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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以后她只小心翼翼唯唯諾諾些,順著他的心不惹他生氣就是。但真想不到他竟還是這種人,臭流氓,登徒子!世家女素來有氣節,姜毓是死也沒法讓自己把臉轉…… 祁衡捏住姜毓的下頜,直接把她偏開的頭擰了過來。 眼睛對著眼睛,鼻尖兒對著鼻尖兒,姜毓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王爺,妾身尚未梳洗……” “噓?!逼詈饪粗沟难劬?,幾分邪氣幾分戲謔,“本王不嫌你臭?!?/br> 我…… 光影跳躍,姜毓瞪大了眼,秋水眸中仿佛有星星閃爍,澄澈的眼底仿若一泓溪水,潺潺地流進祁衡的眼中。祁衡的幽黯的眸光微微一恍,惡意捉弄的心忽的軟了一下。 姜毓瞪著祁衡,心底用力醞釀了一種叫做視死如歸的悲壯。 是禍躲不過,既然成了親夫妻之間親熱是應該的,早早晚晚,總歸要狠下心來。 姜毓的手掌緩緩收緊,咬定了無論一會兒發生什么都接受下來,無論祁衡再說什么渾話,無論祁衡要親還是怎么樣她都得穩住了,她可是肅國公府的嫡女! 她幼承庭訓知書識禮,她名門千金端莊得體,她…… “咕?!?/br> 突兀的聲響別樣清晰,姜毓和祁衡的眸光俱是一怔,死一樣的寂靜。 “咕嚕嚕?!?/br> 姜毓看著祁衡,看著他的眉梢一點一點挑起。 “沒吃飯?”祁衡道。 姜毓被自己嚇愣了,點了點頭。 “敗興?!逼詈獾捻庖粵?,松了她轉身坐起,“肅國公府出來的也真是好笑,餓了連飯都不會吃嗎?” 姜毓木木地從床上爬起,鳳冠歪歪扭扭地掛在頭上,祁衡的話成了畫外音一般,她只是在想方才那兩聲響動,血都是涼的。 丟人,好丟人,真丟人,想把整個人埋進土里的丟人,沒法兒見人的丟人。 祁衡沒察覺,只是瞥了一眼姜毓覺著這姑娘大約嚇傻了,朝門外喊了一聲,“來人,端酒菜進來!” 燭光搖曳,照映在貼了大紅喜字的金爐上耀眼得亮。 姜毓拆了頭上的鳳冠坐在桌前用膳,伺候的只有兩個丫鬟。祁衡沒有同桌,只是在墻邊的羅漢榻上靠著剝瓜子。夜寂靜,能聽到瓜子兒皮在牙間碎裂的清脆聲。 姜毓還在羞方才的事情,不敢多轉頭去看他,慢吞吞地用完膳,又慢吞吞地洗漱,待換了寢衣從屏風后磨磨蹭蹭出來,鼓足了勇氣抬頭看向祁衡時,卻見榻上那人一動不動,已是靠在了大引枕上睡著了。 姜毓頓了頓,悄聲上前,只見祁衡的雙眼闔著,呼吸平穩,像是睡熟了。這魔王一般的渾人,閉上眼睛都是一股飛揚跋扈的邪氣兒。 “王爺……” 姜毓很輕很輕地喚了一聲,喚他,又怕真喚醒他。 “王爺?” 意思著彎腰喚了兩聲,姜毓果斷直起身不吭聲了。睡著了最好,這樣她才能安生過一晚上。真是天大的運氣。 姜毓偷偷抿嘴笑了笑,悄么聲地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回了床邊,掀了鋪好的被子就要鉆進去。臨爬上床又覺著不對,想了想,轉身從一邊的柜子里找了一條毯子,折回了榻邊小心翼翼地蓋到祁衡的身上,再輕手輕腳吹了燈架的蠟燭,安心回床睡覺。 夜靜靜,姜毓沾了枕頭不過須臾睡熟,大紅喜字下的紅燭噼啪爆了火星,榻上祁衡的眼倏地睜開,瞥了眼身上的毯子,不屑地嗤了一聲。 新婚之夜,就這么把相公給撇了睡著了?明日宮里,元帕打算怎么交代?肅國公府出來的姑娘也就這樣兒。 蠢貨。 夜里稍稍有點涼,祁衡嫌棄地扯了扯身上的毯子,不耐煩地掖好裹緊。 ………… 天微亮,公雞叫過三聲,王府的丫鬟捧著洗漱的臉盆痰盂走進院子,五六個丫鬟一個嬤嬤領著從廊下浩浩蕩蕩而來,守在門口的翠袖翠盈遠遠地看著人走近,面面相覷。 到底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雖然是國公府里出來的人,但王府和公府到底不同。 “見過嬤嬤?!?/br> 翠袖看出領頭的嬤嬤是昨兒個宮里來的那個,被祁衡吼了一通竟然還沒走。 “王妃還沒起呢?” 嬤嬤的頭昂著,下巴抬起,站在翠袖的跟前,眼睛卻越過她瞧著緊閉的屋門,與其說在同翠袖說話,不如說是對著屋里的喊門。 “王爺王妃昨日才成親,天才亮,這時候尚早……” 翠袖心道昨日那情境誰敢進去問長短,她們姑娘還不知道被祁衡怎么欺負,怎么可能起得早?只是翠袖辯駁的話才說了半句,就被那嬤嬤搶了白: “卯時過了許久了,今日還要進宮向皇上皇后還有太皇太后謝恩,王妃該起了,莫要讓圣上和太皇太后久等?!?/br> “還不快去請王妃起身?!?/br> 那嬤嬤斜了了翠袖一眼,說了半天卻是讓她去干那得罪主子的事情,何況屋里還不止姜毓一個人。 翠袖暗罵這個嬤嬤狡猾刻薄,從頭到尾一句一個王妃,都不敢提祁衡半個字。連上去喊門都不敢,仗著自己宮里的身份,多了不起似的。 翠袖硬著頭皮,到房門處深吸了口氣,抬手敲門。 …… 紅燭燃盡,蠟淚千層,最后一點些微的火光在蠟油中間掙扎著不肯熄滅。祁衡從榻上起來,渾身都覺著疼,起來松了松筋骨,一抬眼床上那人睡得還一點兒沒動靜。 祁衡緩緩靠近床邊,床上的人眉眼安然呼吸平穩,顯然不是裝的睡,這么多年能跟他一個屋子還睡得這么安穩的人到還真是不多見,到底是過了十多年安穩日子的大小姐,到底是膽兒大呢,還是什么都不知道蠢透了? 無聲冷笑了一聲,祁衡伸出手勾上姜毓的鼻尖,秀美的小臉上鼻子生得精致小巧,整一還沒長開的丫頭片子,等過了兩年怕是個能勾人魂的。 只是不知道兩年之后,這人還在不在? 祁衡勾在姜毓鼻尖上的手微頓,一把捏住了姜毓的鼻子,捏的死死的,一點兒氣都進出不得的那種。 姜毓是驚醒的,祁衡捏著她鼻子的力氣奇大,還沒等憋死,先把她痛醒了。睜眼再一瞧眼前的人,姜毓的魂兒猛地一驚。 “王……王爺……” “醒了?”祁衡的手一松,“王妃睡得可真深,本王喊都喊你不醒呢?!?/br> 姜毓才不信他的鬼話,她養在老太太身邊的時候每日卯時就要起身讀女學,還從來沒有叫不醒的時候。 姜毓從床上坐起身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但自從她十四歲回了張氏的手底下,倒是真沒再起過這么早。 “妾身喚人來服侍王爺洗漱吧?!?/br> 祁衡挑了挑眉,剛把人弄醒的時候看她那驚嚇的眼神以為她要尖叫,他都準備好把人從床上扔下去了,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