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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被處置掉。最后一支白羽令,我希望你答應我,不要再做危害他人的事情?!?/br> 白鹿的身子晃了晃,忙將手撐在桌上穩住身形。連蛇涂也沒了。她身邊當真沒有一個可用之人了…… 郭英扶起宓琬準備往外走,“烏爾扎是不會來的,因為這次領兵的,是鐵木圖。你騙了他二十多年,不讓他學天德語,可以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地用天德語說著你的計劃,再欺騙他,卻不知他早就悄悄地學會了,這才湊巧得知了你的計劃,知道了你的真實想法。烏爾扎會不想殺你,鐵木圖卻恨透了你?!?/br> 曾經對她有多敬愛,現在就有多恨,并對渠寧閼氏有多愧疚。 兩人走到屋外,宓琬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不論白鹿閼氏最后做了怎樣的選擇,這個世界都會再沒有白鹿閼氏,北狄與天德的邊境也會恢復和平。 郭英將手里的長~槍交給蔣成,扶著她慢慢地向前走。 鐵木圖已經到了府外,看到兩人走出來,往他們身后看了看,“她是走了還是死了?” 宓琬看了他一眼,“有區別嗎?” 鐵木圖沉默了一下,“不論如何,我都會當她死了?!?/br> 目光落到宓琬凸起的肚子上,“恭喜你們!” 宓琬彎著眉眼,“也恭喜你,快要當舅舅了?!?/br> 鐵木圖聞言,神色舒緩了些,“有兩個人想見你?!?/br> 他說完就走,不給宓琬發問的時間。 宓琬眨了眨眼,疑惑地偏臉看郭英,問他知不知道是誰。郭英卻只是笑笑,故作神秘。 直到看到營帳里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面容看著不過三十來歲的樣子,頭頂上卻有幾簇白發,兩簇順著額角垂了下來,還有幾簇被束到了腦后,分明就是在王庭戳她酒窩的人。 宓琬這才反應過來,被郭英扶著走過去,“你是……舅舅嗎?” 宓鐸笑著頷首,“果然是我親外甥女,一眼便能認出我來。難道是因為你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的緣故?來來來,給舅舅笑一下?!?/br> 他搓了搓手,還想再戳一戳她的酒窩。 宓琬嘴角狠狠一抽,剛出生的時候見到的人,哪里能記得?還有,他這樣子,實在像一個浪蕩子,讓她笑一個,像極了浪蕩子調~戲良家婦人的時候的語氣…… 郭英面無表情,“瑞王殿下,阿琬累了?!?/br> 就差說馬上要把人帶走了。 宓鐸干笑了兩聲,心知自己的舉動惹了郭英不快,“別這么急啊,不差這一點時間,丫頭,舅舅介紹個人給你認識?!?/br> 宓琬早就看到了宓鐸身邊的少年,十七八歲的年紀,帶著病態的虛弱樣兒。 隱約想到了一種可能,宓琬又覺得不可思議,不敢確定,“他是……” 宓鐸道:“這是你的弟弟。以前叫塔里斯,以后嘛……應該還是會叫塔里斯?!?/br> 白鹿郭英開王庭的時候,他沒了司空紹在身邊,便索性繼續待在王庭,還跟著宓琬去了一趟天德,直到天德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才知道白鹿都做了些什么。 他本就沒露面,這下,更不需要露面了,直接到了北狄??墒窃趺匆舱也坏綑C會與白鹿單獨相處。無意間聽到白鹿想讓塔里斯為北狄之王而塔里斯不愿意之后,便直接去了鳳眼,用了不少法子,才和被白鹿關著的塔里斯聯系上,又想到用假死來金蟬脫殼的法子,給塔里斯尋來了假死藥,這才讓塔里斯脫身。 原以為塔里斯“死”后,白鹿能知錯悔改,放下報復之心,卻不想,她打算用自己來做最后的報復。 宓鐸說著說著感慨起來,“以后,我就要帶著他去別的地方了,可能再也不會見,不過還是都認認臉,哪天遇上了便敘敘舊。丫頭,我知道你就算忘了你弟弟,也不會忘了舅舅的。只是你舅舅可憐啊,前四十年總是和司空紹綁在一起,后半輩子,還得和一個男人綁在一起,這一輩子,怕是都不能給你找個舅母咯!” 宓琬抽了抽嘴角,怎么都沒從他的話里聽出傷心的感覺來,一時間,也不知道他是真覺得自己可憐還是就此一說,“舅舅這般好,當是你看不上別人才對,若是你想要娶妻,還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會湊上來呢?!?/br> 宓鐸一聽擊掌,“果然是我的乖乖外甥女!說得一點沒錯。這情情愛愛的東西,我看得太煩了,前十七年,我jiejie為了司空紹,把我折騰得夠慘。這二十三年,司空紹為了我姐,把我折騰得夠慘,我招誰惹誰了?” 宓琬:“……”雖然她也覺得他的經歷可憐,可聽到他的話和語氣,卻怎么也生不出同情來,反倒是覺得有些想笑。 宓鐸盯著她的臉,搓了搓手,“想笑就笑嘛!舅舅這么努力,你都不笑,想笑了還要憋著,當真要讓我愁禿頭了!”他想戳一戳酒窩怎么就這么難呢?! 宓琬終是被他故作滑稽的樣子給逗笑了,他滿足地戳了戳她的酒窩,才正了正神色,對郭英道:“他給你們發了十三道詔令,讓你帶丫頭回京了,你就這么晾著,當真不會有問題?” 十三道詔令? 宓琬看向郭英。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原來綏和帝這么想讓她回京去……郭英卻還一直告訴她不過是件小事…… 郭英確實覺得是件小事,嗤笑一聲,道:“他讓我來邊境,我可是乖乖來了。再讓我回去?豈不聞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尤其是現在,阿琬有了身孕,哪里受得了長途奔波?” 京城里的動蕩,看似不大,其實影響不小,朝廷官員損失了不少,能守邊的將領更缺了,各國的君王和使臣在京城或多或少的受了損失,綏和帝還要忙著安撫,甚至因為人才缺乏,只追究了淮南王的罪責,沒有牽連司空復,早早兒地讓司空復襲了爵,成了現在的淮南王。 若不是因為白鹿主導了這次的事情,綏和帝哪里還會想要宓琬回京? 想要找宓琬的麻煩,先得問他答不答應。 當然,綏和帝還想要郭英給他好好兒地守著北州,下了詔令也不敢用嚴厲的措詞,不敢真的逼他們回去。 一直在旁邊安靜得仿佛不存在一般的塔里斯這個時候說話了,“母親的死訊傳過去,天德的皇帝必然不會再下詔令讓你們回去了。那皇帝逃過這一劫,其實也沒有多久的壽命了。其實母親早就得了消息,他得了重疾,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母親才會急著出手,想在他死前出夠氣?!?/br> 他垂了眸,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中的神色,“其實母親就算真的當了天德與北狄的主宰,她也不會開心。只是她自己不肯承認這一點罷了?!?/br> ……*…… 轉眼便到了秋季,綏和帝當真沒有再下詔令要郭英帶著宓琬回京。倒是李潼潼成天嚴肅著一張臉,生怕一會不注意,宓琬發動了而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