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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陛下的夸獎?！?/br>
“這不是夸獎，是你的手藝確實好，所以朕實話實說而已?！?/br>
云舞嘆氣：“之前在宮外的那段時間，對我來說其實還是有點生不如死……但是想想好像也沒有那么不好，畢竟我至少學會做一手好菜?！?/br>
對于過去的事情，云舞秉持著能不提就不提的原則。

主要是這種事情他沒什么好提起的。

如果說過去的事情是好的，如果他的經歷是好的，那他也無話可說。

但是只可惜……他過去的那些經歷一點都不好，簡直可以用三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很糟糕。

他覺得那么難堪的經歷既然做不到給他加分，那就不要提了。

反正提了也沒有任何幫助，只是黑歷史罷了。

他不知道以后是不是有可能把他過去的那點難堪的事情全都抹去……不過如果他以后真的能做皇后的話，他相信那點事一定都會消除的。

畢竟他是皇后啊，南越國的皇后怎么可能有那樣不堪入目的經歷？而且他還是東竭國的六皇子，相信他的身份背景肯定會有人幫忙修改的。

史官怎么可能會把這些污點寫進去？

至少云舞是這么覺得的。

“云舞啊，你說你就這么跟著朕，你就不覺得累嗎？”

云舞拿著勺子的手一抖。

“累？”云舞尷尬地笑了笑，“不覺得累??？”

鳳霖鈺挑眉：“不覺得嗎？”

云舞搖頭：“不覺得?！?/br>
“可是雖然你說你不覺得累，但是朕都感覺到你很累了。在宮里的這段時間，你對朕很好，你一直都在照顧朕，你能不累嗎？”

“雖然累……但其實也沒什么?！?/br>
“什么時候最累？是照顧朕的時候嗎？”

云舞搖頭：“不，照顧您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累，真的?！?/br>
“是嗎？那你是什么時候開始覺得累的？”

云舞抿了抿唇，猶豫著說道：“您是想聽實話嗎？”

“那是自然?！兵P霖鈺失笑，“朕現在就是想和你說兩句心里話，如果不是聽實話的話，那還有什么好說的？朕根本不用問你，自己在心里想不就好了？”

云舞心里有些糾結，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

不過云舞看了看鳳霖鈺的表情，覺得鳳霖鈺現在說的話應該是真的吧……他也覺得鳳霖鈺對他態度的變化也是真的。所以基于這兩點，鳳霖鈺決定說實話。

“其實葉皓晟回來的那段時間，是云舞最辛苦、最難熬的?！痹莆枵f完之后就一直在看鳳霖鈺的臉色，確定鳳霖鈺沒有要發脾氣的前兆，這才松了口氣，繼續說道，“云舞覺得從葉皓晟回來之后，云舞就變得很辛苦?？赡苣X得云舞說的有些荒謬，但這確實就是實話?！?/br>
鳳霖鈺搖了搖頭：“朕不覺得荒謬，相反，朕知道你說的都是實話，朕知道你說的都是真話?！?/br>
云舞不由得有些感動。

他這是第一次見到鳳霖鈺對他如此溫柔的眼神，云舞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倘若不是做夢的話，那鳳霖鈺怎么會對他這么好呢？

不過事實證明他并不是在做夢，因為云舞為了確認這一點，還傻乎乎地自己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嗯，還好，是疼的呢。

就因為是疼的，所以就不是在做夢。

“陛下，其實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您會對我這么好?！痹莆韪袊@道，“其實在和陛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云舞就傾心于陛下了。只是那個時候……就算云舞傾心于陛下也沒用，因為陛下當時也有了喜歡的人。云舞自幼從那樣的環境中長大，從小就很自卑。其實關于過去，我是不愿意提起的，如果有人對我不了解，我更是會閉口不提。但陛下您知道我的過去，您很清楚我之前是個什么樣的人，在什么地方長大，我之前就和您說過我的故事了，我……”

還沒等云舞手腕，鳳霖鈺就尷尬地笑了笑。

“抱歉，之前的事……其實朕也不太記得了。朕失憶了，所以對之前的事情也沒有太多的記憶……”

云舞一愣，這才想到確實是這么回事。

其實云舞只是話說到這了，并不是有意要試探鳳霖鈺，但是鳳霖鈺很謹慎，不管云舞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思說這些話，不管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他都得聽得仔仔細細，不能出任何問題。

“是啊，陛下您失憶了，所以都不記得了?！?/br>
“你也不要失落，就算朕失憶了，但是還可以想起來。朕不記得你之前和朕說了什么，但是你現在還可以和朕說，朕一定仔細聽著，不會再忘記?！?/br>
云舞搖頭：“不了，我覺得……其實我的過去也沒什么好說的，對我來說也不光彩。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能讓陛下知道我最好的一面，不想讓陛下知道這些?！?/br>
“好吧。你要是這么說的話，那朕尊重你的選擇?！?/br>
“云舞多謝陛下了?！?/br>
雖然雨霧這次也沒和鳳霖鈺多說什么，但是云舞的心情卻非常好，比說了什么要緊的事情還好。

那是因為她知道鳳霖鈺是真的失憶了。

如果在她特意試探的時候，鳳霖鈺表現得完美，這還不能說明什么的話，那現在就足以說明一切。

因為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這話說出來之后有什么特殊的意義，更別說鳳霖鈺的。

鳳霖鈺的反應能這么快，必定是說明鳳霖鈺根本沒什么好瞞著的。

如果鳳霖鈺是故意裝的失憶，在這里一定會露餡。

云舞心里的一塊石頭之前雖然就放下了，但這次是徹底落了地，估計將來等葉皓晟離開了，這塊石頭就不復存在了吧。

想讓一個人恢復記憶，首先要讓那個人回憶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可是葉皓晟人都不在了，鳳霖鈺還能找誰去回憶？

“陛下，先不說了，您還是先吃東西吧?！?/br>
“好?！?/br>
鳳霖鈺繼續吃飯，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其實他知道這簡直就是暗潮洶涌。

鳳霖鈺在心里嘆氣。

他也就只能在晟兒那才能放松心情，安安穩穩地吃點東西，安安穩穩地睡個覺，只有晟兒那才是一片凈土，其他什么都不是。

想到這里，鳳霖鈺不禁想見晟兒了，好在他晚上就可以見到晟兒，這是唯一一點值得欣慰的。

晚上鳳霖鈺和往常一樣，繼續換了衣服、易了容，到冷宮去找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