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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月光試圖瞧出拓跋軒影的心思,月光始終暗淡,縱照著拓跋軒影的臉,卻也是模糊了容顏,唯有那雙始終明亮的眼眸叫他心中更加煩躁,上前走了幾步,意圖靠近拓跋軒影,心中又生了紊亂,只得壓抑著自己,踱了幾步又回到床邊,背對著拓拔軒影道:“本王知道了,本王累了,你先退下吧?!?/br>拓跋軒影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終默默地離去,一如從前。待到天亮后,拓跋日軒匆匆吩咐了些事宜,便跟著拓跋軒影離去,他本不放心拓跋軒影想要自己安排地方,然而心思再動了動,還是隨了拓拔軒影,以至于拓跋軒影詢問他時,他只淡淡地回應:“你安排吧?!?/br>這樣的回答讓拓跋軒影微微錯愕,實不是拓跋日軒的作風,若是以前這樣全然的授權必讓他欣喜若狂,但現在他卻是怎么也開心不起來了。也只是沉默了片刻,帶著拓跋日軒來到了一處離京城不遠又著實偏僻的小屋,屋內整潔干凈,看得出時常有人來這里。“這里安全嗎?”拓跋日軒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王爺放心,這里只有我一人知道,何況我已在外面布了結界,一般人也進不來?!?/br>拓跋日軒點點頭,又發現拓跋軒影在他面前已不再自稱“屬下”,恐怕也是自此事以后要脫離自己,他的臉一下子變得陰晴不定,他是想殺了拓跋軒影,可是拓拔軒影此刻真的打算離棄他,他又深覺自己被背叛了,頓時心中充滿了不愉快……動了動自己右手拇指上的扳指,這扳指是這幾日趁著拓跋軒影不在命人連夜打造的,其中暗藏機關,一旦啟動機關便會有毒針射出要人性命——他專為對付拓跋軒影而準備,便是等著腹中孽障落掉以后再解決拓跋軒影的,可此刻素來殺人如麻的他不知為何竟有些緊張,許是害怕這于人致命的毒殺不了眼前的半妖吧……拓拔軒影盯著拓跋日軒半會,自嘲地笑了一下,還是沒有忍住,問道:“王爺,若是這孩子能助你登上九五之位,你可愿意留下?”“怎么?你又想反悔了!”拓跋日軒被拓跋軒影說得微微一猶豫,旋即又憤怒質問,戒備地瞪著拓跋軒影。拓跋軒影一記苦笑,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如今他說什么拓跋日軒也不會相信,只以為是他的詭言,“沒有,王爺若要開始只需吩咐一聲……”“就現在,勿要再拖延?!蓖匕先哲幉辉敢庠偻涎?,率先朝里屋走去,這個孽障在他腹中的時間太長了已不能再拖!拓跋軒影知道已經走到這一步是再沒了退路,凄楚地笑著跟著進了里屋,把藥丸遞給拓跋日軒,柔聲道:“王爺請服藥?!?/br>拓跋日軒想也不想地將藥丸吞下,正欲問何時起效,卻見拓跋軒影袖中抽出一柄匕首,他當下心驚,以為拓跋軒影想趁機要了自己的性命,慌忙要撥動扳指上的機關。拓跋軒影的動作比他更快,那一刀直截了當地插入了自己的胸膛,鮮紅的血液瞬間染紅了白色的衣襟,他清雅的面孔一下子便失了血色,但是他并不為所動,由著心間的血沿著外袍一路蔓延,然后滴落了一地殷紅,甚至將自己修長的手指朝著還在淌血的心窩直直掏了進去,似是在自己體內尋找什么!饒是如拓跋日軒這樣久經沙場的人也驚呆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而有些不知所措,直至拓跋軒影在自己的體內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晶體遞到他的面前,他尚未完全回過神來,“你——”“這便是藥引,唯有再服下這藥引,這墮胎之藥才會起效?!鄙谨纫蛔宓男拈g有兩顆晶體乃山魅一族要墮胎必不可缺的藥引,但這兩顆晶體更是山魅一族的命門所在,一顆晶體代表著半身法力半條性命!85怔怔地瞧著拓跋軒影遞到自己眼前的晶體,那晶體猶如透明的水晶一般無暇而純真,在日光里閃著淡淡的光芒,一如眼前這人引人注目又叫人親近,他并不是無知小兒,雖然對魑魅魍魎之類的并無太多了解,但是這晶體既然是從他心內挖出,想必對于拓跋軒影也是極為重要之物,而他為了自己居然毫不猶豫地插入心間,即便是心硬如他竟也隱約覺得呼吸不暢,胸腔中滿是酸楚,似有什么未知之物要從心中破繭而出——“王爺放心,我若要害王爺也不必自殘?!币娝t遲未接過晶體,拓跋軒影連連苦笑,他都已自殘至此,拓跋日軒還是不信自己嗎?他并非不信,他……拓跋日軒正欲開口解釋,忽地又將打算說出的話咽了下去,他為何要解釋?明明早已決心除去這害他受苦的妖孽,被人喻為“羅剎王爺”的他又怎么能心生遲疑?!定了定神,逼著自己再不要多想,拓跋日軒奪過拓跋軒影手中的晶體,便將晶體送入了口中,那入口的晶體并不難吞,甚至入口以后便柔軟如水一溜而下,明明早已習慣了血腥味的他還是被那并不濃烈的血腥味給嗆到了,只覺得一陣苦澀由體內沖到了口中,硬生生被他忍了下去,如今的他已是射出去的箭,再無回頭路!晶體才一入肚,拓跋日軒便感到腹部傳來一陣陣的疼痛,起先只是隱約有些痛感并不強烈,他微微皺著眉頭,強忍著想要把手放置到腹部的動作,他知道這是孽胎要墮下的前奏,可不知為何隨著疼痛由淺入深,他竟沒來的覺得心慌,叫素來鎮定的他有些不知所措……“王爺,胎兒墮下尚需要些時間,還請您先躺倒床上?!狈鲋幕乓鈦y的拓跋日軒躺到床上,拓跋軒影微微嘆了一口氣,因失了一半的晶體胸前的傷口難以自愈,他只得先草草包扎了自己的傷口,又去了隔壁灶臺燒了些開水。待到他再回到拓跋日軒的身旁,拓跋日軒的腹痛已經強烈了不少,密密麻麻的汗水自他的額頭迸出,身下的羞恥之處也是一片濕潤,不少血水從那處不受控制猶如失禁一般地沖出來。拓跋軒影走到床沿邊,又不自覺地從后退了兩步,成形的胎兒已有了自己的意力,如今“他”危在旦夕,生存的本能叫“他”不住地發出哀嚎,用自己僅有的妖力向拓跋軒影發出意念,渴求自己的父親救自己一命,可他又哪里知道自己注定逃不過此劫?救我!爹爹救我!一聲勝過一聲的哀求如劍道直刺拓跋軒影血淋淋的心口,一陣陣血腥翻涌自心間沖入他的口腔之中,叫他虛弱的身子又是幾步踉蹌跌坐在了地上,怔怔地盯著拓跋日軒明顯在涌動的腹部,無法控制的淚水自他的眼角流淌而下——孩子,爹爹對不起你!拓跋軒影靜靜地坐在地上流著無法抑制的眼淚,直至拓跋日軒因強壓著呻吟一聲重過一聲的喘息聲成為這房中唯一的聲響,他才回過神來,狠狠咬了咬牙,逼著自己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沉重地再次走上前去褪下拓跋日軒染血的褲子。“你做什么!”拓跋日軒怒地一聲吼,想要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