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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文質彬彬,到底是前輩,林染卻沒來由得覺得這人的氣場太強,隱隱還帶著若有若無的侵略性。這密閉的空間和氣氛讓林染想起剛才的戲來。他起初是硬著頭皮演,后來被陳弈白帶進了戲,當時不覺得有什么,此刻兩人衣冠楚楚的,他反倒覺出一種奇異的情愫來,也說不出是尷尬還是羞澀,只是默默垂著頭不敢看邊上的陳弈白。他畢竟只是一個二十二歲的純情小處男,第一次跟人那樣親密,即使是搭戲。陳弈白像是沒察覺到他的別扭,開口問:“還好嗎?”林染一愣:“什么?”陳弈白指了指他捂在胯骨上的手。林染反應過來:“哦……沒…沒事?!?/br>所幸房間樓層不高,兩三句話的功夫就到了,走出電梯的時候,林染幾乎松了一口氣。陳弈白卻像是沒打算放過他:“你住哪間?”林染看了眼手里的房卡:“207?!睂η拜呏淮鹨粋€數字似乎有些不禮貌,林染又補了句:“陳老師呢?”陳弈白話里帶著笑意:“可巧?!叭缓蟊阍谝粋€房門前站住。林染看了看,208。他撓撓頭發,這是他不太自然的時候常有的小動作:“是挺巧。陳老師早點休息,晚安了?!?/br>他也顧不得禮數,門還沒完全推開就側身擠入了自己的房間,黑暗中先背靠在門上松了口氣,然后才想起來去刷卡取電。林染幾乎對自己的反常生出一種厭棄來,這是怎么了,親也沒親脫也沒脫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跟個大姑娘一樣扭捏個什么勁兒。“太不專業了?!绷秩九纷约?。林染看著自己的胯骨,怪不得疼,那里確實是撞青了。林染渾不在意,大男人嘛,這淤青又不在明顯的地方,過個幾天自己就散了。大不了明天回去找個藥酒揉揉,哪就那么嬌貴了。然而“不嬌貴”的“大男人”林染先生,洗完澡對著鏡子擦頭發時看見自己脖子后面的紅痕,他納罕了一陣這是什么,突然臉色一紅,嚇得幾乎要跳起來。這位影帝先生看著斯斯文文,一派正人君子的樣子,怎么跟饞rou似的這么大勁兒,怪不得人家姑娘不愿意跟他演這場戲,試個戲都試成這樣,真要開拍了那還得了?林染對著鏡子,伸手撫摸隔壁影帝先生吸吮留下的紅痕,思緒又飄到晚上的片場去,他想著陳弈白修長的手指拂過自己的臉,掐過自己的腰,拭過自己的淚,只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燙。他埋下頭又開始揉頭發,直把自己柔順而半干的短發揉成了一個新鮮的鳥窩。“咚咚咚……”敲門聲不疾不徐。林染以為是梁叔那個溫吞老實的副導演要交代明天的事情,終于肯放過自己備受摧殘的頭發,把睡衣袋子系好了去開門。但門外的人窄腰長腿,顯然不是那個發福的范正。看見陳弈白的那一瞬間,林染強忍住想把門拍回去的手,擠出一個笑來:“陳老師,您有事兒找我?“陳弈白先不回他,就那么帶著笑意地看了他一會。林染剛才不怎么正經地想著人家,本就心虛著,見陳弈白也不說話只看著他,心里更發毛起來,心想著是不是自己穿個睡衣見長輩有些不妥。陳弈白伸手遞過來一管藥膏,林染微微一愣,接過一看:跌打鎮痛膏。圈里盛傳的陳影帝嚇哭女演員的事情也不全是空xue來風。他自己演這種帶些暴力元素的戲份時,一入戲確實容易把自己傷到。他的“盛名“源自于一場綁架戲,演一個綁匪,腿上受了槍傷還拖著人質,也就是那個嚇哭的女演員。人們說起來都是他怎么兇狠地用力捂著女演員的嘴往后拖,但事實是他已經十分注意了,捂得緊只是做個樣子,他自己斜躺著往后蹭的時候,后背和肘部的皮rou隔著薄薄的襯衫磨著倉庫粗礪的水泥地,盡力護著女演員不讓她直接蹭到地上,畢竟女演員皮rou嬌貴。這場戲演完,他的后背和肘部磨掉大片的皮,白襯衫都浸出點點血痕來。經紀人李姐心疼的不行,知道勸他也沒用,哪次不是答應地好好的,下次一開拍準又忘了。因此一聽到這種戲碼就備著各種創傷和包扎藥品,不嚴重的話就自己處理一下,這么些年也習慣了。林染雖不知道這些,但見影帝先生關心自己,他向來吃軟不吃硬,本就虛張聲勢的刺就此偃旗息鼓,再他抬起頭來時笑得十分乖順:“謝謝陳老師?!?/br>陳弈白見他不別扭了,抬起手揉揉他的腦袋,說:“會用嗎?“林染不敢再麻煩他,忙說:“會用,會用的?!八粋€正經畢業的大學生,涂個藥還不會么。陳弈白的手還揉著他的頭發,像是揉不夠似的,這種親昵并不帶一點情色意味,像是哥哥對弟弟,也像是長輩對晚輩。陳弈白:“累了就早些睡?!?/br>關門前又說:“晚安?!?/br>林染想起自己剛才擠進門時那個匆忙敷衍的“晚安“,就覺得他陳老師是在回他這句。林染邊往床邊走邊研究手里的藥膏,這是開過封的,沒有包裝盒,鋁制的藥管上也沒有印說明,難怪他陳老師剛才問了那么一句。林染想著找手機百度一下使用說明,誰知一抬頭看見穿衣鏡里自己的尊容——他終于知道影帝先生剛才為什么老是揉他的頭發了……那好像是…在幫他順毛?雖然看起來沒能成功給他順回去。林染夜風中凌亂,又一次覺得,自己在影帝先生面前丟盡了形象。---------------------------------------------------------------------------林染并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一大早便到樓下餐廳,酒店里提供自助早餐。他不喜歡人多,心想早點來正好避開人流。卻發現陳弈白比他還早,桌前只有一杯清咖,在晨光下翻著劇本。大概是覺得戲里中長的發型麻煩,他把頭發隨意束在腦后,穿著柔軟寬松的淺色毛衫,如畫的眉目隨視線淡淡垂著,又直又長的睫毛在臥蠶下映出一片陰影。林染想起,這位不到三十歲的影帝,其實和他差不了幾歲,但與他相處時,反倒像是年近四十的蘇叔叔給他的感覺。這是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林染隨意撿了幾樣想吃的,怕打擾了影帝先生琢磨戲,打算靜悄悄地繞遠點坐,誰知陳弈白一抬頭沖他招招手,意思是讓他過去坐。許是剛畢業不久,林染的笑里猶帶著學生氣,他像是個聽話的好學生,對著陳弈白打招呼:“陳老師早?!?/br>陳弈白只覺得這孩子笑起來十分真誠,把整個屋子都點亮了。他點點頭,問林染:“藥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