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遙莫名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第十二章（上）

事實證明，姜遙的不詳預感………………都是扯犢子的。

顧帆是找李老師商量……咳咳咳，一件好事，顧帆出馬，一個頂倆，他和李老師站在屋外說了五分鐘的話就回來了，顧帆笑的很明媚，李老師笑的也很歡快。

姜遙：“……”

所以這是說什么了？

顧帆覺得姜遙那兩個眼睛就跟強力膠一樣，黏在他身上就撕不下來了，眼睛里寫的全都是：你們說什么了？

顧帆不慌不忙的在他旁邊坐下，由于此事說出來可能惹眾怒，顧帆就小小聲的說：“你不是一直想進你們專業的實驗室嗎，我問了一下李老師，他說雖然你上他的課總是很不認真，可你的編程學的確實不錯。他讓你從明天開始去實驗室實習，如果老師們都覺得你可以的話，你就可以留下?！?/br>
說完話，顧帆沖著姜遙得意的一笑，“你說，我棒不棒？”

他說一句，姜遙的神色就亮一分，等他說完，姜遙的眼睛都要亮成一千瓦的電燈泡了，要不是旁邊人太多，姜遙可能真的會撲過去親他一口。

棒！棒！棒！太棒了！

也不怪姜遙激動，那個實驗室從來只收大三的學長學姐，極少收大二的學生。姜遙的編程學的好，老師也動過讓他進實驗室的心，不過由于他其他科目的成績實在是太太太不不行了，老師們怕他進了實驗室會疏于學業，所以也就打消了這個心思。

姜遙私下里求了李老師多少次他都不同意，他沒想到，顧帆幾句話就把這事談妥了。

顧帆看著姜遙樂得合不上嘴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頓了頓，又正色說道：“不過，我可在李老師面前立了軍令狀了，以后我監督你學習，期末一科不及格都不行?！?/br>
姜遙正是開心的時候，說什么他都肯聽，他點頭如搗蒜，“好好好，聽你的?！?/br>
顧帆心里一動，心想著天時人和都有了，簡直就是把姜遙辦了的最好時機……奈何沒有地利啊……

顧帆只能暗搓搓的憋著，天知道他第一次這么痛恨上課。

接下來的大半天無風無浪，姜遙全天都是樂得找不著北，顧帆全天都是悲憤的想吐血。

天可憐見的，外語院第一學霸居然想逃課了……不過顧帆似乎忘了，這是姜遙的課，他顧帆上不上好像是無所謂的。

一直到晚上五點，兩個人才得了清閑，姜遙懶得回家做飯，他們晃悠到食堂吃了個慢悠悠的晚飯。

吃完飯，兩個人并肩走在學校的林蔭小路上，放松心情，也當做飯后消食了。

第十二章（下）

晚間有了風，把白日積攢的燥熱吹去了許多，風又夾著人們的說笑聲落入耳中，把傍晚渲染的熱鬧喧騰。

剛開學不到一個月，學校里很熱鬧，各個社團都在招新，學長學姐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好看的刷臉，有才華的就刷才華，別管怎么做，把學弟學妹勾搭來就算本事。

有個男生，八成是樂器社的，他坐在草坪上，抱著個吉他冷著個臉，低沉著嗓子唱樸樹。

悲切是挺悲切的，就是過于悲切，不知道的還以為那些花是全被化肥燒死了呢。

姜遙小聲跟顧帆吐槽，“他這嗓子，適合唱搖滾?！?/br>
顧帆微微頜首，“可能吧，我不太了解這些，我聽著還不錯?！?/br>
姜遙心想這個就是直男審美，他好幾年沒出來溜達過的好勝心突然就翻著跟頭蹦出來了，好什么好，你男人我唱歌才算好呢，他沖著顧帆挑眉，“想不想聽我唱歌？”

他眼角眉梢皆是雀躍的神采，少年人的輕狂一點都不惹人討厭，反而讓人喜歡得緊。顧帆覺得自己被他看的都要燒起來了，他握緊拳頭克制著自己內心的波瀾，故作鎮定的點頭，“好”

姜遙調皮的眨眨眼，“你就瞧好吧?！?/br>
他疾走幾步，走到那個抱吉他的男生身邊，低頭說了幾句話，把吉他借了過來。

他抱著吉他調整好姿勢，對著面前的話筒吹了口氣，笑意盈盈道：“這首歌送給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嗯，某位學霸，我，愛你就像愛生命?！?/br>
說完話，他就撥著吉他唱起了歌。

一開始的時候，他把嗓音壓的很沉。

“我一生的黃金時代

細看過沉默的大多數

驗證本質無能的憤怒

行駛特立獨行的路途

……”

，歌名取自王小波的一本書信集。姜遙一直很喜歡王小波，喜歡他文字的跳脫和熱忱。

他最喜歡那篇，第一次讀的時候捧腹大笑，感慨之余甚至還有點佩服那只豬。豬爺聰明絕頂，放縱不羈，想干嘛干嘛，絲毫不受外界干擾。

那時候，姜遙就想，這只豬可比人類勇敢多了。

如今，他和顧帆走上了這樣一條路，他們的愛情可能不被大多數人所承認。但是，沒關系，他們沒殺人，沒放火，他們在一起沒傷害過任何人，他們，問心無愧。

“只等有一天

你說出水中有蜃樓

我就與你拂袖而奔

整個靈魂交付與你

想變成天上忽明忽暗的云朵

想吃掉世上最美味的一切

一想到你呀我這張臉就泛起微笑

愛你就像愛生命

愛你就像愛生命

……”

唱起這段的時候，姜遙的聲音里都帶著笑。

顧帆同學，其實我們才認識沒多久，說我愛你愛得可以付出生命，你可能也不信，但是，我很高興你能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是的，很高興，甚至說，很感謝。

“當我跨過沉淪的一切

向著永恒開戰的時候

你是我不倒的旗幟

愛你就像愛生命

什么都不是愛的對手

與之相配的只有愛

別怕一切美好消失

來吧先讓它存在

愛你就像愛生命

愛你就像愛生命

愛你就像愛生命……”

最后三句，一句比一句低，一句比一句輕，最后的尾音幾乎輕到聽不見。但是，聽眾感受到的不是輕盈，而是把此生盡數交付的沉重。

人生苦短，去日苦多，一輩子太遠，沒人知道以后可能會發生什么，但是，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我們能夠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走不下去的那一天。

姜遙輕聲唱完最后一句，像落下情書的最后一筆，他看著人群外正在認真望著他的顧帆，特別溫柔笑了笑。他臉色微紅湊近話筒，還沒說話就先咳嗽了一聲，“咳咳，有點不好意思啊，第一次當著這么多人表白?！?/br>
他舔了舔嘴唇，覺得自己這副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