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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半刻還摸不透皇帝的性格,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提著食盒快步走進了明德殿內,透著輕薄的床??匆婇缴咸芍娜擞?,她出聲道:“陛下,臣來了?!?/br> 龍祁世坐起了身,掀開床幔,臉色有些不悅,“顧卿,你這時間倒是掐得好,你要是再晚來一些,朕就要發火了?!?/br> “讓陛下久等,是臣的不對?!鳖櫕k清絲毫不為自己找借口,將食盒擱在了桌子上,取出菜,“陛下要是吃得不開心,再來處罰微臣吧?!?/br> “朕還是挺相信你的手藝的?!饼埰钍老铝碎?,走到桌前,望著眼前的三道菜,眉頭微蹙,“你怎么不按照朕的意思來做菜?” “缺了點食材,做不成陛下要的菜?!鳖櫕k清面不改色地撒謊,她篤定了,只要皇帝吃得開心,絕對不會無聊到去御膳房看食材。 就算派人去驗證又怎樣?她可以說自己酒還沒醒,沒看清。 “那幾道菜不如改日再吃,微臣自作主張,想請陛下嘗嘗新的菜式,陛下既然喜歡臣的菜,臣自然要變著法子換花樣,讓陛下常常有新鮮感啊?!鳖櫕k清扯出一絲笑容,將筷子遞給了龍祁世。 龍祁世聞言,舒展開了眉頭,接過筷子,“好,朕就嘗嘗你的新菜式,看起來確實挺新鮮的,你這做的都是什么呀?” “翠竹報春,清熱降火;富貴蝦球,酥脆爽口;三鮮蛋餃,美味營養?!?/br> 她說話期間,龍祁世已經夾了一個蝦球放入口中。 一口咬下,蝦的鮮咸味夾雜著外邊那層酥脆的皮,新鮮又奇妙的味道融合在舌尖,讓龍祁世心情大好。 “這個好吃,又香又脆!” 起初看著那一顆顆圓滾滾的黃球,他根本沒猜到里面的餡是什么,咬下去,方知滋味美妙。 比酒席上的清炒蝦仁滋味好上十倍不止。 聽著他的夸獎,顧玨清暗暗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應該不用擔心挨罵了。 果然,龍祁世吃下一個蛋餃之后,又是稱贊道:“這個比面皮做的餃子好吃,餡的味道也很奇特,那些蠢廚子怎么就想不到這樣的餃子?!?/br> 顧玨清:“……” 不能怪御廚的水平有限,而是他們的想象空間狹小了點,類似于香辣雞排、炸蝦球、披薩這樣的玩意,他們沒有那個概念,他們學廚藝的地方沒有傳承,所以他們局限于常見的菜式。 看皇帝吃得一本滿足,她基本可以推定,這皇宮的御膳房對于做菜不會玩花樣,主廚的水平極有可能低于顧大人。 這對她來說,倒算是一件好事啊。她會做的花樣多,將來多的是時間展示。 “顧卿,你果然是不會讓朕失望的,時辰不早了,你回府去休息罷?!?/br> 顧玨清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陛下慢用,臣告退了?!?/br> 轉身走向明德殿外,才踏出了大門的門檻,臺階下就有一道人影奔上前來,朝著她道:“爺,您沒事吧?” 顧玨清望著來人的面容,是個約莫二十出頭的青年,相貌端正英挺,眉眼間似乎有擔憂之色。 看此人的衣著不像尋常下人,穿著很得體,應該是貼身隨從。 顧玨清淡淡道:“沒事?!?/br> 她并不愿意多說話,只怕多說多錯。 她沒有關于顧相的任何記憶,分析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處境,也不適合對外稱失憶。 身為暴君的寵臣,盯著她這位子的人一定有很多,看她討厭的人也一定比看她順眼的多,自古以來,權臣大多霸道,得罪的人多,也比較讓人忌憚,她對外不能流露出異樣,這么一來,忌憚她的人還會像從前一樣忌憚她。 裝失憶可能會令敵人蠢蠢欲動,令自己這邊的黨羽流失,就怕她底下的人覺得她的本事不如從前,然后倒戈向她的敵人…… 顧玨清反復斟酌,再三思量,還是決定能瞞一時是一時,盡量別讓人發現她的異樣。不排除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跟顧相太熟悉的人可能會看出不對勁,到了那時,再想理由忽悠過去。 “屬下去了茅房回到宴席上,不見您的蹤影,找了許多地方都找不到,心里十分焦急,后來又聽說這宮里鬧了刺客,屬下巧遇陛下身邊的暗衛,才從他口中得知您的下落,就急忙過來了?!?/br> 顧久說著,目光從顧玨清的臉上挪到她的衣服上,“您的衣服怎么濕了?” “說來話長,先回府再說?!?/br> 顧久走在前面,顧玨清跟著他的步伐一路走到了??狂R車的地方。 顧久道:“爺,您先上馬車等候,我去接小姐?!?/br> 竟然還有個小姐……應該是顧相的姐妹了。 顧玨清問:“她此刻在做什么?” “小姐跟柳家的公子在暢談,您失蹤的時候,她也急著跟屬下一起到處找您,后來聽說您跟陛下在一起,就放心了,她讓咱們走的時候再去喊她?!?/br> 顧玨清聞言,點了點頭,“去吧?!?/br> 隨從離開之后,她獨自坐在寬敞的馬車上,腦子又開始運轉起來。 顧相赴宴,帶了一個隨從,一個家屬,結果顧相出事的時候,這兩個人都不在身邊。 隨從去了茅房,姐妹跟別家俊公子聊天。 她忽然有了一個猜測。 顧相深得皇帝信任,毫無疑問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往往防得住外人,防不住自己人。隨從和家屬,是無意離開,還是故意離開? 她不得不提防一下這兩個人,如果說顧相是被這兩個人當中的誰給陰了,倒還說得過去。 她在馬車上等了沒多久,就聽見有腳步聲靠近了馬車。 下一刻,車簾子被一只白皙細嫩的手掀開,一張嬌俏的少女臉龐探了進來。 十六七的年歲,嬌美如花,鵝蛋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哥,在宴席上,你怎么不說一聲就跑了?我跟顧久到處找你呢,還好你什么事都沒有,聽說今晚宮里有刺客?!?/br> 原來隨從的名字叫顧久。 顧玨清并不打算講述來龍去脈,只是淡淡道:“今夜喝的有點多了,糊里糊涂,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br> 她現在誰也不信,自然就沒打算說出假刺客的事。 今晚宮里丟了四條人命,全都算在‘刺客’頭上。 她說話的時候,觀察著少女的面部表情。 少女被他盯著,眉目間似乎呈現出一絲緊張感,“大哥,你為何這么看著我?你是不是在責備我,覺得我有了未婚夫就把你給冷落了。你喝多了,我應該看著你的……” 少女說話間,目光有些躲閃。 顧玨清此刻并不確定,少女的緊張是因為做了虧心事而心虛,還是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有了情郎忽略了兄長? 要真是像她自己說的,倒也無可厚非,算不上什么錯誤,怕只怕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