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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邊呼呼大睡。在深山老林里,便有母狼趴在她身邊喂奶,用一身毛暖著她。這孩子,天賜的有福之人?!崩蠇D人很是感慨。 她才一歲,卻從來不哭。 “夫人思念兒子,越發苛待公主。后來在公主一周歲那日,夫人夫人……夫人便命奴婢將她活埋在山腳下,挖了個好深的坑,積雪一層一層將她覆蓋。那孩子只是躺在里面,靜靜的看著她,伸出手,要我抱抱……這一幕,我做了十六年的噩夢了啊。十六年了啊,好后悔,我應該抱她起來!” “我一鏟一鏟往下堆雪,她的眼神便一點一點失去光亮,最后,面無表情的看著我。這都是我的報應,從那之后,我每一日起來都能看見自己多了一條皺紋,我才三十二歲,我才三十二歲啊。我便成了這般模樣??!”婦人猛地咆哮起來,指著自己的臉,眼淚縱橫。 當年,她十六歲,親手將一個奶娃娃活埋在雪中。 “跟我娘走出門,人家都以為我是她娘。呵呵呵……”老婦人扯著臉上老皮,一臉后悔。 人群中隱隱有幾分暴動跡象。 “后來我后悔了,我去挖她出來,卻不想,那孩子不見了。那么深的坑,怎么會有人去挖雪呢?!崩蠇D人嘆著氣。 她哪里知道,明明她挖了那么深的坑,最后,小公主露出來的腳居然能把楊氏絆倒? 皇帝心都在顫抖,想要拉周言詞,卻被鳳凰一爪子拍開。 好好一神鳥,愣是活成了別人活不成的樣子。 國師面無表情,總覺得自己死定了。 “你們都會遭報應的,你冒充了她的身份,你會遭報應的?!崩蠇D人直指謝可言。 周伯躍心中越發不安,抱著那個小女人,心疼的很。 眼中殺機隱隱泄露出來。 “你是說公主被你活埋后不見了?那她呢?”周老三站在謝瑩蕙旁邊,指了指謝可言。 老婦人面色古怪的看著謝可言。 “活埋公主后沒幾天,皇后娘娘便稱要想法子讓夫人回京,夫人頓時急了。便在街上拐帶了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大概剛出生,還有四個哥哥,我看了好久,才下手將那幾個孩子引走。然后抱走了她?!崩蠇D人神色淡淡,似乎并不在意。 “那孩子也是有幾分福氣的,竟是與公主同月同日生,只是整整小了一歲?!崩蠇D人幾句便蓋過去了。 剛一說完,便聽見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 “我跟你拼了,你這個賤婦!”只見楊氏一頭朝著老婦人沖來,直直的將老太太頂到了墻上。 噗嗤一聲,老太太腦門便撞出個大洞,噗嗤噗嗤往外冒血。 “你這個賤婦,你這個賤婦,都是你這個賤婦,是你拐了我的女兒。是你拐了我的女兒!你拐的是我小五,是我的小五!你這個賤婦,我殺了你這個賤婦!”楊氏披頭散發,瘋了一般騎在老婦人身上,一巴掌一巴掌猛扇耳光。 楊氏做慣了農活,耳刮子扇的老太太牙齒都掉了,滿臉是血。 這一出變故,著實驚呆了眾人。 連宋老七都站直了身子:“我的個乖乖,電視劇都不敢這么演?!?/br> 周伯躍心神一震,一失手,便將謝可言扔在地上。 謝可言哀嚎一聲,那衣裳頓時滑落下來,慌忙的抓住衣裳往身上套。 兄妹? 兄妹??! 周伯躍眼中滿是震驚,只感覺口中一陣腥甜,便重重的吐出一口血。 第160章 麻雀休想變鳳凰 楊氏與那老婦人廝打著,兩個人在雪地里很快便滾到了一起。 “你這個毒婦,你這個毒婦,害了我女兒。我跟你拼了!”楊氏手上有把子力氣,當即便把那老婦人按在雪地里打。 “你打我又如何,你那女兒,你以為是什么好東西,哈哈,生在你家只怕你承受不起!”老婦人嘴巴漏風,滿口是血的指著謝可言。 “看見了嗎?你那女兒,若是生在你家永遠便只是個農女,土里土氣一生在地里刨食,將來再嫁個莊稼漢嗎?你算什么東西,你看看你女兒想不想認你?她可是為了權勢,騙了皇后十幾年,最后還嫁給了皇后的男人,這樣的女兒你要的起嗎?”老婦人哈哈大笑,一嘴的血格外滲人。 “胡鬧,可兒是公主,你這老婦定是被人收買了!是陛下無視倫理道德,是陛下失了德!”蕭正南發了火,當即便沉著臉。 “公主?她也配?她連給那丫頭提鞋都不配!”老婦啐了一口,吐出斷牙。 “你看看她生的什么東西?你們還沒見過她生的孩子吧?賢妃娘娘,怎么不敢把你兩個雙胞胎兒子抱出來給大家看看?”老婦人眼中迸發出精光。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來人啊,割了她的舌頭,割了她的舌頭,本宮重重有賞!”謝可言捂著耳朵,尖叫連連。 周伯躍微微沉著臉。 “你都能狠心騙皇后娘娘十多年,還有什么不敢的?你那孩子就是證據!”老婦人一口咬定。 “不,不是!是蕭氏下了毒,是蕭氏給我下了毒!她害了我!??!”謝可言癲狂了。 想起那對可憐的兒子,謝可言便心痛萬分。 都是蕭氏,都是蕭氏那殺千刀的害了她兒子啊。 老婦人嘴巴一咧,看著謝可言竟是有幾分同情。 “小姐吶,奴婢曾經也服侍過你幾年啊。你這忘性實在太大了?!崩蠇D人搖搖頭。 楊氏眼神在謝可言身上游離,有一分虛假的親情,還有九分算計。 “你四歲時夫人懷有身孕,夫人每日為你備下的食材便經常放在廚房不曾動過。后來你為了哄夫人,便偷偷進了廚房,將那些下了藥的食材誤煮給了夫人。你又準備了一樣的食材給自己做了一份。那時,夫人懷孕兩個月,你整整做了四個月,到六個月時,夫人小產下一個怪異的男胎。那時,小姐你忘了嗎?”老婦人的笑讓周伯躍心中有些煩躁。 “從那之后,你便從來不吃夫人備下的飯菜了。便是進宮后吃了些,那些又足以造成什么呢?不過兩罐酸黃瓜,并不足以讓胎兒有問題?!?/br> 謝可言一怔,微一晃神,便面色微白。好像一下子便掌握了記憶的鑰匙,打開了記憶的閥門,某些不愿回想的記憶想了起來。 腦子里似乎又看見了那一幕,母親喝完她熬的補湯,放下碗便肚子疼,當著她的面裙子下便掉出一個血糊糊腦門上長了只眼睛的孩子。 那只眼睛睜著,看著她。 渾身青紫,拳頭緊緊攥住,小臉憋得成了豬肝色,還哭了兩聲。 當年她嚇壞了,便一腳將那怪胎踢出了門。然后暈了過去。 之后,所有母親送來的湯湯水水,她都沒再飲過一碗。 “怎么會,怎么會,那我怎么會……”謝可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