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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不來接我?為什麼?馬夫抱著腦袋蹲下。半年後,他的坐監三年期滿,在他出牢的那一日,有人在門口等他。你就是馬夫?是。馬夫看看他,隨即又低下頭去。我是護國將軍府的人。護國將軍府!哪位護國將軍?是不是……馬夫激動起來。是我們老夫人讓我來的,有東西轉交給你。來人掏出一封臘封的信函遞到馬夫面前。老夫人?馬夫迷惑了。來人離去,只留下這封信件。馬夫拆開信,只見里面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還有一張信紙。──馬夫,是老身劉氏。我找人代寫了這封信,希望你看信後能明白老身的苦心。你對小少爺的恩德,我劉氏銘記在心。如今小少爺已經功成名就,早已不似當初。五百兩紋銀,略表心意,買房置地娶妻生子,享盡人間倫常又是如何之樂。短短三行字斬斷他三年期盼。你好狠心,劉嬸。馬夫在田埂邊坐了一天一夜,拍拍身上的灰土,他決定入京一行。你劉嬸不能就這樣斬斷我和他的情緣,也許你說得對,為了他的將來,我也應該離開他。但是,這我要聽他親口告訴我!李誠興是個愛馬的人,也許身為將領的人大多數都很珍惜自己的坐騎,他李誠興尤其對他這匹跟他出生入死的「黑炭」有著極為深厚的感情。「黑炭,碳頭,乖兒子,好寶貝,你咋了?哪里不舒服?」高大魁梧的男子跪在地上,手不住在自己的愛馬脖子上撫摸,焦急之情延於儀表。也不管這是人來人往的官道,就這樣一人跪一馬臥擋在路中間。過往的路人,有那橫蠻的已經要開口罵人,卻在看清男人一身衣著打扮後又縮回了頭,甘愿避到一旁繞道而過。也有那好心想要上前幫忙或巴結的,但也都束手無策不知道馬兒到底哪里出了問題。眼看愛馬四肢開始出現略微抽搐的現象,甚至兩只大眼也逐漸瞪出眼眶,李誠興急了,萬分後悔今日為什麼不帶隨從一同出門,這樣至少還有人可以幫他入京叫獸醫,也勝過讓他一個人在此干著急的好呀!「讓我看看,好不?」正急時,一道低沈略顯沙啞的男人嗓音在李誠興耳邊響起。李誠興抬起頭,正想開口,卻發現來人已經蹲到馬頭旁。仔細觀察一會兒,來人把手伸到馬的脖子下方,順著馬兒長長的脖頸往下摸,摸到什麼地方稍稍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往下摸,幾個來回後,來人收回手,突然伸手去掰makou。「你做什麼!」李誠興吃驚下大聲喝道。來人抬起頭,很普通的交待了一句:「我是馬夫。你的馬兒因為食道堵塞,再不把它堵在喉嚨里的東西拿出來,它就會噎死?!?/br>??!聞言,李誠興便不再攔阻自稱馬夫的來人,看他取下口嚼、掰開愛馬的口,也不嫌臟的直接把手伸了進去。黑炭開始掙扎。「按住它!」「啊,好?!估钫\興連忙呼喚愛馬的名字,伸手安撫它?!腹詢?,不怕,很快就好了,乖,不要動?!?/br>馬匹在主人的安撫下,掙扎的動作變小。那馬夫的動作也相當快,手掌一探一帶,已經把堵在馬喉嚨口的東西掏了出來。東西一掏出來,幾乎是同時,馬夫伸手在馬匹的頸下一順一拍,馬兒立刻輕嘶一聲,四肢著力從地上站了起來。「是土豆??赡苓€沒嚼爛,你也沒在意就直接騎著它狂奔,嘴里的東西來不及咀嚼,奔跑時就滑到了喉嚨眼。以後小心一點就是。還有就是在馬匹取食時不要讓它受到驚嚇,這樣也很容易讓它來不及咀嚼,讓食物堵塞喉管?!棺苑Q馬夫的男人丟掉手中的土豆塊,看看周圍無水,隨意的把手就在衣擺上擦了擦。李誠興想到自己剛才確實有在一處剛收獲不久的田野處停馬方便,那里的田埂處好像是散落了一些農家不要的土豆。想來自己的愛馬就是在那時一時口饞,而自己也沒在意,就直接上馬趕路了。「多謝這位兄臺,如果不是兄臺,我這個貪吃的調皮兒子可能就……請教兄臺高姓大名,在下李誠興,誠實的誠,興旺的興。字慎德。如果兄臺不吝,還請與在下一交?!估钫\興站起,抱拳道謝。他一站起,就更讓人感覺到他的魁梧,站在馬夫身前,竟比他高了一個半頭有余。人說身高八尺,大概就是指這樣的了。「在下馬夫?!贯t好馬匹的瘦削男子抱拳回禮,簡單的自我介紹道。「馬夫?你就叫馬夫?還是營生就是馬夫?」李誠興好奇,見愛馬無恙,也有了閑心打量該人。這一打量,好感也隨之而來。只見該人,身高五尺六寸左右,站在人群中并不顯高;身形異常瘦削,衣著樸實,長發隨意挽起,肩背一不大的包裹;最特殊的還是他的臉型,眼睛很大,鼻梁很挺,嘴巴卻顯得略微下癟,造成下巴微微突出。長相雖算不上好看,但配上他那種說不盡道不清的滄桑感,卻是男人味十足!尤其他那種成熟內斂似乎可以包含一切的氣質,很容易就讓人產生想要依賴他的心情。他在打量馬夫的同時,馬夫也在打量他。眼前的人是一位虎背熊腰濃眉大眼直鼻方口的偉男子,年齡看起來要比陸棄大一兩歲。隱隱的,有一種頗為逼人的威嚴氣勢,可卻不會讓人生厭,一看就知是那種骨子里就習慣命令人且家教良好的貴族子弟。馬夫聽了他的問題,笑了笑說道:「我們似乎擋住了別人的去路?!?/br>「??!走,我們到一邊說話去?!估钫\興醒悟過來,黝黑的面孔隱隱可以看出一絲紅暈,嘿嘿傻笑一下一拍腦袋,連忙拉著馬夫牽上愛馬讓到官道邊上。看來他倒也不是一個仗著身份地位橫行無忌的人呢,馬夫暗想。其他有瞧熱鬧的,見馬匹已經無事,道路也已讓開,便也都散了開來,各自趕起路來。天色還早,如果加趕一陣,大概也能在傍晚閉城時進入京城吧。「在下李誠興,官拜四品從將,朝中揚威大將軍乃是我父?!估钫\興從新介紹自己道。「失敬,原來是將門虎子。在下馬夫,既是營生也是姓名。見過將軍?!柜R夫不亢不卑的施禮道。「馬兄弟還請不要多禮,我也無意用自己的身家官名壓制別人。只是我對馬兄弟你一見如故,不想隱瞞,這才照直實說?!估钫\興說著,不好意思地抓抓頭,「其實,我雖然是揚威大將軍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