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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床上,越來越覺得方凌胤的話有幾分道理,尤其是那句「如果對我哥沒有感情,一個大男人能就那么乖的留下來?」最讓他耿耿于懷,也是啊,那一大堆的證件存折的早就還回自己的手里了,其實也沒什么太特殊的理由留在這個鬼地方。迅速將自己的東西打包成行囊,江遠淮做好離開的準備,哎呀,不行,我走了,冰箱里的菜怎么辦?陳越肯定不會做,壞了就浪費了,要不,等我做了它再走?對了,水池子里還有沒刷的碗,陳越肯定等周日的家政工人來再刷,那不臭了,還是先去刷碗吧,還要告訴陳越,別因為賣盒飯的老板心情好就多要那么多的飯,吃不了浪費……胡思亂想了一大陣子,盡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倒是弄得他的牽掛是越來越多,最后連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究竟想不想走了。掏出一枚一元硬幣,「正面朝上,走,背面朝上,不走?!?/br>拋出,硬幣在空中畫著漂亮的銀色弧線,達到制高點,落下,不知道滾到哪里去了,江遠淮心疼的撲到了地上,「一塊錢啊,等于一次公汽,兩個茶蛋,三個包子啊——」撅著屁股,滿屋子的尋錢千百度。「江遠淮,搞什么鬼呢?」陳越一聲喊,推門而入,正正把蹲在門口的江遠淮推倒在了地上。陳越一看見地上的江遠淮和他腳邊已經打了包的行李,臉色開始發青,「江遠淮,聽說今天小胤找過你???想走?快滾——」驀然回首,臉帖在地上的江遠淮終于看到滾到柜子底下的硬幣,那枚硬幣卡在柜腿與墻之間,朝上的是它的脊梁骨。江遠淮被陳越踢出了門外,手提箱旋即被丟到他的身上。「喂,你先別著急啊……」江遠淮站在門外,羅嗦著,「冰箱里的芹菜都要蔫了,快點吃了它。別浪費,廁所里那袋包裝挺好看的小豆子不是糖,是我昨天買的除臭劑,你別看它長的好看就想吃它,沒解藥的——明天停水,別忘了存點水,對了,還要停電,也不知道物業那些人干什么吃的,這個月都停兩次了……啊——電腦先放你這,有空我再弄回去……還有,浴室正數第二個抽屜里是洗臉的香皂,洗手的讓我放在第四個抽屜里了……」沉默,無語,良久,佇立在傍晚寒風中的江遠淮放低語氣,略帶哽咽的聲音對著那扇緊閉的門說,「其實,說了這么多,我是想讓你知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我丟在桌腳的那枚硬幣被你弄出來了,一定要還我啊,一元可是目前通用人民幣里最大面額的硬幣啊——」門里伸出陳越的纖纖玉臂,一個物件正飛到了江遠淮的臉上。江遠淮把它從臉上剝下來,湊近鼻子聞了聞,是四天前換下來忘了洗,后來就莫名失蹤的內褲,「啊——你從哪找到的,我都找了它四天了……」然后,冷漠的門再也沒有敞開它的心扉。***打車?不是江遠淮的風格。算了算公里數,乘了一下出租車的單價,江遠淮一咬牙,心向黨,學紅軍,甩開11線向目的地挺進。一路之上,江遠淮如脫僵的野馬,撒歡的野兔,穿車海越人群,充分體現了二萬五千里時革命老前輩留給我們的精神財富——勇往直前,決不氣餒。撞到了人,也不生氣,倒是很和藹的關心了對方的身體狀況——您長眼睛了嗎?穿過七條街,越過八條巷,趟過十二三個胡同口,氣喘吁吁的江遠淮終于癱軟在了江橋上。江遠淮把行李箱靠在腳邊,倚在橋上的護攔上,舒開兩條長腿,沖著腳下一江春水狂喊三聲,「老子自由了——」喊過叫過發泄過,回報給他的只是江水泛著寒光波鱗。寬廣的江面,在淺夜里,水流黝黑平靜,仿佛高深不可測的幽灘。江遠淮把身體稍微探出護攔,遠眺著江面,驚然發現河兩岸原本是十分熟悉的林立高樓竟然幻彩霓虹,在夜色燈火輝煌的映襯之下竟如海市蜃樓般美麗的不切實際。不切實際?在他看來,一生中最不切實際的恐怕就要數和陳越一起生活的那一段日子吧。也不知道那混球小子在做什么,恐怕是在玩游戲,雖然他人挺討人厭,但不得不承認他的技術實在夠高明。每天死纏著他對決,竟也讓自己的功力提高了好幾成哎,英語有什么好學的,崇洋,晚上也不知道早一點睡覺,人是鐵飯是鋼睡覺是不銹鋼,以后要以他為反面教材教育我兒子;呀,剛才忘了告訴他,據說最近他家附近有色狼出沒,應該讓他小心點。天黑以后千萬不要一個人走,憑他那副模樣,比較容易被誤認為是色狼,電話,打個電話給他,耶?——沒電了——||最言情||青嵐風字體大小大中小顏色-第九章被月亮照亮半面的天鵝絨殷的天空里游移著大朵的雨云,仿佛有人在哭。江風夾帶著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吹在江遠淮的身上,舒服,可心里卻好似那蕩著波光的江面一樣起了變化,牽掛,依戀,空莫,乃至于失落,許多種不同的情緒排山倒海般直逼到他的心窩,可將這種情緒拆開咀嚼,又不知道這種變化的由來,到底牽掛什么,依戀什么,為何空莫,為何失落……看起來我的配置不夠先進呢,江遠淮想,好象不具備處理復雜情緒的功能。長腿一伸,匯遠淮摟著江橋上石獅子的脖子與之一起并肩跨坐在江橋上。各種情緒填滿了心窩,卻填不滿心頭的空虛,嚴重兩極分化的現象讓江遠淮的心仿若被撕裂般生疼,懷里抱著石獅子,把頭抵在它的身上,鼻子一酸,兩行清鼻涕順著人中一瀉千里。糟糕,半夜吹江風感冒了,江遠淮趕緊從衣兜里掏出一打子被人硬塞給他的宣傳單,抽出一張,揉軟了硬度,放在鼻子上用力一擤,折過來再擦,紙被完美的揉成了一團。順手把紙團丟在江里,白色的紙隨著黑色的江水隨波逐流著。飄飄悠悠的白正應了江遠淮不定的心,他把一堆紙放到腿上,挨著張的擤、揉、扔、欣賞。紙扔完了,心情也放飛夠了,自然覺得一身的輕松,江遠淮滿足的長舒了一口氣。突然覺得氣氛變得緊張,一回頭,正見幾個老年婦女一股憂慮的抬頭看自己,瞅她們的裝束,似乎是外出鍛煉身體。吆,糟了,江遠淮吃了一驚,讓大娘們誤會了,開口解釋,「沒事沒事,我不是想自殺,只是吹個晚風而己?!?/br>其中一個大娘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