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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你呢?” 巴里回頭看了宓琬一眼,“我沒事?!?/br> 雖然不知在陰魂嶺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讓他看到這只巨猿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卻明白,這只巨猿的毒,要不了他的性命。 宓琬快速寫下紙條,走到殿外便讓山竹先一步給李潼潼送信。 等到了驛館的時候,李潼潼已經將解藥準備好。 巴里接過解藥便吃了下去。他知道自己能解毒,可需要時間,不知道那只巨猿現下的情況如何,他必須要盡快恢復到最強的樣子,在烏爾扎好起來之前,成為整支隊伍的主心骨。 烏爾扎也吃了藥,卻沒有如巴里一般好起來,李潼潼從見到他們開始,眉頭便擰了起來,給烏爾扎號完脈之后,便擰得更緊了。 烏爾扎并沒有完全暈過去,只是被巴里不由分說地背起跑了這么長一段路,被顛得喘不過氣來,咽下解藥之后,才緩緩找回自己的呼吸??吹嚼钿纳裆?,心下已經有了數。 他一開口,便發現自己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無力,眸光立時黯了一黯。 “我們走吧……”說出這四個字,他便感覺到力竭。再喘了喘,才將后面的三個字說出來,“回北狄?!?/br> 宓琬和巴里均是一驚,“你的毒還沒解,這個時候,怎么能回北狄?” 烏爾扎努力想要坐起身子,卻發現使不上力氣,“我是北狄的王,要在北狄的土地上咽下最后一口氣?!?/br> “不會的!潼潼一定能治好你的?!卞电樋聪蚶钿?,“潼潼,你說是不是?他與巴里中的是一樣的毒,一定會沒事的!” 烏爾扎也看向李潼潼。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情況,從未有過的糟糕。 李潼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宓琬,皺著眉搖頭道:“他的情況與巴里不同?,F在啟程,我能保證他活著回到王庭?!?/br> 這于宓琬和巴里來說,是一個晴天霹靂。 烏爾扎卻顯得極為平靜,似早就料到了一般,勉強地笑了笑,“那就啟程吧?!?/br> 宓琬沒有動,還在看著李潼潼。 李潼潼咬了一下唇,道:“巴里的體質特殊,才能在那解藥的作用下恢復得那么快,沒有解藥,他也不會有事。烏爾扎的身體,早就被之前的毒弄垮了,先前解了毒,一直調養,卻還沒有養好。遇上這個毒,竟將他體內殘留的毒引了出來,兩相作用下,已經變成了第三種毒了。我沒法子?!?/br> 從她行醫以來,這是第一次感覺到真正的無力回天。 宓琬的一顆心如墜谷底。 巴里一直沉默不語,臉上白綠相交,轉臉看向李潼潼,“我的血能解毒,用我的血做解藥!” 李潼潼愣了一下,“不一定能有用?!?/br> “那也要試一試,一碗沒用就兩碗。我身體壯,要多少都行?!?/br> “不行!”烏爾扎反對,“你要帶著大家回到北狄?!?/br> “只是一點血!只要有機會,我都會試一試。烏爾扎,你要阻止我,就先自己好起來?!彼⒃跒鯛栐拈竭?,背著光,沒有人能看清他此時的神色,只能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不容反駁,“我們先回北狄,等烏爾扎好了,我再來向天德皇帝討個公道!” 宓琬按著他的手,“如果我沒看錯,那只巨猿要的就是烏爾扎和天德皇帝的性命。他的臉,是陳云!” 陳云的身高和宓琬差不多,現在卻有兩人之高,還有尾巴,壯得能輕易將人白撕碎。細思之下,極恐! 巴里的手僵了一下,沉默片刻便甩開宓琬的手,出去安排回北狄的事情。 宓琬跟出去,他沉著聲道:“我們必須馬上走。若北狄皇帝出事,我們怕是不好出城?!?/br> 說完這句,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像是xiele氣一般,“阿琬,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個問題,從他們第一次發現白鹿閼氏所為開始,便糾纏著他們,可直到如今,他們都沒找到答案。 巴里又問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這還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巴里偏頭看她,“他想要什么,我都給她,只要她停手,行不行?” 他和洛拉都敬愛她,正是因為這份敬愛,讓他們知道了她的所為,感覺到的更多是痛心而不是仇恨。 宓琬看到他眼中的赤紅,心里難受,“她要烏爾扎的命?!边€有她的。她也知道,白鹿要的,不僅僅是他們的性命。 “這不行!”巴里一口否決。 什么都能給她,烏爾扎和北狄不可以! 宓琬看著他忙著準備啟程的身影,心中難受,卻越發地沉了下來,腦子也越發地清晰起來。 白鹿閼氏要什么,他們都不確定,卻無一不覺得她是為了權勢。只是眼下,與白鹿閼氏相比,天德皇宮里那個巨猿才是必須馬上要解決的。她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怪物會出現。 郭英還在皇宮,她就這么走了…… 這般猶豫著,卻聽到烏爾扎喚她。她轉身進屋,聽到烏爾扎對她道:“朝暹,你留下?!?/br> 宓琬拒絕,“不,我與你們一同回去?!?/br> 烏爾扎神色柔和且平靜,“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帶你來天德?” 宓琬猛然睜大了眼,“為什么?” 她不是問為什么要帶她來天德,而是問烏爾扎既然早就察覺了,為什么還要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第131章 宓琬還是坐上了烏爾扎的馬車,堅持與他一起回北狄。 烏爾扎疲憊地睜了睜眼,“你是我的女兒,你的歸宿在天德,郭英對你的感情我們都看在眼里,他會保護好你。把你交給他,我放心?!敝皇沁z憾他不能看著她穿上天德的嫁衣。不過轉念一想,他親眼見過了他們在北狄的婚儀,親手將她交到值得信賴的人手中,再沒有什么可遺憾的了。 宓琬給他將腦后墊上柔~軟的枕頭,神色不動,“我已經給文淵留了信,他會明白我的。我是她的女兒,我要回北狄見她一面,問問她為什么?!?/br> 這個她,指的是白鹿閼氏。 烏爾扎沒有多想,只當她是要為他做什么,嚴肅地道:“朝暹,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了什么,都不可以傷害白鹿!” “為什么?”宓琬聽著這話不對,追問下來。 烏爾扎沉默了好一會,才道:“這一次,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到天德皇宮。一直以來,我對天德存在偏見,以為北狄才是最好的,我這一生,總是想著讓半月姑母和她的兒女們回到北狄,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在天德的生活是不是好。我一直以為,他們在天德的生活并不好,受盡了委屈。便是我聽到了好的消息,我都會自動把它當成是天德的粉飾。我親自來這里體會了一下,才明白,天德的先帝,對半月姑母有多好。有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