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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陳鼎掏出手機,打電話給他的得力助手。電話剛剛撥出,辦公室門就響起敲門聲,象征性的敲響幾下之后,門外的人就跑進來了,來人正是陳鼎的助手金齊。金齊一臉慌張,進來就道:“陳總,九溪泰源小區的業主又集合起來了,他們要我們給個說法,這次的人數比前幾次都多,動靜也大,剛剛好幾個網站打電話過來說,事情快要壓不住了,就算他們不報道,網上也已經是流言滿天飛了?!?/br>陳鼎安撫得看了金齊一眼,“金齊,別著急,事情明天就能解決,你去給我置辦一些貴重的禮品,越快越好?!?/br>金齊遲疑,“陳總,您這是?”陳鼎一笑,“妻弟犯了錯,我這個做姐夫的,自然應該親自上門,賠禮道歉啊?!?/br>陳鼎讓王志先去得罪白揚,他再親自上門賠禮去,姐夫替小舅子道歉,世人說起來,不會有失他的尊嚴,也不會讓他的面子有損,反而會覺得他陳鼎這個人大度,講情義。陳鼎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白揚面前放著一張電腦,他正專心的看著屏幕上的九溪小區平面圖,突然的,白揚抬起頭,看向正在餐桌旁倒開水喝的容羽,想了想,白揚道:“容羽,多倒一杯茶來?!?/br>容羽哦了一聲,“白揚你口渴了???”白揚道:“不是,沒必要沖好茶,沖一杯我夏天嗓子干買的花茶就行了?!?/br>容羽嘴角抖了抖,從冰箱角落里找出剩下的半包金銀花茶,舉著給白揚看,“受潮了都?!?/br>白揚嘴角彎了彎,“那樣更好?!?/br>第73章茶剛沖好,因為今天是個難得的大太陽天氣,而沒有全關上僅僅是半合著的門便被敲響了,不等白揚三人反應,土豆兒屁顛顛的跑過去,用他肥碩的圓身體拱開了門,白揚、容熹、容羽三人一起看向門外,就見那里站著一個里面穿著一身合體的銀灰色西裝,外面披著個黑色大衣的五十來歲的老頭,保養得當,面容上卻帶著一絲無論如何掩飾,卻像是深入骨髓一樣抹不干凈的陰狠,這老頭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明顯意外的看著正邁著優雅的貓步走向沙發方向的土豆兒。容羽聳了聳肩,他知道這杯花茶是干什么用的了,將茶放在短沙發前的茶幾上,容羽走向另一張短沙發坐下,白揚和容熹坐在正對著電視的長沙發上。容熹看了坐在他身側的白揚一眼,對白揚點點頭,示意他這老頭正是陳鼎。陳鼎看沒有人上前來熱情的迎接他,腳步頓了頓,臉上僵了僵,隨即掛上一抹和善的笑,走進來,哈哈笑道:“這貓真懂事啊,白大師養的貓真有靈性?!?/br>白揚使勁摸了摸跳到他身旁的土豆兒,心里得意。看了看放在空位上的冒著熱氣的茶,陳鼎又朝白揚豎大拇指,一臉佩服的道:“白大師真是料事如神?!闭f著便坐了下來。他認識容熹,雖然不認識容羽,但容羽跟容熹容貌上有相似之處,坐在一起,讓人一猜就猜出這兩人可能會有血緣關系,陳鼎便猜出剩下的這位靈氣十足的年輕人就是白揚了。助手金齊悄聲走進來,放下一堆禮品便退了出去。陳鼎此人,如狐貍一樣狡猾,性情又非常善變,所以在商界有一個諢號——變臉狐貍,可是這一次,變臉狐貍對上白大師,上來就吃了個下馬威,金齊非常識趣,而且他也不敢在白揚的客廳多呆,免得看到陳鼎沒臉的一幕,回去被他算賬。陳鼎一指禮品,臉上適時的露出一抹歉意,道:“白大師,昨天王志如果說了一些冒犯到您的話,還請您見諒,我代他向您道歉?!?/br>“王志從我助手那里聽說我想來拜訪您,請您出手幫忙,他想要為我分憂,便瞞著我們自己跑過來了,這事我事先并不知情,昨晚看他神色不對,追問之后才知道的,我那個妻弟是個拎不清的,一渾起來什么事都干得出,什么話都敢說,我一聽他做的這件蠢事就急了,當即狠狠地懲罰了他,這不,今天早上就過來您這里了,”陳鼎看了看桌上的茶,秋季雜草一樣的顏色,彎彎曲曲的,還帶著一種奇怪的味道,遲疑了一下,有心想要換一杯綠茶,但···陳鼎端起茶杯,笑著道:“條件使然,我就以茶帶酒,希望白大師給我陳鼎一個面子,就不要追究王志的事了?!?/br>說完,果然喝了一大口茶。容羽悶悶的笑。白揚也笑了笑,沒有說話,容熹說過,陳鼎這人慣會說場面話,十句話里面有一句是真就不錯了,那么,他現在說的這一番話,有幾句是真的呢?雙方都心知肚明,陳鼎也不需要白揚表什么態,對他來說,他只是將他想說的話說出去就行了,這樣他再開口請白揚幫忙就順理成張。當然,陳鼎沒忘了容熹,當下笑著對容熹道:“沒想到會在白大師這里見到容總,容總跟白大師的關系真是好呀!”容熹點點頭,“嗯,是很好?!蹦阆氩坏降暮?!挑了挑眉,笑著道:“陳總近來可好?”陳鼎臉上一僵,又忙扯起笑,“好,好,還好?!毕氲皆獨獯髠墓?,心里暗罵容熹,打了他一巴掌,還問他這巴掌打的怎么樣,響不響亮,無奈形勢沒人強,只能附和著容熹。陳鼎為自己辯解道:“容總,咱們倆之間,誤會實在是太深了,工地那事,你也知道投標之前要做多少準備工作,我那陣子真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本來信心滿滿,沒想到那塊地卻被容總標走了,我那個屬下,跟了我幾十年,一時想左了,想為我出氣,才做出那件事的,現在他已經受到了懲罰,容總,哪天我擺一桌酒,這事,咱們倆就過去了啊?!?/br>容熹一笑,沒有說話。容羽卻道:“那陳總,你手下怎么這么多自作主張的人???肯定是你平時對員工太親厚了些,他們才敢這樣做的?!?/br>什么親厚???其實就是在嘲諷陳鼎,你不是喜歡把什么事都推到別人身上嗎?那我就說你沒有威嚴,管不住手下人行不行?陳鼎自然聽出了容羽話中的意思,臉皮抖動,虛假的笑容難以維持,畢竟好幾十年沒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了。容熹閑閑的道:“陳總,小孩子不懂事,說話不經過大腦,你不會在意吧?”陳鼎畢竟在商場上沉浮這么多年了,什么陣仗沒見過,非常對得起他“變臉狐貍”的諢號,此時已經恢復平靜了,臉上還帶著一絲平和的笑,擺手道:“不會,不會,這位是······?!?/br>容熹道:“哦,我侄子?!?/br>陳鼎意有所指的道:“令侄子真是伶牙俐齒啊?!?/br>容羽在旁邊道:“陳總夸我呢,謝謝啊,很多人都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