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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軒卻支吾一聲,臉埋在徐飛的頸窩,不肯動。徐飛翻了個白眼。“梁軒?!彼徒械?。梁軒從鼻子里發出聲哼哼,好像個弱智。徐飛只好一肘子往后頂,撞在了梁軒的胸口,梁軒吃痛,總算清醒過來,退后了一點。“怎么了?”他迷糊地問。徐飛又把他的手腳巴拉下去,扶著書架站了起來。梁軒被推到旁邊,眨眨眼睛看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早?!彼f。徐飛道:“早?!睆澭鼡炝艘路澴哟┖?,從梁軒身上跨了過去。樓下邊的人全都東倒西歪的,好像片陳尸現場。李善一昨晚喝得不算多,這會兒起來了,但也扶著腦袋哎喲哎喲的,看到徐飛,也只給他做個手勢,就拐彎去了衛生間。徐飛搖搖頭,踢了路當中的蔡家俊一腳,走到沙發那里。王勉正歪著,看徐飛過來,抓了抓頭發,苦笑問:“這兒有止痛藥嗎?”“我給你泡杯茶吧?!毙祜w說。大家都陸續起來。一個個泡了茶喝,弄得客廳里茶香四溢。好一會梁軒從樓上下來,又去衛生間里拿了藥箱,一人給了一片止痛藥。徐飛沒要,去后花園里,迎著晨風抽掉了一支煙。王勉過來,站在臺階上敲了敲門框:“我公司找我。我要走了?!?/br>徐飛忙扔了煙,說:“我送你?!被亓丝蛷d。蔡家俊幾個正在吃早飯,呼嚕呼嚕的,一點形象沒有。梁軒從廚房里端了盤煎餅出來,看到徐飛,腳下一頓,問:“吃早飯嗎?”徐飛不想看他。但還是說:“我送王勉回去?!?/br>蔡家俊從粥碗里抬起頭來,沖王勉比個大拇指:“徐飛朋友,好樣的!”王勉笑起來。徐飛沒好氣說:“吃你的吧?!焙屯趺愠隽碎T。關門時他回過頭,梁軒已放了盤子,直起腰,在往他這里看。徐飛硬起心腸,把門闔上了。路上已堵得不行。好在王勉的公司不遠,只等了幾個紅綠燈。眼見著大樓在望,徐飛一邊將車拐到停車場里,一邊道:“昨晚真的很抱歉?!?/br>王勉道:“我說過,你不用覺得對不起?!?/br>徐飛舔了舔嘴唇,喉嚨里的話又被堵住。他踩了剎車,拉起手剎,轉頭看向王勉:“梁軒的簽名你也沒有要到?!?/br>王勉聳聳肩:“我也并不是那么喜歡他?!?/br>徐飛不由笑了。王勉也和他一塊兒笑,片刻說:“我過幾天回平海,又要去相親?!?/br>徐飛愣了愣,應了聲:“啊?!?/br>王勉看了他一會。片刻低頭解安全帶,說:“希望能遇到個合適的人?!庇稚炝耸謴暮笞昧税?。他手握住車把手,又停了停,回頭看徐飛說:“你也……不要對不可能的人太留戀?!?/br>徐飛怔住了。他握著方向盤,呆坐在那里,眼睜睜看著王勉開門出去,又彎下腰來,透過車窗說:“脖子上的痕跡太明顯了?!?/br>他沖徐飛擺擺手,直起身朝大樓走了過去。徐飛的耳朵里卻仿佛轟轟在響。他睜大了眼睛,一直到王勉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人還是僵的。好半天他吐出口氣,手從方向盤上松開,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媽的?!?/br>他低下頭,臉撞進了方向盤里。喇叭轟鳴,仿佛一聲響亮的自嘲。徐飛在新京又呆了幾天。給李善一重拍了幾個鏡頭,又錄了兩回音。臨走前一晚李善一留了他吃飯,上的地道的平海菜,酒香草頭、腐乳空心菜、白斬雞,還有一道蔥烤大排。邊上還熱了壺普洱:李善一那天喝得難受,這些日子酒根本不碰。徐飛就陪他喝茶,偶爾說上幾句,沒一會把桌上菜吃了差不多。李善一表揚他:“還是你實誠?!迸赃呏砗鋈贿^來,和李善一說了幾句。李善一起身道:“你吃著?!边M了后邊的工作室。徐飛將杯子里的茶喝干凈了。又給自己倒一杯,就著最后一點草頭吃了,就見李善一重新出來,搓搓手和徐飛說:“要麻煩你跑一趟?!?/br>徐飛放了筷子,起身問:“什么事?”“有些文件那天落在梁軒家里了?!崩钌埔徽f:“那小子在開派對,喝了點,不能開車?!?/br>徐飛一時沒有應聲。李善一看他沉默,以為他不愿意,道:“實在是我這邊人手……”徐飛忙道:“沒事,我這就去?!眴柪钌埔灰肆斜?,出了門。等他坐進了車里,又不發動車子,往后靠在椅子上,看了會黑漆漆的車頂。旁邊的制片廠燈火喧囂,人來人往——還有劇組在晚上拍戲。他嘆一口氣,發動車子,往梁軒家開了過去。梁軒果然在開派對。大門也敞開著,隔著老遠就能聽到里邊的音樂。也不知道在唱些什么;全都是些含混在一起的電音。徐飛停了車,猶豫一下,還是過去探了探腦袋。幾個衣著暴露的高挑美女從他身前走過。給他拋了個媚眼,又湊一起嘻嘻地笑:顯然已經喝高了。徐飛撓了撓脖子,正想往后邊找,梁軒已從不知哪個角落走了過來。“李導給我打了電話?!彼樕习l紅,但語調還算平穩:“跟我來?!?/br>他已往二樓過去。徐飛在原地駐足一會,還是跟了過去。兩人上了二樓,走廊里開了暗黃的燈,有幾對男女在角落里緊貼著低聲說話。徐飛目不斜視,和梁軒一起進了里間的臥室,梁軒說:“你等等?!卑牍蛳略诖差^柜里翻找了一會。片刻掏了個文件夾出來。他把文件夾遞給了徐飛:“你看一下?!?/br>徐飛接了過去。打開和清單稍作比對,并沒什么問題。他抬起頭,梁軒正坐在床沿,半仰著臉看他。燈光灑落在他臉上,讓他泛紅的臉顯出種異樣的天真。徐飛別過了眼睛,輕咳一聲,道:“謝了?!?/br>梁軒道:“當然?!眱上喑聊?。徐飛又點點頭,反手指了門說:“那我先走了?!?/br>梁軒站了起來?!八跃瓦@樣嗎?”他問。“什么?”徐飛眉頭微蹙,回頭看他。梁軒立在那里不動,眼神卻像把鉤子,要把徐飛的喉嚨戳穿。“那天晚上的事?!绷很幍溃骸澳悴淮蛩愫臀艺務剢??”可是談什么?徐飛想。他說了他們不能再繼續。他沒能做到。他像個傻子一樣又過來這里……梁軒往前跨了一步。他變得和徐飛很近,近到徐飛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拔以谙??!彼f:“你說過,我們只是上床而已。這么單純的、互惠互利的關系……”他的手指放在了徐飛的喉嚨上。輕輕地按住他的動脈,好像稍微使力就能讓徐飛窒息。徐飛仰起了頭。“如果我能讓你爽到?!彼f:“為什么不繼續?”他吻住了徐飛。舌頭甜甜地,探進了徐飛嘴里。徐飛想說:你他媽喝醉了。想把梁軒推開。想重新一拳揍到他的臉上——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