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已經能聞到廚房里飄出的香味。

吃完飯刷好碗，膩在沙發里看會電視，就是愉快的夜晚時間，做完正直的瑜伽，就可以上床——或者不上床——為所欲為了。

很長時間之后，周宜才遲鈍地反應過來，說什么雙人瑜伽，其實只是變相增加自己被玩弄的時長而已……他好蠢……

然而，現在顯然已經失去了反抗的最好時機。渾身發軟的周宜被戀人洗干凈抱上床，緊接著身后貼上來一個溫暖的身體。

陸岸四肢并用地抱住他，用臉蹭他的頸窩：“哥，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zuoai？”

周宜眨著困頓的眼睛，模糊地點點頭，說：“記得……”

“那時候的你，僵硬得快要把我夾斷了，而且一直勃不起來，我都想要不要算了?！标懓豆緡佒f，“做完之后你還流血了?！?/br>
說到簡直慘烈的第一次，周宜來了點精神，翻了個身，面對著愧疚似的戀人：“現在才這么說，當時你根本不管不顧，還壓著我射了好幾回?！?/br>
“因為你引誘我啊?！标懓赌樕蠠òl出一種神采，說，“告白被拒絕，你還到處躲我，我以為你再也不想見我了……然后你卻突然出現在體育館的更衣室，還在我面前脫衣服，問我男人之間該怎么做……我怎么可能控制得住?！?/br>
陸岸輕易地描述出了當時的情景，周宜回憶起自己的大膽，臉頓時紅了：“別，別說了?！?/br>
“為什么？”陸岸故作不解，“而且那次之后，你再也不肯進體育館這種地方了?！?/br>
在那種地方，第一次和男人以那樣的方式zuoai，還做到下體流血，誰都會有陰影吧……

“其實后來我一直都想和你重新在那種地方做一次?！?/br>
周宜被嚇到似的，瞪大眼睛：“你開玩笑吧?！?/br>
“真的，第一次讓你留下那么糟糕的回憶，我想彌補你?！标懓墩J真地看著他。

“不不用了……也沒有那么糟糕……”

“可是你不想在我們第一次zuoai的地方，再重溫一遍嗎？”

周宜連連搖頭：“絕對不要，那種地方……那可是公共場合！”

“上次在健身房你不也……”

“那不一樣，再說是你突然出現……”

陸岸突然沉下臉：“如果我沒有突然出現，你打算怎么辦？”

周宜閉上嘴。明明他沒做錯任何事，但只要一提起上次和瑜伽師的事情，陸岸就像捉jian似的要變臉。

年長的，寬容的，不想和年輕戀人無理取鬧的周宜，當然選擇避開這個話題。

“總之我不會再在體育館那種地方做的?！?/br>
陸岸失望地垂下眼睫毛，看起來特別可憐。

就算有些心軟，但是這次如果順從了戀人，下次戀人搞不好就會提出更加匪夷所思的請求，比如公交py，電影院py什么的……周宜打賭陸岸肯定有這么想過。

“好吧……”戀人悶悶的嘟噥，“其實是下周五我有籃球賽，還想說你來給我加油……”

去加油就要zuoai嗎……

對戀人哭笑不得，周宜摸摸戀人的腦袋：“我會去給你加油的?！?/br>
在戀人抬起臉，期待地看著自己的時候，周宜堅決搖頭：“只是加油而已?！?/br>
戀人很不高興地，一口咬上他的嘴唇。

第3章

轉眼到了下周五，比賽在市第一體育館，下午七點鐘開始。周宜五點鐘下班趕過去，六點一刻左右到達體育館，發現觀眾席已經坐了不少人，基本都是學生，令周宜感到驚訝的是，觀眾以女生居多不說，啦啦隊也完全不像是高中業余籃球隊應有的水平，舉著橫幅和彩帶球，穿著水手高腰襯衫和超短裙的少女們，看起來就像電影里動感活潑的籃球寶貝，她們正在活力四射地排練啦啦cao，周宜一眼看到了身材性感，面容俏麗的楊琦，感覺有些微的不舒服。他沒想到這個女生還在，而且已經是領隊。

在他想辦法避開之前，楊琦已經看見了他。她揮著手臂，對他露出大大的笑容，周宜只好站定，也對她微笑了下。

結束之后，楊琦就向他走來，笑著說：“您是陸岸寄住那家的哥哥對吧，我認得你?！?/br>
周宜有些僵硬地微笑：“好久不見?！?/br>
“上次見您也是在體育館呢，之后就沒機會再見面了?！睏铉f，拍了拍手掌心，“對了，好像是兩年前的事了，對吧？”

兩年前，周宜在這座城市的大學畢業，在這座城市找到工作，在這座城市租了公寓住下來。而從小學開始，就一直住在周宜家隔壁的小弟弟陸岸，也到了上高中的年紀。令周宜意想不到的是，陸岸竟然轉到了自己所在城市的高中。

接到陸岸電話的時候，周宜還在發愁新公寓得添置什么家具。

“哥，我能寄住到你家嗎？”一接通，陸岸就開口說。

周宜以為自己沒聽清：“你說什么？”

一陣沉默之后，陸岸的聲音，清晰地從另一頭傳來：“我爸媽離婚了?！?/br>
雖說周宜早就覺得陸岸父母感情不好，夫妻倆幾乎沒有同時在家過，有時候甚至雙雙都不在家，有幾次陸岸沒有帶鑰匙，周宜放學回來，看見陸岸孤單單地坐在門前，就會忍不住把他帶回自己家，輔導他做完功課，還把自己的床騰出一半給他睡，最長的一次，陸岸在自己家里住了快半個月陸岸父母才回來，互相指責對方怎么不管孩子。但即便如此，周宜還是沒有料到，陸岸的父母會選擇在陸岸剛上高一的時候離婚。

“你還好嗎？”周宜放輕聲音，小心地問。

“嗯?！睂Ψ胶喍痰貞寺?，卻讓周宜更加心疼起來。他想起從前收留小孩時，小孩會委屈地癟著嘴，晚上睡覺要緊緊抱著他的腰，要自己承諾不會離開他，才會安心地閉上眼。

“真的，我沒事?！钡乾F在陸岸已經不是適合撒嬌的年齡，就算再難過，也不會像從前那樣，抓著他的袖子，直白地表達給他知道。

事不關己似的，陸岸繼續說：“他們在我中考之后就離婚了，我爸爸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了，我mama要出國，我想留在國內，但我爸爸已經有個女兒了，我不想跟著他?！?/br>
就像之前無數次收留進不了家門的陸岸一樣，這次周宜也仍然沒有任何怨言地收留了他，尤其知道陸岸的學校離自己的住處只有不到兩條街的時候，周宜更加義不容辭了，甚至還頗為得意，說著：“還好我租了兩室的，剛好能騰出一間給你?！?/br>
“謝謝?！标懓豆郧傻氐乐x，周宜卻微妙地覺得，對方好像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不過想到陸岸才經歷了人生中的沉重打擊，周宜便非常諒解他。

那時候的周宜，當然不會知道，陸岸不高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