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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意思,疑惑著:“你的意思是讓我嫁你?這樣的玩笑開不能總開,我會當真的?!?/br> 郭英被噎得呼吸一滯,“我從未拿這事開過玩笑!”原來宓琬一直拿他坦誠心事的話只當成是玩笑之語…… “我不當妾?!?/br> “自是娶你為嫡妻?!?/br> 宓琬蹙眉,“你不用因為我的養父母這般對我便可憐我?;榧奘且惠呑拥氖?,我不會當兒戲,也不會坐以待斃,我有我的法子讓他們不能奈我何,不過到時斷了這份親緣罷了?!?/br> “我不是可憐你,是真的想娶你。琬娘,我心悅你。為什么你就不愿意信我呢?”郭英心急,不知要如何說如何做才能讓她看到自己的真心實意。 宓琬垂眸,語氣平靜,“既是如此,你便該去尋我養父母,而不是來尋我行這孟浪之舉?!?/br> “我先要知道你的心意。你若愿意嫁我,我便回京稟明父母。琬娘,我家在京城,不在淮陽,此去來回,少說也要一月,若你不愿等我,在我歸來之前答應嫁予了旁人,我該如何?” 她靜靜地看了他片刻,才道:“遠嫁京城,的確不錯。我且為你與他們爭上一次??梢仓淮艘淮?。你若食言……” “我之一諾,重逾千金,必不食言!” 為了讓宓琬在他歸來前不至于被逼嫁,他讓司空復為他作保,給了胭脂鋪里那對夫妻一筆重金,讓他們不得再將宓琬許給別人。卻不想,他到底是太過年輕,低估了那對愛財又吝嗇的夫婦的貪婪…… ……*…… 年輕的將軍坐在馬上喃喃自語,說的是旁人聽不懂也聽不清的話。朗月一般的面容在火把的光亮下忽明忽暗,神色晦澀莫名。 誰也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在想些什么,一想竟是這般久。 對面山匪里一個接著一個倒地,李潼潼聽到響動,心急如焚,“將軍,求求你救救阿琬!原本就算你們未來,我們今夜也是要逃的,給山匪下了三日迷,讓他們昏睡三日,此時三日迷剛剛開始發作,若是讓他們反應過來,阿琬性命難保!” 失神的將軍陡然一個激靈,抬眼看向對面,果然看到了一個個山匪倒地,他絲毫不懷疑與他遙遙相望的那人的身份,揚聲道:“將阿琬放過來。本將軍便不與你等計較?!?/br> ……*…… 對面的戚偉因為山匪們突生意外,已經對宓琬起了疑,一把匕首橫在宓琬頸前,“你們做了什么?” 宓琬眨了眨眼,心知戚偉是塊硬鐵板,不能強踢,遙遙看著那高坐在馬上朝這看來的人,“我若死了,你們一個寨子里的人都活不了,想想,也不虧?!?/br> 戚偉的唇角邊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等你死了,你有的是時間去想虧不虧的事情?!?/br> 意識到他對自己真的動了殺念,宓琬感覺到后心發涼,匕首一點一點向她的頸側靠近,她想要逃跑,卻呆立在那里,邁不動步子。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對面傳來郭英的聲音,即將貼近她脖頸的匕首一頓,宓琬心里的小人兒淚流滿面:郭二將軍啊郭二!你終于開口說話了!真是時候! 如此緊急的時候,自是沒聽出他在說“阿琬”兩個字的時候不經意的柔軟和情意綿綿。 然而,匕首已經出鞘,戚偉收不了手了。 只見他身形一動,將宓琬雙手反剪于其身后,匕首貼在她頸側的肌膚上,狠聲對郭英道:“想讓他活命,便讓全軍下山!” 宓琬心里涼了一截。 郭英與她素不相識,方才說出的那句話,不過是李潼潼過去向他求救的結果,可要拿她一人的性命來換整個開膛寨的人的性命……還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好在宓琬一個人慣了,從來都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郭英與戚偉兩相對峙的時候,她便在思量著要如何自救。 指甲按在包著傷口的手帕上,用疼痛讓自己清醒靈活起來。 身后一個一個山匪倒下去,戚偉慌亂了起來。 也就是這慌的一瞬,宓琬一個抬膝的陰招擊中他腿間最軟之處,飛速轉身避開匕首,抽手抬肘重重地擊向他持刀的腋窩,顧不上欣賞他的表情,撒腿就跑。 一切發生得太快,戚偉還未反應過來,宓琬已經跑出了幾丈遠。他咬牙切齒:“攔住他!” 郭英看得心驚rou跳,按司空復信中所說,如今的宓琬可是帶著九個月的身子的! 他縱馬上前,擋住朝宓琬攻來的人,“今日本將軍只為尋人,就此作罷,若你們再不罷手,休怪本將軍鏟平長原山!” 戚偉心中一怔,朗聲問道:“你說話可算數?” “我郭英之一諾,重逾千金,自然算數!” 他冷冷地看著戚偉等人。此時此刻,什么事都比不上宓琬的安危重要,他亦不想在宓琬面前大開殺戒,希望他們能識趣地不再繼續下去。 長~槍指向戚偉的眉心,“生?死?” 他似乎很惜字,短短的兩個字讓戚偉意識到他不是在開玩笑。 宓琬聽到他的話,驚訝地回頭看他。 火光與月光交錯下的持槍少年,神色在斑駁的光影下難辨明暗,可他的脊梁屹立如山,周身的肅殺是為救她。他竟答應為了不相識的她一個周全,放棄清剿開膛寨? 這便是郭英,書中提到他時曾說:“那是一個風清朗月一般的少年,身著廣袖雅衣時,綬帶輕系,自有一番風~流韻味,有如從月光中走下的最潔凈的人兒。若是換上戰甲,眉目間便會變得陰沉難定,周身的凜冽和肅殺讓人想到四個字——‘殺神臨世’。他又是個重信重諾之人,人生之中唯一一次失信于人,便禁錮了他的一生?!?/br> 宓琬一動不動地立在他馬后不遠處,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似乎忘了此時的處境,眼中只有這個并不讓她覺得害怕的殺神郭。腦子里快速閃過他的一生,再一次如看書時那般生出點點心疼。也不知他這樣的人為何會失信,他為何又要禁錮自己……想來如他這般的人,即便到了最后有將九龍奪嫡玩轉于手心的能力,也難以開懷吧。 戚偉對自己手下的人施壓慣了,陡然感覺到從別人身上釋放出來的凌駕于自身上的壓力,心驚得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他們可有性命之憂?” 郭英看了一眼還在一個一個倒下的山匪,收回長~槍,“不過是三日迷。三日后自解?!?/br> 戚偉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不多時,自己也無力站立,軟倒了下去??梢庾R尚存。他清楚地看到郭英帶著人下山。 只是不多時,又有一批人闖上山,見人便殺。 血腥味在長原山上彌散,戚偉的一雙眼睛只能睜成一條縫,被幾個還有力氣的手下拖到了隱蔽處。恨意填胸:王宛!郭英!言而無信,出爾反爾的小人! 陳云捋著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