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明的——

......

別人沒有注意到封祺和蘇然兩人的離開，可不代表，他沒有注意到。

背靠著護欄邊，封梵幽暗的墨綠色眼眸，帶著詭異的色彩，注視著手中的水晶杯中的紅色液體，輕輕地搖晃，微微閉上眼，唇角便是一抹淺淺的，帶著一線嘲諷意味的笑澤。

他又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了呢？緩緩睜開的雙眸，似笑非笑的瞧著手機屏幕內，剛剛得到的一則消息，笑了笑，“蘇然，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

將手機收回口袋里，封梵將手中的酒杯，隨意的放在一旁的不遠處的桌子上，便是轉身從另一端，緩緩的離開了這吵鬧的舞廳，唇角邊，依舊是令人猜不透的詭異笑靨，蘇然啊蘇然，我對你的興趣，還真是越來越濃了！

坐于高臺之上，總是在和老友說著話，但是對于下面一切情況，封老爺子都盡收眼底，然而，他的面色，卻仍舊無一絲變化。

瞧著對面的，同樣的，與他一般都已經雙鬢染白的故友，眼眸深處，卻有一線不為人知的陰戾之氣，“老岳啊，你說，這人的歲數是不是越大了，就越容易回想起一些，不該記住的東西？”老爺子似是有些煩惱，有點感嘆的這般念叨了一句，說著，還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直呼自己的老了，開始念舊了。

“你這老家伙，又回想起什么不該想的了？咱們啊，也都老了，這一只腳都踏進棺材里了，還念什么舊......唉！老了，老了，回不去咯——”岳老爺子未曾覺察到故友話中深意，卻也由得對方的話，怕是回想了什么事情一般，也是一番感嘆。

也是，都是老不死的家伙了，就算如何的感嘆，有些東西，丟了就丟了，又能如何呢？

他封正軒也不是什么念舊之人，只是，有些東西，撕破了臉皮那是遲早的，只是早晚的事情罷了！有些事情，不是他真的因為年紀大了，所以不想提也不想管了，而且，還不到真正的，撕破皮的時機！

所以，老爺子忽而像是漫不經心的，緩緩地說了一句——

“老岳啊，不是我這老不死的念舊，只是，最近夜夢連連，時常的想起當年的一些人，一些事......”

聽到這里，岳老爺子倒是有幾分感興趣，問了句：“哦？你倒是說說看，你想起什么來了？”

聞言，封老爺子卻是搖搖頭，笑了笑，“老岳啊，你還記得，賀文卿這個人么？”

“......”賀文卿這三字入耳，岳老爺子的臉色卻凌然一變，倒也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很快的，便是恢復了一貫的從容，笑言：“老封，你這是何意？今個可是你的壽宴，重提舊事，可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好主意，尤其是，今日，你作為壽星而言......”時隔多年，那些塵封的舊事，早就應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腐爛在時光之中！而現在，封正軒卻不顧及約定，重提當年的舊事，這到底打著什么主意，也是不言而喻——

“老岳，當年的舊事，你該是心知肚明，如今，已過數十年，我老頭子也不想提起，只不過，老頭子我想提醒你，做事情，不要太絕！雖然我封正軒老了，但老朽的眼睛可沒瞎！我雖不再管理封家的事情，可老岳，你就當真以為我對封家的事情，就真的放手不管了嗎？老頭子我是老了，可還沒老到老年癡呆的地步！”封老爺子也懶得跟這只老狐貍打馬虎眼兒，眼皮不抬一下的，語調也是非常平和的，說出這些話來。

沒錯，別以為他真的老了，就不管事兒！別以為他人在其他的國度，就不知道國內的局勢了！

還是那一句話，他人雖不在國內，但是，在S市發生的每一件事情，但凡是跟封家有點關系的，就別想逃過他老家伙的眼睛！他是老了，可不是傻了，老年癡呆了——

而岳老爺子的臉色，卻是隨著故友的每一句話，而變得越來越難看——

......

一處幽靜的長廊內。

與此刻熱鬧非凡的舞廳所不同的是，這里，僻靜異常，冷月襲人，夜里也總是涼風陣陣。

難得穿著一身正裝禮服，但是，梁洛此時此刻，卻沒有半點的心思去哪舞廳中，雖然，在常人眼底，他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

坐在護欄上，靠著柱子，梁洛面色有點稍稍微妙感覺，瞧著那夜色中的一幕冷月，眼中一片茫然，心思，卻已然不知道飄去了哪里。

“今天是封爺爺的壽辰，你躲在這里，不去拜壽，是否符合禮數？”

一聲淡淡的低笑之聲，飄入耳中，回過神來，沒有絲毫意外的，瞧著來人，略略的笑了笑，“你還是來了......”

“之前不就跟你說了么？封爺爺的壽宴，作為小輩的我，是一定要來的，只不過......”

“只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都在你的猜測之中了？”梁洛淺笑的，緩緩地從護欄上跳了下來，站在那里，逆著光，注視著，眼前的人，又道：“我想，封祺大概會很喜歡，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不，應該是，很樂意，看到即將發生的一幕吧？說實話，我還真有點，太低估他了——”

所有的一切，皆在他的算計之中！

聞言，岳音也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卻是忽而的笑了：“你難道不覺得，這樣，才更好玩嗎？才更有趣嗎？”

“......”

好玩？有趣？

說實話，有些時候，他，也有點搞不清楚，封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五十二章：崩解的盟約

月色姣好，偶爾有涼風習習，吹拂在臉上，涼涼的，令人無端的，生出一絲寒意。

嗒、嗒、嗒——

安靜的走廊上，不急不慢的，回蕩著他們二人，一前一后的腳步聲。

一路上，蘇然都沒有說話，沉默著，任由封祺緊握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向哪里走著。

微微抬起的目光，注視著眼前人的背影，今天是封老爺子的壽辰，所以封祺也是難得的穿上了一襲剪裁修身的晚禮服，那一頭隨意披散的長發，在走動間，輕輕的起伏搖擺著。

對于這一點他很意外，本來封祺說了，他會去剪頭發的，自從那他看他表現出很遺憾的樣子，就沒有去了，一直留著——

不過說實話，封祺長發的樣子，挺好看的，與封景妖冶的艷美不同，即使同樣是長發，封祺給人的感覺，任然是孤傲冷漠的，高貴的猶若那絕世的王者，怎么形容呢？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不過，還有另一個人，也是留的長發，就是封梵......

或是第一見面時的，封家三少給他留下的影響不太好，所以，蘇然一直在下意識的回避著這位封家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