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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戰場一樣,白修澤依舊未來送他。他不再回頭,馳馬而去。彼時白修澤在宮中吩咐內監,“你去給我查一查,父皇重傷的消息到底是從哪里不脛而走的?!?/br>他已經吩咐了所有人,管好自己的嘴巴,怎么會就這么巧,消息怎么會就傳得這么快,不過數十日的功夫便讓諸國都知道了。白修隱帶著軍馬一路疾行,即使是這樣,到達邊關已是半月有余,彼時周軍與諸國軍隊已成劍拔弩張之勢,戰爭的拉響只在片刻之間。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仗,打不得。軍中緊張的氣氛被一聲尖利的“主帥到——”而打破,主帥到,軍心穩。白修隱一下馬,還來不及撣去奔波風塵,便被迎進帳中,面對著眾將士神情凝重的臉。“稟主帥,梁國以為范國討說法為由,聯合覃國、鄭國、趙國、明國駐軍至邊外。而且,梁國要求周國割讓三座城池,否則即刻發兵?!?/br>白修隱一聽臉便沉了下來,“只梁國便要三座城池,那諸國呢?我大周將士辛辛苦苦用血汗打下的土地,豈能讓他們瓜分了去!”“可是,諸國之兵聯合,若真要打,怕是……”白修隱微微瞇了瞇眼,“這次事端是由梁國挑起?”“大抵是這樣,諸國皆為小國,不敢輕舉妄動?!?/br>“區區彈丸小國也敢欺負到我大周頭上?!卑仔揠[冷笑一聲,“你們先按兵不動,他們若是動手,我們便正面迎戰?!?/br>白修隱又問道,“使臣何在?”將士臉色又難看了一分,咬著牙的臉上滿是忿色,“使臣的頭顱被懸掛于梁國軍營之中!”“放肆!”白修隱聞之臉上已蒙上陰翳之色,“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梁國這是連信義都不要的了!”“臣等雖怒,卻不敢擅自出兵,還請四殿下恕罪?!?/br>“你們若是出兵,我才是要真治你們的罪?!卑仔揠[臉色沉沉,“他們這是逼著我們動手呢。若是我們先出兵,正好給我們扣上不仁不義的帽子,告訴天下人他們才是正義之師?!?/br>“罷了?!卑仔揠[思索片刻,“那這使臣便由我來當。諸國之中國力最弱為誰?”“不可!”有將士阻攔,“四殿下為我周軍主帥,怎能只身犯險!若他們還不講信義……”白修隱揮了揮手,讓他們不再說下去,又問一遍,“諸國之中國力最弱的是誰?”“是覃國?!?/br>“好?!卑仔揠[吩咐他們,“備馬,派個人跟著我,等到天黑便出去去覃國營地?!?/br>有將士提議,“四殿下多日奔波,不如休息一晚再做打算,也好養精蓄銳應付諸國?!?/br>白修隱依舊搖頭,“此事越早解決越好?!?/br>而與此同時,東宮也在密謀著,“稟太子殿下,查到了?!?/br>白修澤眉心一動,“是怎么回事?”“此事殿下早已吩咐封鎖消息,知道的人不過只有幾為要緊的大臣、為殿下報信的驛客,以及四殿下?!?/br>聽到白修隱的名字讓白修澤心頭一凜,“是誰?”“奴才仔細盤問過驛客和四殿下身邊的人,皆無所獲?!?/br>“哦?!甭牭桨仔揠[與這件事沒關系,白修澤像是松了口氣一般。倏而又擰起眉頭,“那便是朝中有異心之人了?”“奴才又查了各個關塞的關文,只有……”那內監覷了覷白修澤的神色,“只有一個人,曾拿著右丞的手令出入梁國關口?!?/br>“右丞?”白修澤冷笑,“鄭家怕是要真的要反了天了?!?/br>他又問道,“傳消息那人是誰?”“梁國質子,顧錦川?!?/br>白修澤皺了皺眉頭,顧錦川這名字仿佛在哪兒聽到過一般,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只用一臉鄙夷神色,“又來一個質子?!?/br>他吩咐內監,“找人好好盯著他?!?/br>天已經擦黑了,他仰躺在椅上想著這其中的關竅,總覺得這般盤查容易了些。鄭之潤幾朝老臣,都快成人精了,即使要通風報信,怎會輕易用自己的手令,平白留下把柄。數日的費神讓白修澤力不從心,許是那鄭之潤老糊涂了。他閉上眼睛,不在去想。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白修隱策馬疾馳在灰暗朦朧的夜色中,直到快接近覃國營地時,他才對著身后跟隨的將士說,“你便在這里等著我,若是天亮我還未從營地出來,便回去讓他們即刻出兵。記住,先攻覃國?!?/br>將士雖擔心白修隱安危,但軍令如山,只能在此等待。天色已晚,覃國將士大多松懈了些,多日行軍至此也已讓他們疲乏不已。聽到營地外有馬蹄聲聲,這才警惕過來,“什么人?!?/br>“周國使臣!”白修隱擲地有聲。那覃國將士卻不屑笑道,“周國使臣不早就被梁國削去頭顱懸掛營中,你又是何人?!?/br>白修隱眼神一黯,再次說道,“周國使臣求見覃國主帥?!?/br>將士們倒也沒為難他,去稟告了主帥,片刻的功夫他便被帶進了帳中。許是小國寡民,主帥對他到算是客氣。帳中圍坐著幾位將士,不善的眼神都聚集在他身上,一時間氣氛如凝,令人窒息。“在下漏夜前來,是帶著我軍主帥的建議,與覃軍相商?!卑仔揠[開口打破沉默。一旁的將士卻不屑道,“諸國討伐你周國,你主帥的建議,無非是勸我們退兵而已。周國行不仁不義之事,落得今日下場乃是因果報應,想要我們退兵,哪有那么容易的事?!?/br>主帥輕咳一聲,示意那位將士不要再說。白修隱卻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那么請問將軍,我周國如今有何下場有何報應?莫說我周國數十萬兵將分布各處,就是如今這關口,大軍壓陣,只消數日宋將軍也會帶著各處人馬前來支援。梁國先且不說,覃國又哪能討得了好?”“你們主帥不是宋行安?”白修隱輕輕一笑,臉上做出輕蔑之態,“烏合之眾,哪里由得宋將軍出馬?!?/br>他這般不屑姿態引得帳中脾氣火爆的將士勃然大怒,“我覃國雖小,卻也兵力強盛,輪得到你小小使臣在此置喙。怕是要讓你體會體會你前輩之苦,頭顱高懸之辱了!”說著便要將白修隱拉出帳中,卻被主帥一個眼神警告。主帥所言甚少,沉默不言,心中卻在暗自揣摩著。他們此次發兵,無非是聽了梁國之話,說周國此時兵力衰微,皇帝又受傷在外軍心不穩,乃是進軍的大好時機。不過看這使臣一臉不屑,連宋行安都未在軍中壓陣,哪里像兵力衰弱之像,莫非梁國所言有虛,這倒讓他心中有幾分進退為難。畢竟覃國國力不似梁國,若真的兩軍交戰,勝還好說,若負,憑梁國國力可全身而退,那他們這些小國又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