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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周圍的風一瞬間停了。不止是風,就連海水、空氣,甚至海上的陽光、陰影和聲音,都完全凝固在了原地。角雕恐懼地高鳴一聲,沿著云修特意留下的一線生路飛快地逃離原地,一直向外飛行了五百多米,這才重新停了下來。嚴宥之和徐副處長能夠感覺到身下的羽毛在微微顫抖,但是他們誰也沒有嘲笑角雕,因為他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事實上,角雕在這種時刻還能帶著他們一起逃出來,而不是驚慌之下把他們扔到海里喂鯊魚,已經是個難得一見的老實妖了。從望遠鏡里看去,兩人一妖剛剛逃離出來的,大概半徑一公里的范圍內,空間完全凝固住了。一切都是靜止的,海浪、颶風,閃動著泛著泡沫的海水上粼粼的金色波光,一棵被倒拔而出的榕樹樹干粗壯,幾乎就要砸到顧臨淵的腰上,但樹上的每一片葉子都還維持著被風卷起的姿態,卻停留在半空中一動不動了。寂靜和未知是最能夠令人感覺到恐懼的東西。徐副處長驚魂未定地擦了把汗:“剛才如果繼續待在那片區域里,我感覺自己的思維都要凝固了!”“不止?!眹厘吨樕系纳袂槭蛛y看,“你不是修真者,察覺不到,在那片空間里,就連所有的靈氣都靜止了?!?/br>這就意味著,所有修真者,甚至所有修行者,除非完全用rou.體戰斗,否則誰也無法在那片區域內戰勝云前輩。他呼吸急促,多年修行的努力被這樣嚴酷的事實完全否定,在剛才一瞬間甚至感覺自己如同渾身赤.裸的嬰兒一般毫無反抗能力。這才是最令他恐懼的事情。“……這是修真版的原.子彈啊?!背聊舜蠹s半分鐘,嚴宥之干巴巴地感嘆道。“幸虧云前輩已經入了華夏國籍?!彼K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高人是自己這邊的,冰冷麻木的手腳漸漸回溫,一時間覺得天地都明媚了。海上清新的靈氣重新涌入渾身竅xue,滋潤著干涸的經脈,嚴宥之一個恍惚間,只聽腦中仿佛有洪鐘大呂轟然敲響,剛突破到煉氣五層的修為被嚇了這么一下,一不留神便突破到煉氣六層了。“……”修為突破,嚴宥之當然是欣喜的,他這下可算是修真界年輕一代的領頭羊了。但在欣喜之余他又不由有絲擔憂,上一次突破是被蟲子嚇的,這次又是被云前輩嚇的,他該不會是個隱藏很深的抖M吧,突破修為全靠嚇一嚇那種。這也太給他們河洛派丟人了。“可以看到,并不是我們的攝像機出了故障,而是云先生法術的作用,前方的海面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時間呈現出任人宰割的樣子?!?/br>相比之下,徐副處長想的就要實際很多,他腦洞沒有嚴宥之那么大,一邊繼續cao作攝像機,并配了一段解說。另一邊,他把攝像機調整成自動拍攝模式,盤膝坐下來,問角雕:“雕兄,請問云先生這一招可以維持多長時間,有距離限制嗎?”角雕深呼吸一下,老實回答:“不知道,不過以園長的能力,凍結幾十公里的海域一兩天應該一點問題都沒有?!?/br>畢竟在如今的末法時代,已經沒有實力相當的修真者能夠阻礙云修的法術了。徐副處長的眼睛就“biu”一下亮了起來。嚴宥之在側面旁觀,感覺他的眼鏡片下像是藏了兩枚閃閃發光的小燈泡。“你想到什么了嗎?”他有些好奇地詢問。“咳?!毙旄碧庨L托了托眼鏡,有點神秘、又有點激動地悄聲回答嚴宥之。“本來這屬于軍事機密,但河洛派一向擁護黨和組織的領導,是黨的好同志,所以我也就不瞞著嚴先生了?!?/br>“根據我國境外情報人員傳來的消息,米利堅國防部已經簽署了任務書,他們的遠東艦隊將要在半個月后和棒國軍隊在我國南海海域展開一場名為‘和平行動’的聯合軍演,并且海軍軍艦將繞道南沙群島,經過我國臺灣海域?!?/br>“我國的海軍航母目前還沒有能力執行這么大規模的海上攔截任務,因此上面給特事處下令,為了華夏國尊嚴,邀請一些修真方面的專家想辦法將米利堅海軍攔截在我國南海海域之外?!?/br>“原本我們和南海派高僧以及茅山派道長們聯系,希望他們能從廣東、海南兩省開壇做法,制造一場大風浪,令米利堅軍艦無法駛入,但這樣做成本太大,目標也太明顯,有被米國間諜提前破壞的可能……”“可是現在,如果云前輩出馬……”這位大能一出手,陽光和水流都能暫停,還怕停不了核動力航母里的反應堆?沒有了動力,米國艦隊靠什么軍演?自由和人權嗎?云前輩要是不手下留情,他們都得集體跳海游回北美洲。想到未來坐在談判桌上,和米國外交官簽訂“我們保證不首先使用云前輩”條約時的情形,徐副處長臉上只有三個字——美滋滋。嚴宥之聽著他的暢想,無奈地攤了攤手,沒想到這位處長同志還是個熱血中年。他給徐副處長潑了盆冷水:“先要看云前輩同意不同意吧?”“最近龍君要渡劫,云前輩恐怕要一直陪在他身邊?!?/br>要不然龍君還不得像是高考時家長沒來送考的學生,氣瘋了?!·顧臨淵這會兒可不像嚴宥之想的那么脾氣差。云修為他出頭,他高興得整條龍都是飄的,尾巴尖兒在云修看不到的地方一會兒彎成心形,一會兒又彎成月亮形,十分靈活。他眼睛也尖,一眼就瞧見了藏在深藍色的海水里一叢海草陰影下的黑色身影。“誰?!”顧臨淵伸爪,那處的海水凝聚成水晶般透明的牢籠,將原本要逃走的黑影牢牢限制在原處。云修也幾乎同時看見了這個隱藏在暗處的陌生窺視者,他手指輕點,一個雷龍術附著在顧臨淵制造出的水牢外,將拼命撞擊著牢籠的人影電得渾身一顫,瀕死般哀鳴一聲瑟縮了起來。他發出的那一聲哀鳴極其優美,讓顧臨淵和云修覺得有些莫名地熟悉。下意識地,顧臨淵抬起龍爪,讓水牢漂浮上來。盤坐在牢籠中的少年赤.裸著珍珠色細膩肩背,一頭海藻般黑色長發盡數覆蓋在胸前,半遮半掩。他疼得雙目盈盈含淚,低垂的五官精致秀美,如同精心雕琢的美玉,而肌膚上浮現出通紅的電擊烙痕,猶如美玉微瑕,愈發顯得楚楚動人冶艷無比。配合著低泣時美妙絕倫的嗓音,這實在是一個有著非同一般的魅力,讓人見之忘俗的小美人。然而顧臨淵這類美人見得多了,早就有了抵抗力,他連余光都不給低泣的少年一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