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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身量纖纖,如瀑青絲松散垂著,還光著一雙腳踩在雪地里。宋宜畫這時候也追了出來,仿佛沒發現堂屋里有人,眼睛全放在那女子身上,面帶焦色,一只手提著一雙青色軟面的繡花棉鞋,一只手上掛著一件狐皮披風,臉上全然沒有在宮中初見時的凌厲之色。光腳女子背對著堂屋,也沒發現屋里有人的樣子,用倔強的聲音說道,“凍壞了才好!你們只知道去宮里吃好的,冬至的天兒竟將我一人丟在府里!”“好meimei,是jiejie錯了,你先把鞋穿上好不好?!彼我水嫼醚院鍎竦?,哪還有半分驕傲神色。白修隱聽她話里,揣度著這光腳女子應是宋府庶女。一時間不由得好奇,這宋家三小姐是何等角色,竟叫嫡女提著鞋追她。光是這樣也就罷了,那宋宜畫分明是冷清的性子,到了皇帝跟前都不卑不亢的,如今到了這庶女面前,竟顯得有些低三下四起來。光腳女子咳嗽了兩聲,腦袋一揚,“我就不穿!”見她咳嗽,宋宜畫的眉頭更是深深鎖起,提著鞋子便在院子里追她。她一邊追,這邊兒就一邊跑。宋宜畫又不敢追太快怕她摔著,又想讓她趕緊把鞋穿上,這兩人你追我跑的,在院子的雪地里倒留下了深深淺淺的腳印,有趣得很。宋行安剛從內室出來,便看見這樣一幕,不由得走到院子中間攔住光腳女子,低喝道,“雨寒!還有客人在呢!光著腳像什么樣子!”她們倆這才發現堂屋里還有白修隱的存在,宋雨寒這才癟了癟嘴,坐在一旁的花壇上,將凍得通紅的腳伸到宋宜畫面前。宋宜畫仿佛已經習慣了,細心地為她擦去腳底的雪水,將鞋子給她穿上之后又將披風為她披上。宋行安看著服侍她的宋宜畫,“怎么這么不懂事。若是等會吃藥哭鬧起來,你jiejie又要心疼了?!?/br>宋雨寒腦袋一偏,十分倔強的模樣,倒是宋宜畫,神色恢復了之前的淡漠之色,淡淡說道,“你不要吼她?!?/br>說罷像抱小孩子似的將宋雨寒抱進內室里。宋雨寒的腦袋掛在宋宜畫的肩膀上,進內室之前還對著他做了個大鬼臉。他又氣又好笑地回到堂屋,“meimei們天生頑劣,四殿下見笑了?!?/br>白修隱覺得這姐妹倆倒是十分有趣的模樣,打趣到,“你家二妹的力氣倒是很大?!?/br>宋行安哭笑不得,拿出一把劍,將話題岔開,“這柄劍便贈與四殿下?!?/br>白修隱接過劍,這劍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模樣了,劍鞘上刻著栩栩如生的青龍花紋,龍眼嵌著血色寶石,一手握住劍柄,他將劍緩緩抽出,劍刃看起來依舊鋒利無比。“這把青龍劍雖說不是最名貴,但也算得上是削鐵如泥吹毛立斷?!?/br>白修隱想用大拇指去試一試劍的鋒利,卻被宋行安制止,“四殿下小心!這劍是開過血刃的?!?/br>接著聽他說道,“這劍是當年父親平定紀國的戰利品,還是從一個女將軍手中拿回來的?!?/br>“女將軍?”白修隱又是好奇又是疑惑,“這可真是奇了?!?/br>宋行安笑笑,“不僅是女將軍,聽說還是這女將女掛帥呢!”白修隱看著手中的劍,劍穗是用線織成的兩瓣白色梨花,倒真像是女兒家之物。“那時候我也還小,只聽說這女將軍不僅模樣英氣好看,也頗具才能。當年我父親一心招降她,只可惜她衷心為國,死守城門,萬箭穿心而死還不肯倒下?!?/br>宋行安的語氣中帶著惋惜,他從小便聽聞父親說這位女將軍,雖是敵軍,父親卻對這位女將十分贊賞欽佩,時常提及,讓他也生出幾分佩服。白修隱不解,“我怎么從未聽說過紀國?這紀國怎么讓一個柔弱女子做將軍?”“紀國被滅國時,大概你還沒出生呢?!彼涡邪蚕蛩忉尩?,“聽聞當年紀國國弱,沒有比那女將軍更厲害的人了?!?/br>白修隱輕笑一聲,語氣中已經帶了幾分不屑,“怪不得要被滅國呢?!?/br>那劍由精鋼煉成,明晃晃的,印出白修隱的臉,他將劍收起來,鄭重遞給宋行安,“此物太過貴重,我不能收?!?/br>“一柄劍而已?!彼涡邪草p松地笑笑,混不在意的模樣,“父親的戰利品不少,這柄劍也不算是什么極好的東西。再說了……”他朝白修隱夾了夾眼睛,“我還等著明年的冬日里也有這樣的好酒呢?!?/br>白修隱爽朗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又聊了會戰場之事,宋行安難得覺得與人如此投緣,臉上笑容也多些。直到白修隱起身告辭,才恍然發現已快要晌午了。本想留著白修隱吃過午飯,后者卻眉飛色舞地說他是偷偷跑出來的,再不回去得被發現了。白修隱走之前又正經問他,京城哪里有出名的小吃點心,還想順帶買點兒回宮解解饞。一副十足的少年模樣,宋行安笑著告訴他,“九順齋的點心最是出名,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與宮中一比了?!?/br>走之前,白修隱還不忘說道,“下次若是有空,宋將軍一定記得給我講沙場之事!”第19章糕點回到宮中,白修隱帶著一壇子酒去了東宮,此時白修澤正在用午膳,他一臉湊上去,“來得真巧,正好我還沒吃午飯呢?!?/br>白修澤自覺前日里喝醉酒丟了臉,堂堂太子竟要人扶著會東宮,面子上好像有些掛不住,便不理他。“哥哥不理我……”白修隱本來笑著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委屈看他?!疤澪疫€特地給哥哥送酒來?!?/br>說到酒白修澤便如同炸毛一般,“誰要喝你的酒!拿開拿開!”白修隱卻不在意,瞇了瞇眼睛,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在他眼前晃一下便閃開,“看我還給哥哥帶了什么好東西!”雖然只這么一晃,白修澤的眼睛便停在那油紙包上挪不開了,他驚喜地叫到,“九順齋!”白修隱將油紙包捏在手里,炫耀般地搖著腦袋,“哥哥也知道九順齋啊?!?/br>“廢話,京城第一糕點,誰不知道!”白修澤白他一眼,接著狐疑道,“出宮不易,你上哪兒買的?”“我特地偷跑出宮買的。這一趟下來,我連口水都沒喝上呢?!彼辆У捻永飵е钟脑沟难凵?,像只小狗一般可憐巴巴。“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偷出宮,不怕我告訴了父皇讓他治你的罪?!?/br>“特地為哥哥去買糕點,哥哥不給口水喝也就罷了,竟然還想向父皇告密?!彼济晦?,好不委屈的模樣。隨即又像小孩子耍賴賭氣般,“哥哥去告吧。等我吃了這糕點再被治罪也不吃?!?/br>白修澤一聽就急了,眉毛一豎,瞪著他,“不是給我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