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駒意識已有些模糊,只當作是自己聽錯。叮咚叮咚~~不理!拿塊枕頭罩住自己的腦袋。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噪音連綿不絕。媽的!穆千駒低咒一聲,勉強從床上爬起來,沖去開門,朝外怒聲道:「誰???」被人打擾好不容易得來的安眠,令他脾氣特別差!「還會有誰?」來人沒被他的兇狠模樣嚇到,反而一臉笑吟吟。穆千駒看清楚來人熟悉的俊秀樣貌,滿腔火氣頓時消了,瞬間染上心頭的是無限愧疚及痛楚,又驚又喜道:「小楚!你怎會跑來這邊找我?」邊說著,邊連忙將來人一把拉進屋內。「好久不見?!箍党Φ?。看看四周環境,依舊是那么干凈整潔,收拾得一絲不茍,然而,卻也隱約透露出這層樓房的主人的心,其實無比空虛寂寥。「嗯,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共贿^,即使多年不見,康楚的模樣仍舊沒變,清清秀秀的臉龐活像十六七歲的青春高中生,根本看不出來他其實已經二十有六了……想到這,穆千駒下意識看向他缺了手掌而空蕩蕩的右手腕。對眼前這名可說是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他內心里有無盡的愧疚及悔恨。因自己年少輕狂犯下的過錯,而造成一個無辜的人被迫缺憾一生,他真是恨死自己。注意到他的視線,康楚將空蕩蕩的右手腕悄悄收到腰后,聳聳肩道:「早就不痛了,你別一直放在心里,快點忘記比較好?!箛K!穆千駒這人什么地方都挺完美的,唯一的缺點,就是心眼太死。不,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穆千駒無聲低喃,重新打起笑容,轉移話題道:「對了,你怎么突然過來這邊?也不打個電話通知一聲,讓我好去車站接你?!?/br>康楚朝他一瞪眼:「你還好意思說,我一下車便打了至少不下十次你這邊的電話,結果都沒人接,你以為我想走著來嗎?」嘿!其實他是先去飽餐一頓,又去喝了一杯咖啡后,再悠哉悠哉地坐計程車過來的,不過,他暫時不想老實招認。穆千駒一臉歉然地抓抓頭發,支支吾吾道:「呃……我今天加班……所以……」工作狂!康楚撇撇嘴,一揮手。「算了,如果你拿張椅子給我坐,我就原諒你?!拐局v話好累喔……??!暗罵自己粗心,穆千駒連忙挪張沙發椅讓他坐下,接著又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遞給他喝。穆千駒在康楚面前,總會自動矮了一截,以前他是呼喝康楚的老大哥,現在,則是愿意為他赴湯蹈火的隨從小弟。康楚輕啜一口水潤潤喉后,若無其事地道:「阿駒,我今天是特地來跟你道別的?!?/br>「嗄?道別?」才剛坐定的穆千駒露出一臉困惑。他對穆千駒滿臉的驚訝視而不見,繼續又道:「我打算離開臺灣一陣子,到日本修業?!顾谥械男迾I,指的便是「刺青」。康楚的父親是個頗負盛名的刺青師父,或許是環境影響加上耳濡目染久了,他從小就迷上在人體刻出一幅幅永垂不朽的美麗圖案的技藝,為此,他一直很慶幸自己失去的是右手而不是左手,因為他是個左撇子。刺青這門手藝已在日本臻至巔峰,能人無數,所以無論如何,他都非親自去日本一趟磨練自己不可。「……你自己一個人身處異地要多加小心?!孤犃T,穆千駒只是提醒了這么一句。偷覷他一眼,康楚好奇地笑問:「你不挽留我?」「你想被我挽留嗎?」穆千駒抬眸望向他,一雙異常清澈的狹長眼眸,透出洞悉一切的睿智光芒。好友潛藏于溫馴外表下說一不二的頑固性子,他比誰都了解。康楚搖搖頭,嘆道:「不想!在家鄉老是被人當個易碎物品對待,我真是累了?!共贿^是缺了一只手掌而已,又沒什么大不了的!偏偏周遭的人老是表現出一副忍住同情「強顏歡笑」的模樣,深怕一不小心就傷害到他脆弱的心靈,老早就不在意手腕殘廢的康楚,覺得真是受夠了!「你哪時候要出發?」「明天?!?/br>「這么快?」穆千駒訝然。「嗯,已經訂好機票了,下午三點十分的班次,你向公司請假半天載我去機場……沒問題吧?」康楚已經自動自發地在腦海中幫他規劃好明天的行程了。「當然沒問題?!鼓虑яx自然不會拒絕,開始盤算要怎樣處理才能完美壓縮手邊諸多雜務的完成時間?!笇α?,你要帶去日本的行李呢?已經托運了嗎?」左看右看,該不會他腳邊那只小旅行背包就是他全部的家當了吧?他這好友有時很少根筋的……康楚咧嘴笑道:「放心,那邊有朋友收留我,而且為了以防萬一,我特地去申請了一張全世界各地都可以刷的信用卡喔!」得意洋洋的表情。「……」那不是問題重點吧……「安啦!我都不擔心了,所以你盡管放心吧!」康楚一副天下無難事地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穆千駒無力地瞅他一眼。真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呀……與闊別多時的好友敘舊到半夜,輪流洗完澡后,穆千駒抱著康楚躺在床上……不,正確一點的說法是,康楚像塊粘皮糖似的賴在穆千駒懷中,拉也拉不開。「阿駒……」康楚嗓音粘粘膩膩的,悶響在穆千駒寬闊的胸膛里。「拜托快睡吧,別亂發花癡了?!鼓虑яx伸手拍一下他的腦袋瓜,一臉昏昏欲睡。明天還得早起不可,下午需要請假的話,就必須在早上把一堆雜務先處理掉才行……對……還要叫毅哥把A案……呼?!?/br>「……」竟說他亂發花癡……!康楚一氣之下,扯開他的衣襟,一口咬上他結實的胸肌。哼!那他就發花癡發個夠!反正……以后大概也沒機會了……「呃!」穆千駒痛呼一聲,渾沌的意識一下子全清醒了。「呵呵……」康楚笑瞇著眼,滿意地看著他胸膛上兩排清晰的齒印?!笌浉?,沒想到多年不見,你這里越來越有料了??!你該不會偷偷跑去練吧?」邊說邊一臉色色地伸手在他結實平滑的胸肌上摸來摸去,性sao擾他。「你……」被擾亂睡眠又被性sao擾,穆千駒一時氣到說不出話來。說起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