知塵世一般相互沉溺在對方旖旎的溫柔里,被匆忙的路人鑲進手機里也不自知。最終代齊航抖了抖已經濕透的肩膀,拎開岳陽濕漉漉的腦袋說:“冷,先回去?!?/br>岳陽這才注意到他的傘落在地上,接了一觚雨水,他把傘撿起來奮力地抖了抖,再將代齊航摟進懷里。“我的心是熱的?!?/br>“能掏出來給我取暖嗎?”“能啊,我的血也是熱的,可以給你泡澡?!?/br>代齊航不禁渾身一陣惡寒,大概這世上不會再有比這更能惡心人的情話,他斜眼睨過岳陽,強忍著把同一把傘下的人踹出去的沖動默不作聲,仿佛又回到了幼兒園,要從頭開始學習和岳陽如何心平氣和地共處。兩人冒著大雨擠在一把傘里跟散步一樣地走回車里,身上除了內褲和衣領還沒有濕透外,其他沒一個不滴水的地方,代齊航捋了下頭發,水珠甩了岳陽一臉。“你會不會打傘!”“我喜歡看你濕身的樣子!”最近的溫度急轉直上,代齊航只要風度地脫掉了外套,加了一層薄棉的襯衣被雨淋得緊緊貼在身上,尤其是那層單薄的褲子緊繃著大腿連某個位置都勾勒出清楚的輪廓,他低眉瞟了瞟自己的形象,甩給岳陽一個白眼,“那你干看著!”岳陽的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了幾下,只見代齊航找了一條毛巾出來擦頭發,還是一副怎么坐怎么不舒服的樣子,于是干脆地把上衣給脫了。他連忙啟動車子,目光不時瞟向副駕的位置,“你在故意勾引我嗎?”“我還不想死于車禍,脫了褲子擼那才叫勾引?!?/br>代齊航臉上帶著笑意,將毛巾蓋在臉上舒服地放平椅子躺下去,忽然感覺轉了兩個急彎車停了下來。他臉上的毛巾被一把摘下,再看車外已經是不知哪里的車庫,周圍黑黢黢的連個鬼都看不清楚。“岳陽,你他媽是公狗,一天到晚只會發情嗎?”代齊航瞬間覺得什么好好相處都是屁話,他一天絕對至少有上十次想弄死岳陽,但是岳陽毫不介意當一只發情的公狗,甚至連他放平的坐椅是給岳陽提供的便利。“你把自己弄成這樣躺在這里,還怪我發情?”岳陽躬著腰坐在代齊航的腿間,雙眼直勾勾地落在代齊航還沾著水氣的唇上。代齊航握住岳陽亂動的手,冷著眼說:“別忘了剛剛你答應的事,所有不是出自我意愿的性行為都叫強|jian?!?/br>“哦,那你現在有意愿嗎?”岳陽故意蹭了一下,代齊航感覺身體里的血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