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顯現地一清二楚。

羅爾平常心思細膩，腦里想得很多，充滿矛盾的想法。原本喜歡一個人會反反覆覆地，可是遇見嚴海密時卻沒有太多猶豫。貝尼也是，可是他卻更深沉，如果羅爾還能從表情、動作猜出來情緒。

貝尼卻全然不行，他表現出來的笑容、輕佻，永遠跟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不同。沒有安全感、恐懼愛情，是他們四人之中最嚴重的。

亞利安的電話來得很不是時候，羅爾放在床邊的智慧型手機響起時，嚴海密伸手一撈就能看到。他和羅爾對彼此相當開誠布公，通訊軟體和社交軟體大多都是能自由翻閱的。

嚴海密看到來電，歪頭想了一下，又遞給羅爾。羅爾也是行云流水地接過，輕鬆按了通話鍵。嚴海密只稍微聽見從話筒漏出來的流利英文，語氣并沒有太大的起伏，更連撒嬌都沒有。

羅爾只是平常心地回答著，答案全是飯店營運內容，嚴海密覺得無聊。若他們倆表現得親密一點，嚴海密還能藉題發揮發發脾氣。但他現在只是把床單又拉到肩膀，趴在床上玩自己手機。

羅爾坐在床邊，還順手把茶幾上的MAC撈過，不知道在查閱什么資料。

他的氣喘總是發作地很突然，原本只會在深夜發作，昨天晚上算是輕微?，F在躺著躺著竟然也開始呼吸不順了起來，原本想要忍一下看能不能就這么過去。但他卻覺得氧氣越來越稀薄，開始大口大口地吸氣，最后肺部開始發出喘息聲。

嚴海密小時候的健?？ㄒ荒昕梢陨w到E卡，就像是集點送贈品一樣，八格總是一下子就集滿了。但他大多都不是什么嚴重的病，就是不間斷的小感冒而已。

羅爾聽到他狀況不對，回頭看見嚴海密緊抓著被單蜷縮著。他倆在一起后嚴海密發病過幾次，他的氣喘不是相當嚴重，不需要真的用到含類固醇的氣管擴張劑。醫生只給他輕微的圓形粉末藥劑。

羅爾趕緊把藥拿過來讓他吸，但藥并不是立即見效，嚴海密還在一吸一喘地吐息著。眼淚被刺激地滴了幾滴，揮揮手想要讓羅爾繼續講電話，但羅爾只是拿回電話說聲抱歉。

然后把嚴海密側躺在自己的胸口前，手輕輕地拍撫著他的后背。嚴海密雙眼有些失焦，他有時候不想吸擴張劑時，就會一個人捧著溫水坐在廚房一整個晚上。氣喘的癥狀會隨之減緩，但犧牲的就是整晚的睡眠。

他雙手環抱住羅爾的腰，人在脆弱時，就是不管不顧地抓了人當作浮板。他一直在病魔中載浮載沉，但每次這樣被凌虐時，身邊有羅爾和沒有羅爾是天壤地別的。

嚴海密想，愛情不過就是要求這么簡單的東西。當你們需要彼此的時候在彼此身邊，端茶送水餵藥，最后相擁睡覺。

第23章CH23都過去了

如果人忘卻感情的瞬間，是很可怕的。嚴海密特別會做夢，他幾乎每天都會夢到不同的夢。當他身體不舒服時，更會做一些被鬼追或是被巨蛇包圍的噩夢。但最可怕的都不是這些，而是他夢到了人。

再也沒有比夢到自己被毆打的夢來得真實，夢中的嚴海密一只眼睛瘀了青，四肢有被抓的印子和傷口，嘴角嚐得到自己的血，肚子隱隱作痛著。他在夢里的房間徘徊，那是他和前男友一起的租屋處。

聽見玄關的開鎖時響起時他整個人戰慄，抖個不停。還慌張地想要找藏身之處，問題是套房就是這么大，一打開門他除了浴室根本沒地方躲。他把自己反鎖在浴室內，抱著頭躲在洗手臺下，他上次躲在這時只是跟爸爸鬧脾氣。

但這次他卻極度地恐懼，全身上下的痛楚蔓延到腦袋，他頭痛到睜不開眼睛。浴室外響起拍門聲，伴隨著他前男友的低吼，他說嚴海密給我滾出來！你嫌我打你打的不夠嗎？

當鎖被轉得鬆動時，嚴海密用力地咬了自己的舌頭強迫自己醒過來。當他醒過來時整個人坐了起來，瑟瑟發抖。天已經微微亮，他腦袋逐漸清醒，原本他今天要出差到日本，但是昨天狀況實在太差，羅爾便幫他請了假。

身旁的羅爾被他驚動看著他一臉蒼白冒著冷汗，大概也猜出十之八九發生了什么事。他輕摸嚴海密的臉龐，還沒徹底清醒的嚴海密試圖閃躲。他的前男友其實只有打過他那么一次，就是分手那天。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反覆做著被不同方式毆打的夢境，身上的疼痛總是身歷其境。妮妮和咖啡睡在房間角落的墊子上，妮妮被他驚動起身到床邊，用鼻子拱拱他垂落在床邊的手。

嚴海密迷茫地低下頭看牠，發現是妮妮便揉了揉他的頭、摸摸牠的下巴想要告訴妮妮自己沒事。羅爾晚間視力較差，戴起他細框眼睛，輕聲地問海密要不要喝些rou桂蘋果酒。

海密點點頭，羅爾便下樓準備。嚴海密按了手機畫面想要知道自己驚醒是幾點，羅爾不在那陣子其實他睡得相當不好。并不是整夜未眠那種，一向容易入睡的他，反而在那陣子很難一下子入睡。

并且總是會在半夜三點半醒來，一開始他懷疑是不是撞鬼了，但在這家住這么久他又完全沒有靈異體質。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想法，有時候他10分鐘就能再次入睡，有時候要到一個小時。

甚至和日本客人應酬喝到半夜三點，他卻只能睡三個小時，六點就睜開大眼望著天花板。

不過一陣子羅爾便把rou桂蘋果酒拿到床邊，嚴海密捧著馬克杯輕輕地吹，小小口地啜飲著。他體質寒冷，家里的冷氣向來是調27度，但即使是這樣他都能手腳冰冷。

只不過羅爾很怕熱，不關掉冷氣算是對他的一種妥協。要不然羅爾總是會在冷氣自動關機后睡得滿身大汗，整張床單都濕了一半。

嚴海密并沒有把蘋果酒喝完，他喝了一半遞給羅爾，自己又縮回被窩里，背對著羅爾試圖入睡。羅爾輕柔地把酒放在茶幾上，也跟著躺進被窩，把人拉過抱在自己的懷里準備再度入眠。

嚴海密安穩地一覺到天亮，起床后羅爾已經在樓下看晨報，他又回到主臥浴室梳洗，換上襯衫和西裝，兩人準備一起上班。

「不多休一天嗎？」羅爾摸了摸他的額頭，昨晚的確沒發病也沒發燒，嚴海密搖搖頭表示日本出差他沒去，需要在辦公室做一些資料支援。羅爾才去車庫開車，載兩人一起上班。

進到辦公室之后嚴海密的確有些忙到焦頭爛額的，他錯過了日本出差，也就表示他的資料沒有交接到替代他去的人手上。他一整個早上都在跟對方視訊補充這次會議的主要內容，還有對方可能會詢問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