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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開免提扔在沙發上,同時換衣服。 喬麥簡直比他還驚訝:“學姐給我打過電話的,我讓她直接去817找你……她后續沒聯系我了,我以為你倆已經接上頭了?!?/br> “我不住817,跟丁詩唯換了房間……”他們從日本歸來的人是最后到的,房型剩得不多了。丁詩唯拿到的是一個標準間,因為丁誠跑來探視,就跟傅聿城的大床房換過了。 說到這兒,傅聿城一頓,意識到什么,眉頭微蹙,又問喬麥:“明天講座幾點鐘開始?” “九點?!?/br> 傅聿城掛了電話,換好衣服之后,給邵磊打了個電話借車。 已經過了晚上九點半,傅聿城晚飯一點沒吃,剛醒來覺得餓,這時候一著急就全忘了。 他一手搭著方向盤,一手再給梁芙打電話,仍然是關機狀態。 從這兒開到家里四五十分鐘左右,如果梁芙一小時之前就走了,這時候多半已經到家了。如果不在家里,那也有可能去了梁碧君或者她父母那兒。 郊區路上車少,好幾次差點兒超速,手機導航一遍一遍提示“前方有測速拍照”的聲音,一次又一次把他從無法按捺的焦躁情緒拉回來。 夜色之中,間或才有一輛車駛過的路上,長得不見終點。 開出去不到二十分鐘,眼角余光瞧見近光燈掠過了一個正沿著路邊向前走的女人。一瞥之下,頓覺驚訝,急忙踩下剎車,靠邊停下。 車子已經開出去好幾米,傅聿城跳下車,摔上車門,轉頭瞇著眼盯著不遠處那道正往酒店方向走去的身影,喊道:“梁芙!” 那身影一停,轉過身來。 真的是她。 傅聿城松一口氣,朝著那道身影走過去,卻看見她忽地蹲了下去,抱住膝蓋,埋下頭。 腳步加快,幾步跑過去,快到跟前的時候,聽她啞聲說:“……不要過來?!?/br> 傅聿城搭著她手臂,她沒動,手掌蓋住了臉,哽咽的聲音自指縫間漏出來。 他往冒著雜草的地面上一坐,兩手都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跟前拽,她膝蓋跪在他兩腿之間的地面上,被他摟進懷里。 身體微微顫抖,哭聲一時更大。 所有從長計議,審時度勢的打算,抵不過她的一滴眼淚。 傅聿城嘴唇有些干燥,輕輕蹭著她的面頰,“……別哭了?!?/br> 她抽噎著,有點兒字不成句,“……你追過來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回城就這一條路,我原本以為你已經到家了?!彼曇艏鼻?,一路開過來時,百折千回的那種急躁心情,非得傳達給她不可,“阿芙,你別哭了,我有話要問你?!?/br> 一句話卻哄得她眼淚更加洶涌,他手足無措地擦了片刻,實在沒法,兩條胳膊摟住了她的兩肋,收攏,緊盯著她看了數秒,眉頭緊蹙,眼里漸有一種沉重的灼熱。 一秒也沒再猶豫,低下頭,幾乎是啃咬著吻住了她的唇。 梁芙起初在哭,也掙扎,漸漸就放棄了抵抗。 嘗到淚,再嘗到哭。 一時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仿佛人于沉淵之下浮出水面呼一口氣,這才覺察出心肺因缺氧已久的鈍痛。 傅聿城騰出一只手臂撐在地上保持平衡,另一種手仍然摟著她。這個吻沒有技巧,只想宣誓占有,宣泄壓抑太久的情感。 梁芙幾次換氣不能,差一點窒息,連提醒他自己得了感冒也沒機會說出口。這個綿長的吻幾乎奪走了她全部的氧氣。伸手,按著他胸膛,推了再推,他方才停下。 只稍推開,他微喘著氣,緊緊地看著她,“梁芙,現在想說再見已經晚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婚我不會離了?!闭Z氣是不容置喙的強勢。 這些話,原本是想等確認她的心意之后再說,可是等不了了。一刻也等不了。 梁芙愣著??赡苁侵馗忻白屗∩盗?,頓了片刻才意會過來這話的涵義。 “……為什么?” “為什么?”他擰了一下眉,反問,仿佛覺著這一問匪夷所思。 沉默片刻,那聲音在耳畔,沉沉如隔了一方深淵,以至于傳到心底仿佛有延遲,他說:“因為我愛你?!?/br> 梁芙愣住。 偏過頭,隔著仍然朦朧的視線去看他。 傅聿城是很驕傲的人,和她一樣,所以他的承諾,從頭到尾只有一句“落子無悔”。 而此時此刻的“我愛你”,不是承諾,是一句百轉千回之后確定無疑的陳述。 “你……”準備了好多的話,一瞬間就給這一句打消得一點不剩,她只怔怔地望著他。原本想問他,為什么黏黏糊糊,總是給她希望,以為他還愛她。 沒給她機會問出口,他直接把答案明明白白攤給她看。 對視著,她喉嚨一梗,抽了一下因感冒而堵塞的鼻子,生生忍住。嘴唇發疼,可能是被咬的。她嘶了一聲,推著他想站起身。 傅聿城卻不舍讓她離開半分,摟著她的腰,聲音喑啞問她:“你的答案呢?還要離嗎?” “我……”讓突如其來的驚喜攪弄得手足無措,心口堵著太多情緒,反應反而遲鈍。 而他似乎連她猶豫一秒鐘都覺得不滿,低下頭去,再次去咬她的唇。 她被吻得整個人身體發軟,不自覺往前傾,尋找一種依附。有種幾要摔倒的錯覺,只得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 他于是再問:“……還要離嗎?” 她喘了口氣,瞪著他,一口氣說道:“……明明是你一直在催我簽協議!我早就不想離了!我以為……你已經不愛我了?!逼鸪鯕庋婧苁?,說著卻聲音漸低,到底覺得委屈。撞見丁詩唯進817房間一瞬間的震驚和心痛,不是假的。 傅聿城愣了一下,隨即微微挑了挑眉,“多早?為什么我沒看出來?” “……你把我搞得這樣狼狽,還好意思說沒有看出來?!彼粗?,眼里泛起霧氣,仿佛又要落淚。 他急忙哄她,如寒月疏星的一雙眼睛,此刻卻溫柔得不像話,“好,是我錯了?!彼齑皆谒渖陷p輕碰了一下,“……你今天怎么過來的?” “……開車?!?/br> “那你的車呢? “……我看見丁詩唯進你的房間?!?/br> “我不住817,跟她換了?!?/br> “我猜想也是這樣,所以跑到一半,想回去找你問清楚,結果車沒油了,手機也沒電了。這兒偏僻,也攔不到出租車?!?/br> “你就準備走回去?”傅聿城啞然失笑。今天的她,確實過于狼狽了。吃醋、嫉妒、理智盡失、失控大哭,竟然還試圖徒步走完五六公里。得多幼稚,才能干得出這種事。 “……我覺得今天非見到你不可,因為我有話要問你?!?/br> 傅聿城看著他。 “我今天,碰