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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要去做她的幫兇?” “幫兇?”曹氏怔怔地,接著搖了搖頭,淚珠又接連不斷地掉落,“你怎么能說我是幫兇?云兒死了我只比你更難受的,你不去怪那個姓許的反倒還來怪我?這難道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聽到此處裴宜樂竟笑了,繼而揉了揉眼睛,道:“meimei已經沒了,她昨日還是無病無痛,活生生的一個人,無論我和不和母親算這筆賬,府上早有人在暗處笑了?!?/br> “趕出去!”曹氏用力一錘床板,聲音尖厲,“你是康國公,你把他們都趕出去!立刻趕出去!還有那個女人!立刻把她殺了給云兒陪葬!” 曹氏情緒已近崩潰,煥娘實在怕裴舒云那兒事還沒了,曹氏這里又有個萬一,剛想開口勸,卻聽裴宜樂又道:“母親這會兒倒清楚了。趕是不可能趕走的,日后母親若再與他們攛掇到一起,就別怪我不客氣?!?/br> 曹氏一邊流著淚,一邊瞪著兒子,這個從小捧在手心里大的兒子。 “那回四嫂要我兼祧納妾,人是母親提前過了眼的,是與不是?!?/br> “你你既知道又何必再來問我!” 裴宜樂又咳了起來,這次很是咳了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對曹氏道:“母親一向過的是太平日子,只光看他們沒了倚仗,卻不知道他們暗地里的各種心思。四嫂和許氏且不論,三嫂和九弟絕不會是省油的燈。我這次提醒過母親,母親好自為之?!?/br> “左右你是嫌我不中用你父親在時也是”曹氏哀聲道,“你們一個兩個云兒沒了,讓我怎么辦?” “母親且先休息一段時間,本來里里外外就是靈薇在cao持。我是母親的兒子,靈薇是你的親兒媳,只有我們不會來騙你?!迸嵋藰分坏?。 曹氏整個人都奄了下去,看看裴宜樂,又看看煥娘,再次緩緩躺到床上,捏著帕子擦了會兒眼淚,才啞著嗓子道:“我一會兒去看看舒云?!?/br> 煥娘適時道:“我那里熬了燕窩粥,叫人送來母親先用一些?!?/br> 曹氏不語,呆呆望著帳頂,隔了會兒才失了神似的點了點頭。 第133章 裴舒云是未嫁之身,按著規矩喪禮是不能大辦的,計較起來連裴家的墳都不能入。 整個康國公府現在是裴宜樂說了算,裴舒云的喪禮雖不算大辦,卻也一絲不茍,讓她走得體面。 國公府也沒人敢對裴舒云進了裴家墓地一事有任何異議,裴宜樂做主把裴舒云安葬在了他們父親的墳旁邊。 裴舒云出殯那天,裴宜樂喝了整整一晚上的酒,還沒天亮便發起了高燒。 他身子本就弱些,這一病不僅在身上還在心里,不過是小小的風寒,竟連著好幾日反反復復總也不好。 但是等他的病剛好了一些,方能下地,就帶著煥娘一起找上了許氏。 許氏已被關了將近半月,她身邊丫鬟婆子們全從她身邊被打發走了,每日三餐只供給她一碗白粥,晚上也不給她蠟燭或者油燈。 等煥娘和裴宜樂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已脫了相,形如骷髏。 即便是如今這樣的際遇處境,許氏都將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的,每日端坐著,等到天徹底暗下來就去歇了。 她的臉上沒有懼怕、沒有悔恨,一臉平靜淡然,看在來人的眼中卻異常猙獰可怖。 人為了利來利往是常事,煥娘想了好幾天也想不明白許氏對裴舒云說那些話的用意,既與她毫無利益瓜葛,她又何必如此。 “一會兒會有人過來搬東西,五嫂換個地方吧?!迸嵋藰烽_口道,“國公府容不下五嫂這尊大佛,五嫂還是回許家去?!?/br> 煥娘緊緊盯著許氏,她看到許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很快又鎮定下來,風過無痕。 “你不能這樣做,”許氏平靜道,“我芳華正盛卻來裴家守寡,乃是貞婦節婦,就這樣將我送走,康國公府臉面何存,豈不受天下恥笑?” 裴宜樂氣上心頭,強忍著沒有動手,道:“滿口禮義廉恥,卻來裴家興風作浪,以致我meimei舒云慘死,你就是這樣的貞婦?” 許氏面不改色,淡淡道:“國公爺,當日我與裴舒云在一起時,你的妻子也在旁,你大可以再好好問問她,看我說的哪一個字錯了?!?/br> 她忽地抬頭看向裴宜樂和煥娘,繼續道:“若我有一字不慎,我自請下堂,若你們是為了發泄私憤而欲加之罪,許家便是到了圣上面前也會為我討回公道?!?/br> “你!”裴宜樂竟被她堵得語塞,連煥娘都有幾分驚詫。 不過很快煥娘就拉了拉裴宜樂的手,示意他退后,自己上前道:“你以為許家會保你?一個女兒不好就會連累其他女兒,這可是當日你自己親口說的,旁人不知道但是我聽得明明白白。無論真相到底如何,你這一遭也免不了讓人議論了,許家最后怕也只在意你確確實實是被婆家送了回去?!?/br> 煥娘定定地看著許氏:“你一個庶女,許家只會先恨你拖累了許家的名聲,我們只消一句你逼死有義舉的小姑子,這事你自己掂量掂量,你的娘家你比我們清楚,先不是圣上如何判決這事,而是你們許家一開始會怎么判你?!?/br> 許氏狠狠地咬著牙根,眼眶里似要滴出血來,她終于凄聲道:“你們怎能如此心狠手辣,虐待寡嫂!” 有些話裴宜樂不會說出口,煥娘卻不怕,她冷笑一聲道:“心狠手辣?我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br> 見許氏瞪著她,煥娘又上前兩步,逼近她的身邊:“打蛇打七寸,有人最看重自己貌美,那就劃破她的臉;你最看重名節,我就偏要你身敗名裂不容于世?!?/br> 許氏從小教養極好,她此刻面對煥娘竟是連一個罵人的字眼都吐露不出來,漲紅了臉張口結舌了半晌,才 道:“你你這個毒婦!康國公府真是家門不幸才迎了你進門!” 裴宜樂剛想說什么,卻被煥娘攔了,繼而煥娘又道:“你才知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我是郡主你是臣婦,我離了康國公府依然能活得好好得,你是合著你們許家死皮賴臉非要來裴家守寡,若有機會你仔細去問一問,國公府上下可有人一定要你嫁進來?國公府可沒這樣的規矩?!?/br> 許氏方才還漲紅了的臉霎時變得慘白,她雖滿口禮義廉恥又實在不比煥娘能說會道和豁得出去,煥娘還不肯饒她:“我們六爺也說了要把你送回娘家,不過我倒突然有了個想法,看來也是我們以德報怨對五嫂寬厚?!?/br> 煥娘慢悠悠地說完,還拿眼去勾了裴宜樂一眼,看在許氏眼里幾欲作嘔。 “你說?!迸嵋藰返?。 “看五嫂自個兒愿意怎么選了?!睙锖戳丝丛S氏,繼續道,“一個就是照著六爺說的直接把五嫂送回去,還有一個嘛,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