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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這幅樣子,便說:“你就不怕我立刻讓人行刑?” 這話若是換了平時,煥娘聽了必定十分忐忑,可是她是拿準了宋之鏡的軟肋的,這會兒反倒慢悠悠道:“大人若想聽,直管把我放了便是,我自會與大人詳說?!?/br> 宋之鏡冷笑一聲,道:“無知婦人,刑罰之事豈能兒戲!” “你將我的案子亂審,還立時就要我斃命,這倒不是兒戲了嗎?”煥娘也不怕他了,最差不過就是個死,“大人不想聽我的話也無妨,只是也要記得,萬萬不可草菅人命,要替尊夫人積德?!?/br> “你到底想說什么?”宋之鏡一生最在意的就是這個妻子,煥娘嘴里幾句話都不離她,話里話外還有涉她性命之事,宋之鏡平日里再是臨危不亂,這會兒也有些亂了陣腳。 “尊夫人不日便有一個劫數?!睙镎f完就緊閉了嘴,再也不肯多說一字。 其實宋之鏡光聽她這短短一句話,身子便嚇得抖了一抖,若這金煥娘告訴他是他自己有一劫,他會覺得荒謬,煥娘挑了他的妻子來說,他卻六神無主。 煥娘打量著宋之鏡的神情,知道事情已成了大半,只是光讓宋之鏡慌亂還不夠,這些人自小便浸yin名利場,她還得小心斡旋,否則一著不慎,她依舊得喪命。 宋之鏡思量再三,只能道:“我放了你?!迸嵋藰愤@事本就做得不厚道,真要放金煥娘一馬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他去與裴宜樂賠一回罪罷了。 煥娘拿過新寫的狀紙看了又看,確認再三宋之鏡沒有使詐,的的確確是要將她放了,這才放心畫了押。 她拿過那白綾將手指上的印泥擦了擦,這才道:“待我回家壓壓驚,再睡一覺。明日午時一刻,來我家見我,切記需得是午時一刻,你早一刻來我也是不說的,遲一刻便更麻煩了?!?/br> 宋之鏡被她這么一說,心里愈發七上八下,還想起了初見煥娘時她看著自己憐憫的眼神,連忙問:“為何是這個時候?” 煥娘看了他一眼,似是欲言又止,卻還是說道:“宋大人掌刑名之事,自是知道十惡不赦之人皆是午時三刻開斬的,這時的陽氣最是鼎盛。這劫陰戾至極,必須要極陽之氣來壓,而宋夫人又是女子,女子為陰,便要往前推兩刻,這才能合住陰陽,時辰一錯,事情便要事倍功半?!?/br> 宋之鏡其實平日甚少信這些裝神弄鬼的事情,只是事關心愛之人,煥娘又說得實在懸乎,這會兒倒真叫她給唬住了。方才還要殺她,此刻卻命人將她好生護送回家,不敢出一點岔子。 第4章 此時已近午夜,金家早就花了一大筆銀子賠給那人,韋氏正和金暉在燈下一邊熬著一邊打算著明天一早就去找裴宜樂撈人。見到煥娘回來,韋氏自然又是哭天喊地一回,抱著她不肯撒手,金暉擔心了大半日,這會兒見人好端端回來了,便一聲不吭地回房睡覺去了。 煥娘先是從頭到腳洗了個澡,把晦氣給去了,然后就躺到床上,一邊擼喵貓的毛,一邊開始想宋之鏡的事。 她沒有學過算命也不是天賦異稟,方才有些話自然是編出來騙宋之鏡的。 宋之鏡妻子的事,她卻不是嚇唬他。 上輩子她見到宋之鏡的時候,正是他剛剛喪偶。那時宋夫人一尸兩命,宋之鏡差點跟著她去了,又放不下家族中的責任,于是每日到了晚上,便開始酗酒。 裴宜樂作為朋友,自然是要去安慰他的。煥娘生完孩子沒多久,想出去透透氣,裴宜樂就把她帶上了。 人想不通時,一半還是得靠自己熬過來。 裴宜樂看完宋之鏡回去的路上就對著煥娘嘆氣搖頭,沒想到宋之鏡還是個情種。 直到后來,兵馬司的宋大人對發妻情深義重,那也是傳遍了整個京城的。到煥娘死為止,她沒有聽見宋之鏡續娶的消息。 宋夫人是橫死的,匪人進了宋府,本只是想趁夜黑風高拿些錢財,卻不知怎么的摸去了宋夫人的院子。宋夫人受了驚嚇,一口氣提不上來,沒熬到天亮就難產死了。 事后,宋之鏡抓到了那幾個歹人并處之以極刑,妻子終究還是回不來了。 煥娘要做的就是提前提醒宋之鏡,讓宋夫人避開這一劫。她的心里還是有些不安的,畢竟她也不知道結局到底能不能改變,若是到最后宋夫人依舊難逃一死,那宋之鏡還不知道會拿她怎么樣。 韋氏看見宋之鏡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有些驚訝,這人看起來來頭不小,他們這蓬門蓽戶的,除了裴宜樂就沒來過什么有身份的人了。 煥娘在里面聽到動靜,自己先出了房門,韋氏覺得她今日很奇怪,穿著素衣凈服,娥眉淡掃,唇上淺淺地點了胭脂,兩頰如白玉一般剔透白皙,連發髻也只是以一支玉簪挽就,除此之外通身并無其他飾物。從煥娘十五歲開始,她就沒見煥娘出門這么素凈過。 見她這幅打扮,宋之鏡心里又信了幾分,煥娘靠美色吃飯,尋常又怎會以這樣子見人。煥娘整個人在午時的陽光下一照,宋之鏡瞧著倒真有幾分仙氣兒。 韋氏眼見著煥娘招手讓宋之鏡進屋,臉上的表情便有些一言難盡,想問又不知如何開口,只能轉身給宋之鏡泡了杯茶,然后在煥娘房門口干等著,萬一兩人有個什么,她也好及時進去阻止。 煥娘知道宋之鏡急于知道一切,她卻先要與他說些另外的事:“果子的事說來也是我思慮欠周,但罪不至死,是誰讓宋大人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宋之鏡深深地看了煥娘一眼,事到如今是他有求于人,也不欲隱瞞,道:“是你的相好裴宜樂?!?/br> 這個答案在煥娘意料之中,她聽完立刻輕蔑一笑,又繼續問:“宋大人可知道,好好地,他為何要對我下狠手?” 宋之鏡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這才道:“他只跟我說,你做了對不起他的事,讓他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子。我知道的僅限于此,其余的怕是要姑娘自己與他去好生說道說道了?!?/br>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他說你生的孩子不是他的?!彼皇莻€外人,閨房陰私之事也只能說到這里為止了。 煥娘聽了心里其實也沒起什么波瀾,原來裴宜樂那么早就厭棄她了,隨便找個鍋扣到她頭上也是正常的,反正他開心就好了,將來他的正牌妻子也會送他一頂綠帽的。 她恨只恨沒有早點重生,也好直接把孩子打了,沒有牽扯反倒干干凈凈,況且這小畜生現在看著是人畜無害的,長大了也是討厭得很。 裴宜樂說孩子不是他的,其實她還不想要這個孩子呢! 問清楚了裴宜樂發的什么瘋,正事還是要繼續干的。 也不等宋之鏡開口再問,煥娘就道:“宋夫人不日將有大劫,若是過不了,宋夫人一尸兩命,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