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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涵將速度控制得很好,既不會快到讓我恐懼,又能夠適當地令我在快速中卸下那些無謂的負擔。那一天,那一刻,我仿佛體驗了把從未經歷過的童年,從未經歷過的調皮任性,肆意妄為。我們的笑聲回蕩,是一種真正的笑,是發自肺腑的,想自我發泄,自痊愈的笑。周圍的人紛紛朝我們投以或善意,或嗔怪的目光,但是,誰在乎呢?我活了大半輩子,在乎了別人大半輩子,偶爾放縱一次,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好不容易停樂下來,我已經笑得渾身發軟,靠在椅背上,陳成涵氣喘吁吁,看著我,目光溫柔如水。我忽然驟覺很抱歉,畢竟么一路奔下來,是件很耗體力的事,我掏出手絹,遞給他,笑著說:“流汗了,阿波羅號船長?!?/br>他接過,卻不擦拭,只看著我,微笑著感嘆說:“簡簡,你笑起來真美?!?/br>我呵呵低笑,說:“船長,我該將之視為恭維還是取笑?”“視為,我的肺腑之言?!彼偷偷鼗卮?,說:“你認出這里了嗎?”我抬頭,是上一次在此住院,我獨坐過的花叢下,我點點頭,說:“當然?!?/br>陳成涵拉著我的手,柔聲說:“我第二次見你,就在這里。你的臉上,那時候有點淡淡的憂愁。我看著你,心想,上帝啊,我愿意付出一切,讓這個天使男孩笑出聲來。你看,我做到了?!?/br>我有些動容,真誠地說:“謝謝?!?/br>陳成涵搖搖頭,璀璨的黑眸中閃著動人的光彩,微笑著說:“我現在才知道,看過你的笑,我在這個世上多了一項使命?!?/br>“什么?”“就是,讓這個笑繼續保持下去,永遠保持下去……”他輕輕托起我的下頜,溫柔地將唇,覆蓋在我的唇上。第45章我笑容一滯,他的吻卻已經傾覆而下,有條不紊地攻城掠池,輕柔而不由分說地撬開我的唇瓣,靈活的舌尖鉆營而入,在我尚在窘迫與尷尬中遲疑要不要推開他時,卻已經被他吻得心神慌亂。那將我擁入懷中的男子仿佛躊躇滿志的指揮官,胸有成竹地一步步在我唇舌之間流連挑逗,糾纏不休。他的溫柔隨處可見,可他的強勢卻也不容拒絕,熟練的吻技在搶占先機之余,卻也將我可能有的掙扎一一化解,可能逃避的退路一一堵死。我在他的細密纏綿,溫柔如水的親吻攻勢之下,已經頗為招架不住,幾次三番想要掙脫,均被他不著痕跡地壓了下去,到了嘴邊的抗議,也只是化作“唔唔……”的曖昧之聲,聽在耳邊,徒增尷尬而已。他就如品嘗佳肴的行家一般,細細輾轉反側了許久,直到我在他懷中險些窒息,方戀戀不舍地離開。我氣喘吁吁,說不出是被驚嚇還是被觸動,愣愣地看著他。陳成涵微微笑著,謂嘆道:“天,你這樣子……”他湊過來又輕快地啄了一下,抱緊我,笑著說:“真想時時刻刻吻著你,抱著你,這種感覺真好?!?/br>可我感覺不好。我掙脫他,這可是公眾場合,大白天人來人往,我可不想成為醫院八卦的頭條新聞。我抬起頭,正好看到一位護士小姐扶著一位老人家在正前方錯愕地看著我們,此外,不遠處,不少出來溜達散步路過的病人及醫護人員均紛紛對我們投以注目禮。港島風氣再開明,可這仍然是個異性戀社會,每個人都可以無所謂地說“我們不歧視同志”,但這并不意味著每個人都可以安之若素地看到一對男人在自己面前激情擁吻。我的腦袋轟地一聲,臉頰燃燒一般發燙,惱怒地說:“快回去!”陳成涵哈哈低笑,倒沒有堅持,他朝那位眼睛瞪得幾乎要掉出來的老人微微點頭,風度翩翩地推著我離開,經過那位老人家的時候,欠身用法語說:“日安先生,祝您早日康復?!?/br>那老人愕然不語,我們走過了,方聽見他磕磕絆絆地對護士小姐說:“原來是外面返來的番鬼,我就說,我們中國人,怎么會這么沒羞恥心……”過了池上回廊,推入病房走廊,陳成涵還在呵呵低笑。我沒好氣地吼道:“笑什么,沒羞恥心的番鬼?!?/br>他摸摸我的頭發,俯下身來厚臉皮地說:“我可以聽成恭維嗎?”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場親吻風波并非由此告終,而是愈演愈烈,簡直超出常規范疇。也許是我的敏感,自這一日后,陳成涵仿佛對親吻這件事上了癮,往日那位握一下我的手都會征詢意見的紳士,現在逮著一切機會,便會不由分說地吻我。他仿佛特別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件事,便是我極力反對,卻也一面笑著毫無誠意地答應,一面當著護士杰西卡的面深深占據我的唇。這件事對他而言,仿佛一個孩童發現一件非常好玩新鮮的游戲一般,親吻中所代表的禁忌和私人性,因為落入公眾視野而顯得更為刺激和富于激情。而每逢將我弄得面紅耳赤,萬分惱怒,他均會笑得十分開心,仿佛這件事的樂趣就在干此。我十分惱火這種間接性發作的“親吻狂”癥狀,但屢屢交涉均無效果。陳成涵在這一點上,絕對是擅于糊弄,毫無誠信可言。往往上一分鐘他真摯十分地就自己的冒犯唐突道歉,下一分鐘,他卻樂此不疲地在我的唇上輾轉纏綿。當然,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吻技非常好,在我少數倦怠或者失神的狀況下,他均能吻得我暈頭轉向??墒?,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并不喜歡這種不由分說的親密行為。他讓我想起夏兆柏,在親吻這件事上,陳成涵與夏兆柏有異曲同工的地方。只不過,后者的霸道是一目了然的,令人一開始便膽戰心驚,不敢抗拒;前者的霸道卻是隱而不發,讓你在一片溫水中沉溺無力,卻最終難逃。這一日,陳成涵又來醫院陪我,又推我出門曬太陽,再一次在公眾場合強吻了我。這種伎倆在這些日子的重復率之高,已經到了我不能容忍的地步。我不知道對他來說:可以對一個人想吻就吻是不是意味著兩人關系已經達到戀人般的親密程度。但對我來說:愛情這種東西,是我目前階段不能承受的累贅。便是我脾氣再好,卻也終于沖他發了火,警告他不得再做這等親密行為,原因很簡單,我認為親吻是件嚴肅的事情,是相愛的人表達愛意的方式。但現在來說:無論是他還是我,我都認為沒有達到愛不愛這個高度。陳成涵非常詫異,繼而沮喪失落,抓住我的手說:“簡簡,我愛你啊,你可以否認你自己,可你不能否認我,這樣對我太不公平?!?/br>是不公平,但在情感上,在這件上帝創造出來專門折騰人的事情上,什么時候有過公平,又什么時候,能用公平來衡量?但我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