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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白鹿不喜歡與烏爾扎對視,張臉看向帳簾處,“朝暹和寶珠都不小了,淮陽王世子小時候是我抱過的,如今長得出眾,性子也好,能力也不弱……”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烏爾扎拒絕了:“朝暹好不容易才回到北狄,我不同意她嫁到天德去!寶珠還小,過幾年再說?!背咴缇陀辛俗约旱男纳先?,他知道是留不住的,用不了多久,他身邊就會只有寶珠一個女兒了,如何舍得馬上嫁出去,還是嫁到天德那么遠的地方? 白鹿閼氏眼中閃過一點寒光,不舍得自己的女兒遠嫁,便點名要她背井離鄉地從天德嫁來北狄嗎?這就是他所謂的對她好? 寶珠不嫁就不嫁,她原本在意的就是宓琬。這個從天德來的和她的母親長得那么像的女子,幾次壞了她的好事。鮮虞部族和鄋瞞部族的領地被他們兄妹占了,天花被她請來的人消滅了,雷克被她的人殺了,攻占王庭的計劃失敗了…… 不將宓琬除去,她寢食難安! “烏爾扎,朝暹畢竟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她的婚事,還是問問她的意見才好,不能全由你作主。萬一她要對你生出了怨懟,傷了父女情分不好?!?/br> 她語氣和婉,說得在理。 烏爾扎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緩緩點頭,“不急?!?/br> 白鹿閼氏一氣堵在喉嚨口,她不明白,烏爾扎分明點頭了,為什么說出來的話會是“不急”…… 那便是說,他同意了她的話,卻不打算把宓琬嫁出去。若是再等個幾個,那她不也是要等個幾年? 她再次提醒,“朝暹已經二十了……”在天德,這樣的年紀還未嫁人的話,已經是老姑娘了,是要被說閑話的。 點到即止。后面的話并沒有說出來,卻已經起到了提醒烏爾扎宓琬已經不年輕了的作用。 烏爾扎瞇了瞇眼,似在思量,過了好一會,叫人去請朝暹過來。 白鹿閼氏垂眸掩去眼中的喜意。只要將宓琬除去了,她的計劃,便可以按原計劃進行了。 不曾想,來的是西羅,還帶來了宓琬身體不適的消息。 烏爾扎幾步走到西羅面前,“朝暹得了什么???有沒有叫巫醫去看?” 西羅早就被囑咐了說辭,“公主先前就病了一場,身體一直未好全,來王庭的路上又遇襲,急忙趕過來,放心不下,直到事情都處理完,精神一松,便病倒了。其實已經有幾天了,不過公主身邊帶著大夫,便沒有再請巫醫,也囑咐我們不要張揚,吃幾副藥,過些日子就會好起來的?!?/br> 白鹿臉上的笑緩緩消失,這病得太巧了些。 烏爾扎只當她是因為聽到宓琬生病的緣故,沒有多想,看了她一眼,便對西羅道:“退下吧。讓她莫要太cao勞。累壞了身子本王和白鹿都會擔心?!?/br> 等西羅離開后,他才對白鹿閼氏認真地道:“有什么事,都等她病好了再說。如今,她的兒子是北狄的中山王,以她的性子,便是嫁人了,也會為了兒子堅持留在北狄,天德淮陽王的世子并不合適?!?/br> 白鹿想要反駁說母子分離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伤呐畠罕涣粼谔斓碌氖虑?,是天德皇室的秘辛,也是她不能言說的秘密,是她放下尊嚴的恥辱。 終是一個反駁的字也未說,行禮退出。 第106章 司空復不明白白鹿閼氏讓他見烏爾扎的意思,卻在事后被她單獨叫去,“伯庸,我要你參加北狄的拜火節,打敗北狄這一次最強的勇士?!?/br> 竟然叫得這么親切? 司空復疑惑,“為何?我是天德的王侯世子……”到北狄來做這樣的事情,不是拉仇恨嗎? 一個不好,將北狄的人都得罪了,很有可能連北狄都出不了。 “打敗了拜火節上最強的勇士,你便能娶北狄最美的公主,她可是烏爾扎的掌心之寶!” 司空復從白鹿閼氏的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狠意,以為是自己錯覺,“可侄兒已經娶妻?!?/br> “無妨。你與她在北狄行禮,帶回去后,再給她個平妻身份便可。若在路上能尋個機會除去她,更好?!卑茁拐f得漫不經心,卻是直指要宓琬的性命。 司空復心下一凜,“那位公主,可是對閼氏不敬?”意識到那狠意不是錯覺。 “不?!彼闹讣讚冈诿珰掷?,“比不敬要嚴重得多,若不是她,你到這里,看到的,便是只屬于我的王庭?!?/br> 司空復大駭,便知這件事情,關系到他的父親與白鹿閼氏的大事,沒有商量的余地了。而他此行,本就受父親叮囑,給白鹿閼氏提供一切能做到的幫助。 那便娶吧。左右不過是一個女人。 他素來對婚姻便沒有太多的要求,娶杜曼如,是為聯姻,與她沒有感情;抬尚氏和冉氏為賤妾,那是因為她們引導了他的房中之事,又伺候他多年,有些功勞和苦勞;唯一讓他心動的,只有那個不曾將他放在心上的人。 不論他做了什么,只要郭英一出現,她立馬就會站在郭英身邊去,看不到他??伤褪欠挪幌?。 情義兩難全,他是兩不全。 人沒得到,兄弟義也失了。明知那個長得像宓琬的女子是郭英派人找來的,他也假裝不知地接受了,也是那女子來了,他才知道自己的后院是個多么可怕的地方。 他覺得,白鹿閼氏交待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親自安排動手,只要將那位朝暹公主娶回去,自己多為她說幾句話,她便能死在他的后院之中,還與他自己半點關系也沒有。 他自嘲地笑了笑,撥弄著燈芯,全然沒有半點睡意。 燈芯卻突然炸響,燈火無風擺動,如婀娜的女人裙擺。擺了擺,卻又消失不見。 隱隱聽到風聲,聞到血腥味兒。 風聲越來越大,血腥味兒越來越濃。竟還似乎聽到了孩童的啼哭聲。 是誰,在他的耳邊吹氣?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味兒,司空復的眼睛一亮,“是琬娘嗎?是你來了嗎?” 他低喃著,“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是真的?” 他的語氣里沒有害怕,只有歡喜。 宓琬畫著慘白的妝,在他面前張牙舞爪,他卻只是定定地盯著她。 燈已滅,可今夜月光甚皎,從帳篷的天空里灑射下來,足夠司空復模糊地看出宓琬的面容。 宓琬見他不怕反喜,不由覺得尷尬,見他還想抬手來碰自己,幾步后退,急呵道:“你別碰我!” 司空復妥協地收回手,“我不碰,我也不動。琬娘,你愿意來見我,說明,你心里有我的,是不是?” 他自顧自地笑著,“也是。我為你做了那么多,你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怎么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呢?” 郭英在暗處聽到這話,周身的氣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