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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葉芷柔,遠遠地在門口就能看到葉芷柔躺在床上,臉色灰敗蒼白,是大病后的憔悴不假。眉心皺起,雙目緊閉,好像還沒有從昏迷中醒過來。 姜毓覺著自己進來的時機不錯,畢竟葉芷柔要是沒醒,她轉悠一圈就直接走了,省得她噓寒問暖地說那些場面話,她自己今天的精神也不怎么樣。 但進去還是要進去的,姜毓走到葉芷柔的床邊,伸手輕撫了撫葉芷柔的臉頰,擺了個悲憫的神色,“身上還是guntang的,姨娘現在肯定很難受?!?/br> 順手使喚了蘭心院床邊侍候著的丫鬟,“姨娘額頭上的巾帕該換新的了,換去再用冷水過一把?!?/br> “是?!?/br> 丫鬟點頭應了,上來取了葉芷柔額頭上敷著的帕子去換。 姜毓又假模假樣開始訓斥剩下的那個丫鬟,但怕真吵醒葉芷柔,只壓著嗓門道:“你們是怎么服侍葉姨娘的,手腕上小小傷口也能弄成這副模樣,真是要你們何用,不如打上幾十板子,發落去莊子里做苦力?!?/br> 丫鬟忙跪了下來,認罪道:“請王妃恕罪,是奴婢們服侍不周?!?/br> “姨娘現在病中還需人服侍,我便不罰你們,待葉姨娘病愈,你們自己向她請罪?!?/br> 重重拿起輕輕放下,姜毓完全就是做個場面。 丫鬟換來了新的冰帕子,姜毓看著她給葉芷柔敷上,看著她那完全被病得失了往日嬌艷光彩的容顏,心中著實有那么幾分同情。 同樣是病,要是換成莊慧娘的話估計祁衡老早去請太醫來給她看了,可葉芷柔這兒卻只能去大街上請尋常大夫。而且說起來,葉芷柔可還是皇后懿旨能夠成為側妃的人呢。 “葉姨娘還未清醒,那我便不打擾了,讓她好好休息?!?/br> 同情歸同情,姜毓轉身就走得毫不留情,她人來走過一趟就可以了,她才不要等葉芷柔醒來。 姜毓大步往外走,就要跨出內室門檻兒的時候,就聽背后傳來了葉芷柔身邊丫鬟歡欣鼓舞的聲音,“姨娘?姨娘你醒了!” 姜毓額頭的青筋猛地一跳,默默收回了跨出內室門檻的那只腳。 作者有話要說:薛陽:我不是故意的。 祁衡:我不是故意的。 姜毓:卑鄙,下流,無恥敗類。 第33章 爭端 屋子里有些悶,大約是下人怕葉芷柔再著風所以不敢開窗的緣故。 姜毓聽著背后丫鬟歡呼雀躍的聲音,心里只恨自己剛才不該廢話那兩句,身上卻反應及時,立馬轉過了身,仿佛大松了一口氣,歡欣道:“姨娘醒了,可真是太好了?!?/br> 說著,姜毓又幾步轉回了床邊,道:“姨娘身上可還有什么不適之處?若有可不要硬扛著,一定要說出來?!?/br> 葉芷柔的眼睛還是迷蒙的,乍一見著姜毓很是驚詫惶恐。 “王妃……王妃怎么在這里?妾身……”葉芷柔掙扎著起身想要給姜毓行禮,“妾身給王妃請安……” 姜毓急忙把人按住,“這是做什么,都這樣了還顧什么虛禮,還不快躺下?!?/br> 葉芷柔被按在床上,只是幾個動作便累的直喘著粗氣,“妾……妾身失禮了……” 葉芷柔的眉眼柔弱蒼白,雖然病容殘損,不同與以往叫人見之難忘的美麗,可美人帶病,還是我見猶憐,尤其是這副模樣還想著要給她行禮的樣子。 姜毓瞧著她,真是想長嘆一口氣,這個時候就應該換祁衡站在這里,定是能激起他的憐惜之情來分一分莊慧娘的寵愛,對著她這樣有什么用呢? “你在病中,就該好生休養,哪里還談什么禮不禮的,哪有身子重要?!?/br> 葉芷柔的嗓音細細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接不上氣來,“妾身這些不過是小病罷了,不想竟驚動了王妃,真是折煞妾身了?!?/br> 姜毓聞言,才想客氣一句都是自家姐妹,卻讓葉芷柔身邊的丫鬟搶了聲兒: “姨娘哪里是小病,昨兒夜里就高熱不退昏迷不醒,若不是姨娘自己命大撐到了天亮,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br> 姜毓的眸底微波,“此話怎講?既然昨夜葉姨娘便高熱不退,為何不昨夜就連夜請大夫?” “韻兒,不許胡說!”葉芷柔厲聲斥了一句,卻也是有氣無力,反倒是額頭上起了一層虛汗。 丫鬟讓葉芷柔斥得,想說又不敢說,眼睛往葉芷柔身上看看,又往姜毓身上看看。 姜毓實在受不了這欲言又止的做派,再說到了這份兒上她也沒有不追問的道理,便道:“若是實情何來胡說,韻兒,你但說無妨?!?/br> 韻兒得了姜毓的話,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姜毓的跟前,道:“王妃有所不知,昨夜姨娘病重奴婢去請大夫,卻在門房讓人莊姨娘的人攔了回來,說是王府門禁不許任何人外出,生生拖到了天亮才放奴婢出府找大夫?!?/br> “什么門禁連大夫都不讓找?我怎不知?!?/br> 大戶人家有門禁不算什么大事兒,可哪里有病了都不讓請大夫的道理?何況葉芷柔還不是普通的妾侍。 韻兒道:“原先府里是沒有這樣的規矩的,都是先王妃李妃仙逝之后莊姨娘掌家才定下的規矩。入夜之后凡是有人出府皆要先想青梧軒稟報,得了她的首肯才能出去,違者連門房一起重打三十大板發賣出府。是以縱使奴婢怎樣懇求,門房都絕不會通融?!?/br> 需得莊慧娘首肯才能出府,違者重罰發賣出府,真真是好大的口氣。譜擺得比她這個真主母還像主母。 “那你昨夜可有稟報莊姨娘此事?”姜毓問。 “回王妃的話,奴婢自然是去了青梧軒稟報的,只是莊姨娘推說頭疼,不肯見人,奴婢哀求了許久,青梧軒的人便威脅奴婢王爺歇在里面,怕奴婢擾了王爺的歇息,將奴婢趕了出來?!?/br> 叫韻兒這么一說,姜毓忽然就想起了昨夜回府后祁衡又被莊慧娘堵在門口請走的事情。 昨日乃是中秋,宮里的皇帝這天都會歇在皇后的宮里,祁衡就算再怎么不把她當回事兒,為了肅國公府的臉面總得跟她回主屋做做戲,可結果呢?一下馬車就讓莊慧娘給拘去了。 姜毓不瞎,也看出祁衡原先是想跟她去主屋的,但奈不住莊慧娘在祁衡心里的分量,三兩句就讓祁衡改了主意。 平時見著了一副不爭不搶恭敬服帖的模樣,卻當著她的面搶了兩回人了,倒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兒,還是當著闔府下人的面,姜毓還真做不到上回那樣的不在乎了。 真是提起來心里的火就噌噌的。 “真是好大的威風?!?/br> 心里有氣,而且也確實是莊慧娘做得不地道,姜毓也難免有些失了圓滑,話頭偏了葉芷柔這邊。 “縱使是要爭寵,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br> 韻兒道:“只是莊姨娘在后宅里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