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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代齊航老臉夠厚可能還要紅一把,好在他現在困意占了上風,瞇著眼回答:“昨天出了事故,半個醫院都忙翻了天,我們改天再聯系,我要先回去睡一覺?!?/br>說話間代齊航仿佛都要睡著似的,岳陽忙拉住他說:“我送你回去,你這樣太危險了?!?/br>代齊航睜大眼認真地審視了岳陽一番,岳陽的變化讓他覺得像是面對一個熱心又體貼的陌生人,可又帶著一點親切,讓他找不到理由拒絕。很多時候時間都會洗去回憶里的瘡痍,只留下美好,就如同代齊航這一刻面對岳陽的心情。年少時的事經過沉淀后再想起來,當時以為天塌地陷的事都不過如風吹草低,當時以為亙古不變的仇恨也只是曇花一現。所以,那天岳陽送代齊航回去后就變成岳陽每天接代齊航下班,一般都是先送代齊航回去睡一覺,等他睡醒之后岳陽再帶他出去吃飯,一頓飯兩人能吃上四個小時,然后一起去散散步,散完再把他送回去。如此持續了一個多月,岳陽終于在有天把代齊航送到樓下時按住樓門橫擋在代齊航身前。“你感覺不到我在追求你嗎?”“所以?”“所以,現在我夠資格了嗎?”“岳陽!”代齊航的肩膀不禁微微一顫,對著岳陽如同在燃燒般熾熱的視線,他維持了一個多月的防線終于全數坍塌。“就當我們一個月前剛認識,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要是我考上了,我們在一起,好不好?相似的話從岳陽嘴里再次說出來,代齊航恍然間覺得又回到了那年的傍晚,十□□的年紀對愛情有著懵懂又偏執的信仰,所有的難堪的回憶都只是幻影,岳陽還是那個岳陽,由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因此,第一次他說了違心的話,這一次他坦誠地回了一個字,“好?!?/br>一個好字就像強力膠水將他們各自人生的那本日歷牢牢地粘在了一起。那天岳陽沒有回去,那天之后代齊航以為他失而復得了一份錯失的感情,直到有一天他發現他只是陷在了岳陽精心設計的陷阱里,從一開始岳陽的目的都是為了報復他,而已。兩人在一起的最初幾個月確實如普通的情侶一樣,恨不得與對方連體,連上廁所也要一起。不過甜蜜的時間太短,代齊航一直記得那天,岳陽說要帶他去認識朋友,可在進到私人會所的包房時他就覺得氣氛不對,一群大肚謝頂的男人講著葷段子斜躺在寬大的沙發里,他進去后視線全都瞬時地落在他身上。岳陽和那群人東拉西扯一堆廢話成功把話題引到他身上,其中一個發際線呈M型男人用□□的評價估量了他一番,岳陽半真半假地推了他一把對那人說:“張總喜歡借你上上手?”那個張總還在故作推脫代齊航已經把假裝不經意朝他靠過來的男人一腳踢回去,回頭一眼刀刮向岳陽,“你他媽什么意思?”“就是這個意思,我陪你玩了幾個月純情,偶爾也要換換花樣,不然我要是太快膩了你多沒意思,你說是不是?”代齊航掄起拳頭朝岳陽飛撲過去,“好玩嗎?”“好玩,尤其是你不情不愿還接受各種姿勢的時候,你說你那么自以為是的人,還愿意為我做那些你不喜歡的動作,是不是因為你很愛我?”“我愛你媽B!”代齊航的怒火燒掉了他的理智,拳頭猛落在岳陽臉上,“你他媽演幾個月的戲就為了羞辱我,我是該夸你演技好還是說你辛苦了?”岳陽毫不在意地抹了抹嘴角,連位置都沒動一下,對著代齊航毫無顧忌地一笑,“羞辱?我只不過想看看你被我這惡心的同性戀cao哭的樣子?!?/br>惡心的同性戀幾個字讓代齊航心臟的某個地方狠狠一縮,這幾個字曾經他這么脫口而出,他后悔過想要彌補過,所以當岳陽再次說出類似的表白時他的回答才會那么果斷。在這完全不合適的時候他突然在心里自問——他愛岳陽嗎?他無法給自己一個確切的答案,可如果僅僅是愧疚他做不到放棄自己的羞恥,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岳陽退步。然而現在他自以為失而復得的感情就如同guntang的油潑在他身上,他被燙得面目全非,卻還要裝作無所畏的樣子。“你現在看過了,希望你還滿意,因為以后沒機會了?!贝R航松手站起來,拍了拍衣袖的折皺淡然瀟灑地繞開其他人走出了包房,可回去之后他就因為急火攻心引發舊疾,發燒在家躺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岳陽徹底的消失讓他認為他和岳陽這莫名其妙的‘戀愛’已經就此結束,他把岳陽留下的東西全打包扔進垃圾桶??删驮诘诙煸狸柹癫恢聿挥X地出現在他家里,他起床后走出臥室就被坐在客廳的岳陽嚇一跳。“你怎么進來的?”“開門進來的?!?/br>代齊航看了眼大門,完好無損,不過他懶得去分析岳陽如何完美地開鎖或者偷配了鑰匙,他徑直走到岳陽面前,居高臨下地宣布,“既然你來了,我們就把話說清楚?!?/br>“你想怎么說清楚?”岳陽猛地拉住代齊航的手,代齊航只覺得身體一傾,下一秒已經被岳陽死死地壓在沙發上,他頓時擰起眉頭。“你給我放開!岳陽,不要把自己搞得這么難堪!”對代齊航的怒氣岳陽置之不理,他騎坐在代齊航腰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市三院,你什么時候去應聘的?太遠了,別去了?!?/br>岳陽一句輕飄飄的話后就如同撕一張廢紙把錄取通知撕了,代齊航只救到一個角。市三院是代齊航實習的醫院,由于各種原因當初沒能留院,但作為全省最好的外科,市三院一直是他的目標,他前前后后為此跑了三個月才得到這個機會,卻被岳陽這么風清云淡地撕了。“岳陽!你別過分了!”“你要是想換醫院我幫你找一家,三院太遠,公立醫院又累工資又低?!?/br>“這是我的事!我們已經完了,這幾個月當我瞎了眼!”代齊航一把將岳陽從身上掀下去,這世界沒有人是不會變的,即使能說出同樣的表白,岳陽又怎么可能還是當初那個一直對他傻笑的小拖油瓶。他想可能現實永遠比不上回憶美好,就像他小時候明明從心里討厭著岳陽,現在那個令他討厭的岳陽卻是只能懷念的遙不可及。“你才瞎幾個月,我可瞎了十幾年,你不還我個十幾年怎么完得了!”“那你想怎么樣?發報宣布我也是同性戀?把我的□□貼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