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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給自己取的呢,真是個妖精!”張若玉心中一緊,問道:“那你可知他原名是什么?”李南生搖了搖頭:“不知原名,我只知道這辛艷脾氣極傲,這兩年做上了花魁,架子更是擺的更大。除了熟客以外,不接新客!你就是想給他送錢也送不了阿。不過呢,辛艷每月十五都會出來跳舞,若是在席間遇見了鐘意的客人,他就會將手中團扇贈予對方,客人可以憑扇登樓,以后就是‘熟客’了。別家都是客人挑娼妓,偏偏這家是娼妓挑客人,你說有趣不有趣?”張若玉聽罷,再看向辛艷,辛艷已經繞場走了一圈,團扇還是好端端地握在手里,看來今夜也并未遇見鐘意的客人。張若玉又想到六奴當年對自己的種種溫柔,心中更不是滋味兒,于是借酒澆愁,孤苦伶仃。那一邊,辛艷則將團扇交給龜公,自己脫了木屐,赤足走上廳堂中央的高臺。朱衣老婦抱琵琶退下,數名琴師樂人涌上前來,奏起飄飄仙樂,辛艷翩翩起舞。他體態輕盈,眼波嫵媚,舞蹈間偶爾撩起衣擺,露出雪白手腕和玉雕般的雙足,引得諸位客人心神搖曳,眼神癡迷。張若玉則無心觀舞,只顧著喝酒。幾杯黃湯下肚,張若玉是頭暈眼花,眼神朦朧,便與李南生知會了一聲。李南生一雙眼睛都黏在辛艷身上了,隨意擺了擺手,張若玉就暈暈乎乎地出屋吹風去了。待離了廳堂,入了廊下,冷風一吹,寒氣如水,張若玉才覺得清醒不少。抬頭望去,冰輪初上,月圓極美。一看到月宮,張若玉就想到生死未卜的六奴哥哥,心酸淚水又要落下。正望月傷神之時,卻聽到有人叫喚。“張公子,大喜啊——”若玉回頭望去,卻是方才那個龜公急速奔來。龜公手里舉著花魁的團扇,眉飛色舞地說:“張公子,大喜啊,艷郎君請您執扇登樓!”【作者想說的話】文中花魁步伐是參考日本花魁道中走的金魚步,有興趣的妹紙可以找相關視頻來看看,走得好看的真的像金魚游一樣特別美。第四回(完結)張若玉一聽“艷郎君”這三個字便打了個顫兒,勉強鎮定問道:“這是什么意思?”龜公諂媚一笑,硬是將團扇塞入若玉手中,又拍了拍手,左右兩側一下子涌出了數名少女。少女們巧笑嫣然,將張若玉團團包圍,把他推去了側樓。張若玉是大驚失色,但一看到手中團扇,再想起辛艷那張肖似六奴的容顏,心思又活泛起來。辛艷一定就是六奴,方才在眾目睽睽之下,六奴不好與他相認,所以才用這種婉轉方法來見他呢!思及如此,張若玉便老老實實地跟著少女們登了飛星側樓。先是沐浴凈身,將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凈凈,然后換上一身潔白寢衣,進入樓頂一間閨房。少女們點燃燭火,紛紛退下,張若玉在床邊獨坐,手握團扇,心中忐忑不安。過了半柱香的功夫,主樓內樂聲停住,宴席散去,想必辛艷也要回樓了。果然,不一會兒,屋外便傳來了慢悠悠的腳步聲。張若玉是心跳如擂鼓,不由得站起身來,緊張萬分地等著辛艷。那辛艷一推門進來,就看見張若玉呆呆地分著雙唇,露出了一顆可愛的小虎牙。辛艷勾唇一笑,傲慢極了。他步履搖曳地走到若玉面前,抬手摟住若玉的肩膀,低頭笑道:“怎的?小郎君是等不及了?”辛艷個頭高挑,又穿著高底木屐,竟比張若玉還要高了半個頭。他此時已卸了紅妝,近看之下,那妖艷眉眼之間分明帶著明晃晃的銳利英氣,比起面若好女的六奴要更像男人。而且,他的聲音低沉悅耳,比溫柔輕言的六奴更有男子氣概。張若玉不意被這男花魁結結實實地攬在懷中,只好掙扎著抬起頭來,急切地問道:“你、你可是六奴?我是若玉阿,你還記得我嗎?”辛艷笑意更深了:“小玉兒,你怎的進了我的屋子還想著別的男人呢?甚么六奴,我聽也沒聽說過的?!?/br>張若玉心底一涼,殷切期盼終究還是落了空。于是他推開辛艷,將團扇放在桌案上,自己坐在床邊,哀聲道:“我想找六奴我以為你是六奴,我才上樓來的?!?/br>辛艷將秀眉一挑,往張若玉身邊一坐,調笑道:“喔,原來你喜歡這個六奴。你想和他共赴巫山,所以才上樓?”張若玉面色一紅,羞怯地說道:“我只是想見六奴罷了,共赴巫山我并沒有這個想法?!?/br>辛艷則將一對嫣紅薄唇湊到張若玉耳邊,吐氣生熱,曖昧低語道:“男人與男人之間行事可不容易,你若是莽撞,恐怕會將六奴弄傷?!?/br>張若玉心中一跳,急切地問道:“這怎么說?”辛艷于是坐得更近。他與張若玉腿貼著腿,身子貼著身子,隔著衣物磨蹭著彼此的肌膚。張若玉也猜到辛艷要做什么,臉上燒的更紅,忙低著頭往床塌里躲去。辛艷則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爬上床來。他手腳并用,腰擺如柳,媚眼如絲,香氣襲人,頭上鎏金步搖輕輕晃動,晃得床帳內是一片珠光寶氣,赤色華裳上繡的火紅榴花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就好像風一吹就能活過來似的。張若玉背靠墻壁,躲無可躲,便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了。眼睛一閉,胸中那顆躁動的心終于平靜下來。但他聽到床上窸窣作響,緊接著,唇上一熱,一只柔軟舌尖頂開他的雙唇,將一枚藥丸渡入了他的口中。那藥丸觸津即化,一下子就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張若玉嚇了一跳,慌忙地張開眼睛,卻見辛艷眼眸微睜,漆黑如夜,正直直地注視著他。辛艷的舌尖還在張若玉口中肆意翻攪,兩人的津液混在一起,弄濕了張若玉柔軟的嘴唇。張若玉此生還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又猜到辛艷給他吃的藥丸不是什么好東西,一時間臉上更臊,抬手想要推開辛艷。誰料,他甫一抬手,卻覺四肢無力,體內更是升起一股異樣燥熱,剛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辛艷又輕笑一聲,這才收回軟舌。唇分時,還有一縷銀絲連在兩人之間,曖昧極了。張若玉渾身脫力,一下子就軟倒在床塌上。辛艷笑眼盈盈地看著張若玉,張若玉羞得不行,只好將燒得guntang的臉埋在枕頭里,氣息不寧地說:“你、你這是做什么呀?”辛艷摘下十指上的鎏金指套,慢條斯理放在一邊,然后伸出指尖,輕輕碰了碰張若玉薄唇間的小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