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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去,我搬出去住?!?/br> 韋氏愣了一愣,這個女兒向來很聽她的話的,雖說生完孩子之后性情有些變了,可沒想到對著她也這樣伶牙俐齒起來。 “說什么渾話?你一個姑娘家自己獨個兒住還得了?你把你娘當什么人了,從小到大我可沒有短缺過你?!表f氏急了,鼻子一酸落下淚來,“娘也是替你心急,裴宜樂不來,你也不去找他,一天到晚心思不知道放在哪里,你現在不比以前,如今有了孩子你還怎么抽身?不早早讓他把你們母子倆接回去,你這樣在外頭可要怎么辦?” “那我說了,把孩子送還給他,就當我倒霉被狗咬,了斷得一干二凈!”煥娘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娘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就是不想負責了?!?/br> 韋氏擦了擦眼淚,恨得伸手輕輕拍了煥娘一下,道:“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說你的?傳到他那里他聽了能舒服才怪!” 煥娘聽了韋氏的話覺得有些好笑,當初讓她沒名沒分跟了人,外面的人說她能好聽才怪。 “他若是有心早將我接走了,還等得到外面的人說?我倒沒事,反正被叫野種的是他兒子?!睙锢湫Φ?。 這下韋氏終于忍不住,一掌拍到桌面上,厲聲道:“你最近到底哪里不滿意要這樣說話?這話不許再說了,孩子就是你的本錢,哪能說不要就不要?總有些情分在,你服低做小和他去撒個嬌,還有什么不成的事?” “我不去?!睙镅劬σ膊徽R幌?,斬釘截鐵道。 韋氏沒想到她今日軟硬兼施,煥娘依舊這么擰,氣得要去打煥娘。 金暉第一次看見韋氏發這么大的火,她平時罵兒女都少,更別提打人了,見真要動手,他連忙去攔下,正苦惱要怎么勸這母女倆時,外頭的門被人敲響了。 他想要去開門,卻被煥娘搶先一步。 煥娘只道又是哪家街坊來找她算命,等開了門一看,卻是宋家的人。 面前是個四十歲上下的婦人,頭發梳得油光水滑,一絲不茍,先前宋之鏡上門道謝,她也跟著來的,好像是宋夫人跟前的嬤嬤。 這位嬤嬤自然是認得煥娘的,不等煥娘開口請她進來,她便笑著道:“姑娘近來可好?后日我們小少爺滿月,姑娘怎么說也是三奶奶母子的救命恩人,所以三爺特意讓我來請姑娘后日能賞光前來?!?/br> 煥娘聽她講了這么一大通,倒是愣了一下,什么三奶奶二奶奶的,后來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應該就是宋之鏡夫婦,宋之鏡在家中確實行三。 “好,我一定會來?!睙锎饝盟?,能和那些奶奶太太多一個相處機會是好事,客源廣了她才能財源廣進。 “那么后日一早會有馬車來接金姑娘,時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姑娘一家了?!眿邒哒f完就轉身離開,沒有多余的動作與話語。 煥娘關了門,韋氏立刻問道:“那人是誰?” 煥娘便把宋家嬤嬤的來意說了,韋氏聽后卻說:“方才我還想說來著,你與姓宋的外面傳的難聽話也不是沒有,你兩耳不聞就算了,我絕不會讓你去宋府!” 其實煥娘本也無所謂去不去,不過是想著萬一能多幾條路子也是好的,她剛剛就與韋氏吵了一架,這會兒韋氏還來攔她,煥娘心里愈發煩躁。 她都這么大個人了,韋氏怎么還覺得能左右她的行動? 煥娘“騰”地一聲站起來,咬著嘴唇看著韋氏,卻不說話。 金暉按了按額角,才剛歇了一會兒,這是又要吵起來了,于是連忙拉了一下煥娘,接著又對韋氏說:“jiejie總是悶在家里也不好,是該出去透透氣,娘若是擔心jiejie一個姑娘家不方便,后日就由我陪著jiejie去,這下娘總該放心了吧?!?/br> 金暉這圓場倒是打得不錯,韋氏張了張嘴,瞪了煥娘一眼不說話了。 煥娘對這個上輩子她沒怎么注意過的弟弟多了幾分好感,望向他的眼神帶著感激,又想到這么晚了三人都沒吃過飯,這會兒“戰火”也算是平息了,于是道:“我去做飯?!?/br> 韋氏還在生著氣,見煥娘要出去,還是忍不住站起來,道:“不要你做這些活,坐下,飯菜我早就做好了,我去端來?!闭f著就自顧自走了。 金暉看著韋氏去廚房的背影松了一口氣,事情總算過去了,并且他對煥娘幾乎不下廚房的廚藝不抱信心。 煥娘心里倒有些不是滋味了,韋氏養了她那么久,雖說在煥娘的終身大事上犯了大糊涂,坑了煥娘一輩子,但平心而論也沒虧待過她什么,金暉有的她也有,一家人之間的事實在剪不斷理還亂。 到了后日,煥娘依舊是那日接待宋之鏡時素衣素服的打扮,只在耳垂上多墜了一對米粒大的珍珠,很小,但是她覺得很符合自己的身份地位,何必與那些貴胄夫人去爭奇斗艷,她獨丑就好。 金暉送了她到宋府門口,說:“jiejie,我這會兒先回家去了,一會兒過了中午我再來接你?!?/br> 煥娘點點頭,金暉是不可能在宋府全程陪著她的,到時她周圍估計都是女眷,無親無故地和那些男的一處也不合適,只不過就這么回去難免要被韋氏念幾句了。 她破天荒地對金暉說了句:“回家好好看書去,有什么缺的和jiejie說,jiejie有錢給你買?!?/br> 金暉應了,他先前瞧著這母女倆做出來的事不像樣,也不怎么管她們,最近倒是覺得這個jiejie有些清醒過來了。 煥娘整了整衣裙,就被早在一旁等候的丫鬟引進去了,金暉站在馬車邊目送她進去,直到不見她人了,這才轉身自己回家去。 剛走了沒幾步,又一寶馬雕車駛來,金暉側身讓了讓,正要離開,卻聽見一陣熟悉的咳嗽聲。 金暉的記性不算差,但他還是努力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 他連忙躲到墻側,探出了點腦袋看向宋府門口。 果然他沒記錯,從馬車上下來的正是裴宜樂。 裴宜樂大病了一場,今日才是病好后第一次出門,曹氏見他還有些咳嗽,本想讓他好好在家中養病,裴宜樂卻不肯。 宋之鏡是他的朋友,兩人私交也算是甚密,好友的孩子滿月他自然是要來看一看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問問宋之鏡,那個金煥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等著金煥娘的死訊好幾天,等來的卻是讓他一頭霧水的消息。 金煥娘什么時候神機妙算了? 宋之鏡夫婦倒沒有告訴雙方兩人都在滿月宴上的事情,宋三奶奶那兒都是女眷,他們兩個見不了面。 煥娘見過宋三奶奶之后就一直老老實實跟在一群人后面,仿佛不存在。 酒過三巡,孩子被抱了上來。煥娘被家里的小畜生刺激過,也不太愛看小孩子了,這時更不會往前面去湊,卻聽宋三奶奶喊她:“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