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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找他打這個手機號碼,但是此刻看著屏幕上方的懸浮窗飄著聯系人的姓名,周長青卻沒有立刻接聽。甚至此時此刻,他還有第一時間翻轉電話,假裝自己手機靜音沒有注意到這通電話的沖動。明明昨天還因為能夠和這個人直接通話而高興到雀躍不已。但今天早上發覺的東西,實在是有點超出周長青的意料,讓他有點不知道如何面對這通電話對面的人。不過那腦中鼓吹逃避的小人,很快地就被周長青按死了。早上他扯謊離開已經夠不負責任的了。如今不僅沒有想辦法致歉,此時還在想著逃避也未免太沒有擔當。周長青深吸一口氣接起了電話,小心翼翼地輕聲道:“喂?”“會議結束了嗎?”電話里的蘇言像是被他感染了,也輕輕地問道。這聲音與蘇言平日里說話的聲音不同,并不會讓人感到冷硬無情。但和“G”的聲音也不一樣,很明顯是“男人”的聲音。不知為何,聽到這個聲音,周長青先前有些忐忑的心情忽的就平靜了下來,他心底里甚至還有幾分安心的意味。但是蘇言的這個問題,著實讓周長青顧不上自己心底里那冒出的小心情,他有些發窘。周長青視線因為不安,到處亂飄了飄,看到了掛鐘,時間顯示:下午三點三十三。周長青心里一個咯噔。糟糕,看視頻看傻了。電話還是接得太草率了。這個時間這么樣都不像是會議結束的時間。有領導會在三點左右不到四點的時候放人嗎?顯然不會!“嗯……茶歇?!敝荛L青含糊了一下,咬了咬牙,決定還是繼續撒謊。“……”蘇言沉默了一下,不過時間很短暫。幾乎下一刻,周長青就聽到他說道:“我下周要出差?!?/br>“???”周長青有些意外。“分公司有些事情需要我處理。后天的飛機?!?/br>“嗯……”周長青眨了眨眼,蘇言這個電話通知時間好像有點奇怪。“事情比較多??赡軟]有辦法及時回復你?!碧K言繼續道,“昨天我很開心。做夢都想不到有這樣的一天。謝謝你,長青?!?/br>“???”這又是演的哪一出。這話說的饒是遲鈍如長青也發覺到了不太對。但周長青還來不及開口便聽到蘇言又說道。“運動之后,最好吃的清淡一些。晚上我會讓助理送一些粥給你?!?/br>“我會等你的消息。無論什么消息。想到什么,都告訴我。無論是什么結果我都能接受?!?/br>周長青張了張嘴,蘇言的話讓他意識到了情況似乎向他沒有想到的地方發展了。但他根本來不及開口。“掛了?!?/br>然后,蘇言竟然就真的掛了。周長青張著嘴巴,還沒有想到應該怎么回復,聽筒里就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這樣不由分說地掛斷。無論誰被這樣對待都不會有好心情。但周長青皺著眉卻不是因為蘇言的“無禮”,而是因為蘇言說的話,還有最后一句“掛了”的語調。那句話含著嘆息的前調。而且,是“掛了”,不是“再見”。這個情況周長青從來沒有遇到過。他前天才交上暗戀了十年的女朋友,昨天才進行人生第一次約會,今天就收到了這一份疑似分手前兆的電話。周長青傻眼了。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突然會變成這樣?蘇言剛剛打電話來的時候,明明氛圍不是這樣的!忽然,不知道哪里吹來了一陣妖風,把先前周長青開著透氣的門,用力的拍上了。“哐——”一聲巨響。這一聲巨響嚇著了周長青。也把他驚醒了。周長青只用了一瞬間,就知道情況急轉直下的原因了——他撒的謊被蘇言發現了。周末的辦公室里安靜的要死,除了自己半個人都沒有。茶歇個屁。就算是找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說話也該有樓道里的回音。但是現在打回去道歉有用嗎?說到底都是撒了謊,都是騙了人。無論怎么解釋,都離不開“撒謊”這個原罪。雖然周長青自己知道,早上的那個拒絕,自己的本初意愿并不是為了逃開。就在恍惚間,周長青不怎么的就突然想到了:今天早上蘇言那一個吻在額心的早安吻。還有自己拒絕相邀時,蘇言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他的眼神里到底還藏了多少東西啊。周長青把手機丟在了一邊,倒在了辦公桌上。第八章看著四周非常熟悉的景色。周長青眨了眨眼,“咦”了一聲。高大的棕櫚樹,藍白相間的外墻,廣闊的cao場,猩紅色的跑道在腳下鋪開。S市實驗學校,自己的母校。已經好多年沒有回來了。周長青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景色,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正穿著白襯衫和深色的牛仔褲,是平日里夏天的裝扮。天上的驕陽似火,曬在皮膚上有微微的灼痛感。這是怎么回事?周長青疑惑?,F在S市不正是冬天嗎?哪來這么毒的太陽?自己又是什么時候換的衣服,什么時候回的母校?周長青正疑惑著。但他的四周卻開始出現了變化。像是整個場景終于加載完畢,周長青的身邊一下子就嘈雜了起來。先前無聲的安靜被熱辣的加油聲替代。身邊也多了好多熱火朝天叫喊著的學生。“……班加油!……班加油??!”太多的學生一起在奮力吶喊,加油聲交織在了一起。哪個聲音來自于哪里根本無從分辨。初中的孩子已經開始抽條,但比起早已成人的周長青還是矮上了不少。周長青站在他們身邊顯得有限格格不入。這到底是怎么個情況?周長青的疑惑并沒有得到解答。但故事卻自發地進行了起來。“砰——”發令槍響。身邊的加油聲像是被猛地加了一把火,更加得喧嘩,也更加得熱烈。運動會,顯然這個時候是運動會。周長青反應了過來。周長青環視了一下四周,想要再找一些線索。而當他看到場中奮力奔跑的人,瞳孔不住地一縮。線索來了。男孩兒在聽到發令槍聲的瞬間就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男生跑得速度很快,如果不是注意力一開始就在那里,根本看不清他。只一剎,他就跑離了能夠清楚看清面容的視線范圍。但即便如此,也絲毫不影響周長青的判斷。就算沒有看見那人的正臉,單看那人有些側顏還有額上那頗有特色的小卷毛,周長青認出他也毫不費力。畢竟那張臉在自己臉上長了二十八年,認不出來才有鬼。周長青從小學到大學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