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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雨水和泥水,看著皺巴巴的,躺在他手心里可憐得很。 李敬山湊過來看了一眼就立刻跳開了,“嘖”了一聲才道:“這東西怪嚇人的,像拔了毛的雞,你快些扔了,讓它自生自滅去吧!” “這是才出了殼的雛鳥,”裴宜樂說著還用手指輕輕摸了摸,看得李敬山毛骨悚然,“也不知道爹娘去了哪里,放在外面怕是活不成?!?/br> 李敬山又“嘖”了一聲,道:“你什么時候成了大圣人?與你無關的人躺在地上你都不會去多看一眼。不過是只鳥,還有什么爹什么娘。你若是喜歡救下便是,別裝出這幅悲天憫人的樣子,我看了酸得很?!?/br> 裴宜樂這回只笑了笑不說話,他是什么人自己也清楚得很,他們這樣人家出來的人里善男信女才是異類,別說是一草一木一花一鳥,便是人命也從來沒放在眼里過,特別是與自己無關的人命。 或許是周遭過于蕭索寂寥,秋雨又將人的心砸軟了幾分,就像被曬了一夏失了水分干涸皸裂的土地,遇到一場秋雨又重歸柔軟。 裴宜樂將雛鳥輕輕地護在掌心里。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李敬山突然問道。 裴宜樂仔細聽了聽,除了風雨聲并無其他,正要回答他,那邊的大門終于開了。 在秋夜雨中略顯凄清的莊園立刻便熱鬧了起來,平添了幾分人氣。 裴宜樂把雛鳥放在一塊干凈的絹布上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雛鳥的翅膀并沒有傷到骨頭,這會兒緩過氣了,自己就先搖搖晃晃站起來了。 李敬山很是討厭這個丑兮兮的東西,一直不敢走過來,只是遠遠地站著。 他又皺起了眉,道:“差不多得了,不過就是一只鳥,等天氣好了我叫人給你抓幾只好看的過來?!?/br> 說著又叫來了一個小丫鬟:“把這只丑八怪拿下去,收拾干凈了好好養著,省得他磨磨唧唧像個女人?!?/br> 裴宜樂倒沒有真想養只雛鳥,只是落在腳邊了就拾起來救一救,發一發難得的善心。 等到小丫鬟小心翼翼把鳥拿走了,李敬山才敢坐過來,這時下人已上了熬得又濃又熱的姜湯,兩人趕緊喝了一碗。 不知不覺中外頭的天已經徹底暗下來,莊子里人少,李敬山和裴宜樂是習慣了熱鬧的,一時覺得這里太過于冷清,幾乎沒有人氣兒。 胡亂用了些飯菜,裴宜樂正要回去自己屋子,卻聽見遠方隱隱傳來一聲嬰啼。 李敬山全身一下子緊繃起來,問:“你也聽到了是不是?” 裴宜樂覺得李敬山在家里待得太久,都開始疑神疑鬼了,便道:“怕是貓叫?!闭f著又要離開。 李敬山又把他拉回桌邊,問自己身邊的小廝:“你說是貓叫還是孩子叫?” 此時又有幾聲響動傳來,那小廝皺著眉聽了一會兒,才說:“是孩子叫?!?/br> “孩子叫又如何?”裴宜樂失笑,“莊子上有仆婦新生了嬰兒也是有的,不必事事都向你這個大爺匯報?!?/br> 話雖如此也沒有錯,可李敬山總覺得自己心里發慌,于是叫來了莊子上管事的,說:“鄉野間怕是野貓野狗多,特別是野貓,別叫進到院子里來?!?/br> 這莊子上管事的是個六七十的老頭,姓石,從當年秦氏嫁到李家起就待在了她陪嫁的莊子上。 石管事聽后愣了愣,直接就道:“哪有什么野貓?從不敢叫野貓野狗進了咱們莊子的?!?/br> “這很好?!崩罹瓷搅⒖痰?,“看來我也要讓咱們莊子上的和你們學一學?!?/br> 石管事看著老實巴交的,像個莊稼人,若不是不會來事,也不會一把年紀還在這里待著,連說話也是主子說一句他跟一句。 李敬山又道:“莊子里人倒少,怪冷清的?!?/br> 石管事道:“大爺說的是,本來就只剩我們幾個老仆留著看莊子,前些日子三姑娘來住了一陣倒又留了幾個小丫頭子和婆子下來,說是也讓我們享享福?!?/br> “那倒好,三meimei最是心善的?!崩罹瓷健昂呛恰毙α艘宦?,“莊子上可是有人生了孩子,我方才還聽見有嬰孩的哭聲?!?/br> 石管事笑了笑,說:“這里沒有剛出生的孩子,大爺想必是聽錯了?!?/br> 又道:“怕是莊子外面的野貓,大爺分不清楚?!?/br> 李敬山點點頭,仿佛了然:“原來是貓?!?/br> 這畢竟是秦氏的莊子,李敬山什么話都不好隨便說,只能拐彎抹角問。 石管事走后,李敬山一臉的不相信,對裴宜樂道:“這莊子也不小,外面的貓叫怎么聽到?!?/br> 他的小廝也跟著道:“大爺怎么會聽錯,分明就是嬰孩哭?!?/br> 李敬山臉色忽然變了,急道:“不會是那東西又跟著我們到這里了吧!” “你......”裴宜樂無奈地搖搖頭,“石管事一看就不會撒謊,既然話都前后有矛盾,那怎么也不能是鬧鬼?!?/br> “可是孩子有什么好瞞的?”李敬山也回憶起了石管事剛剛的神情,還真有些不自然,“莊子上無論是添了什么人都要報上去,這石管事到底在干什么?” 連續七日沒有休息好,今日又奔波了一天,裴宜樂的好奇心遠沒那么重,他懶得再陪李敬山耗下去,直說自己累了就回了旁邊的屋子。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裴宜樂也被一陣嬰兒的啼哭吵醒,驚出一身冷汗。 因此時愈發萬籟俱寂,那聲音便更明顯,裴宜樂起身開了門,果然看見李敬山房里也亮起了燭光。 李敬山溜過來找他,又是一番鬼魅邪祟的說辭,恨不得立時就把煥娘請來跟在身邊。 裴宜樂剛勸了幾句,又是一陣哭聲,在雨夜中更顯詭異,裴宜樂心知不會是鬧鬼,只得道:“你若是真的害怕,我這就帶你找過去,肯定是人?!?/br> 莊子上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裴宜樂和李敬山沒有驚動任何人,帶著個小廝就出去了。 第40章 李應鸞和沈氏第二日午后就接到了前去莊子上修養的李敬山的信,讓李應鸞立刻帶著煥娘一同過去。 他信中什么都沒有明說,來人卻似乎很著急,問他到底有什么事,也只肯說李敬山覺得自家莊子住著也不甚安穩。 自然不好叫煥娘一個姑娘家獨自前往,只好讓李應鸞一同作陪。 這事自然瞞不過李老夫人,她先是不肯應,后來大概是怕李敬山真有什么事,只得勉強同意,又從各處撥了不少人過來陪著煥娘和李應鸞。只是今日是走不了的,外面本就下著雨,到了莊子上也近午夜了。 不僅是李老夫人,煥娘自己也是不肯去的,她一想起裴宜樂也在那里就本能地抗拒。 然而畢竟是李敬山來請的,她實在不好推辭,想和謝元景一道過去,卻想起對于李應鸞來說到底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